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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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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要飯的道:「要飯的不是人人都在『丐幫』,而且,『丐幫』是不得已,就算讓那兩個知道,也在所不惜。」 關山月道:「既然如此,如今這麼一來,是不是就……」 年輕要飯的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丐幫』只好另起爐灶了。」 關山月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幫得上忙。」 年輕要飯的道:「謝謝尊駕的好意,這是『丐幫』的事,『丐幫』不能假手他人,這也是大災禍,『丐幫』也不敢假手他人。」 關山月目光一凝:「這是『丐幫』的事,小兄弟不說,我不便問,但這是大災禍……」 年輕要飯的道:「尊駕,招惹那兩個,就是災禍,以『丐幫』招惹那兩個的這件事來說,更是大災禍。」 關山月道:「小兄弟不說,我不便問事是什麼事,但是,我認為我更該幫這個忙了。」 年輕要飯的道:「尊駕……」 關山月道:「小兄弟,我不問,我只是個過客,事了走人,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有什麼災禍?」 年輕要飯的道:「可是……」 關山月道:「『丐幫』稱忠義,招惹的又是密駐各省,嚴查叛逆的人物,我怎麼能袖手旁觀,不聞不問?」 年輕要飯的神色一轉肅穆:「不能,尊駕的好意,『丐幫』心領……」 他話說到這兒,關山月兩眼閃現冷芒,道:「小兄弟,有人來了,不知是敵是友,請斟酌該怎麼應付。」 年輕要飯的道:「應該是我『丐幫』……」 話還沒說完,一條矯捷人影如飛射落,又是個年輕要飯的,比這個年輕要飯的還要年輕,一樣的清秀,只聽他急急道:「二哥,找著了,快走!」 落地又起,急射而去。 年輕要飯的匆匆一句:「尊駕盡早離開,言盡於此,就此告辭!」 一抱拳,騰身而起,飛射不見! 都好身法,年紀輕輕,不容易。 長江後浪推前浪,英雄豪傑出少年,「忠義丐幫」許是年輕一輩竄起了。 關山月沒再說話,望著兩個年輕要飯的先後不見。 *** 這裡應該是「九江」城郊。 應該是,不見一眼望去盡是人高的野草,還有一道城牆,就是看不見房舍跟人跡? 人高的野草叢裡有條路,羊腸小徑,本來是沒有路的,硬是讓人踩出來的,只是不知道踩出這條羊腸小徑的都是些什麼人。 即便是城郊,也總會有人來,只是會到這兒來的人不多罷了。 就在野草叢裡的這條羊腸小徑上,匆匆走著兩個人,正是「陸羽居」裡的那兩個。 他兩個匆匆的走,往前趕,似乎有什麼急事! 就在他兩個後頭不遠處,有個人也在匆匆的走,行動輕捷,躲躲閃閃。 那又是個年輕要飯的,比前兩個年輕要飯的還要年輕,也是一樣的清秀。 顯然,這個更年輕的要飯的,是在跟蹤前頭的那兩個,所以躲躲閃閃,利用野草遮掩,是怕前頭那兩個發現。 到目前為止,前頭那兩個只顧匆匆往前走,頭都沒回一下,似乎並沒有覺察後頭有人跟蹤。 一陣風過,不算大的風,更年輕的要飯的身邊多了兩個人,是那兩個年輕要飯的。 更年輕的要飯的抬手往前指了指。 最年長那個年輕要飯的,那位三哥,一點頭,加快步履往前行去。 那較年輕跟那更年輕的兩個要飯的也加快了步履,雙雙緊跟在後。 這是人到齊了,追上去了。 也就在這時候,前頭匆匆前行的那兩個,忽然收住步履停住了。 恐怕不是發覺後頭有人跟蹤了。 因為他倆既沒凝聽,也沒後望,只是瞪大了四隻眼往前看。 他倆眼前站了個人,就站在這條羊腸小徑上,擋住了路。 這個人他倆不陌生,就是「陸羽居」裡他倆躲的那一個,不想沒躲掉,那個人如今上這兒來了,就擋在眼前。 顯然,是追來了。 只是,他是怎麼追到這兒來的? 「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 人同此心! 這個人,當然就是關山月,他道:「不錯,是我!」 那兩個,反巴掌把同伴打坐下的那個道:「幹什麼來了?」 似乎是多此一問。 關山月道:「你說呢?」 那一個道:「我倆已經不為已甚了,你怎麼還沒完沒了? 往自己臉上貼金,抹粉。 三個年輕要飯的在那兩個背後出現了,一定是聽見有人說話,加快趕來了,看見是關山月,一怔。 那兩個也聽見背後來人了,不扭頭後望,忙往兩邊閃退,有經驗,老江湖,扭頭後望就把前身要害全交給眼前的了。 自以為機警,關山月哪會在這時候偷襲,用不著! 這一往兩邊閃退,四隻眼前後都看得見,都顧得到,一見二個要飯的,也一怔。 關山月卻像個沒事人兒:「好教你倆知道,誰要是招惹了我,不付出些代價,想一走了之,可沒這麼便宜。」 那一個道:「你想怎麼樣?」 關山月又一句:「你說呢?」 另一個說了話:「這兩個,是『丐幫』的吧?」 關山月沒說話,他不便說話。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說了話:「不錯。」 另一個道:「我明白了,你在『陸羽居』找上我倆,不是為乞討吧!」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道:「也不錯。」 另一個道:「我也明白了,這一個雖然不是『丐幫』的,可卻是你三個一條路的,跟你合著唱這臺戲,是吧?」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道:「你錯了,這位跟我『丐幫』,毫不相干。」 另一個道:「是麼?」 顯然不信。 關山月說了話:「我跟『丐幫』是不相干,但如今卻是毛遂自薦,自告奮勇幫『丐幫』的忙。」 另一個笑了,冷笑:「那不還是合著唱這臺戲麼?」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道:「尊駕……」 關山月道:「小兄弟,是什麼就是什麼,應該明說,何況我已經來了,就站在這兒!」 另一個道:「我已經知道了,你也已經明說了,想幹什麼?你就再次明說吧!」 關山月道:「那就看『丐幫』這三位想幹什麼了?」 另一個道:「你『丐幫』想幹什麼?要飯的,說吧!」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道:「說幫忙,是這位的好意,我『丐幫』做事,卻從不假手他人。話說在前頭,不管我『丐幫』要幹什麼?都跟這位無關。」 另一個道:「你是多此一說,說該說的吧!」 關山月道:「小兄弟,聽見了,我已經踩進來了,不用再替我洗清了。」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道:「尊駕……」 關山月道:「小兄弟,正事要緊。」 這是要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不要在要不要他幫忙這個話題上計較了,說正事吧! 也真是,怎麼說那兩個也不會相信,還說什麼? 在這個節骨眼上,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沒奈何,只好聽了關山月的,他遲疑了一下,道:「『丐幫』要的是,你兩個懷裡的一樣東西。」 那兩個臉色一變。 關山月道:「你二人聽見了,這就是我要的。」 另一個笑了,看得出來,笑得勉強:「要飯的就是要飯的,伸手求周濟不成,居然追上來硬要了,告訴你,要飯的,我倆帶的不多。」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道:「你看扁『丐幫』了,就算你倆有金山銀山,我『丐幫』也不會看在眼裡。」 另一個道:「那你『丐幫』是要我倆懷裡的哪一樣?」 最年長的年輕要飯的道:「你倆自己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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