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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一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依然态度不改,神色不变:“谁说的?我背后哪里来的大喇嘛?”

  关山月道:“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背后有位大喇嘛,这是好事,别人求还求不到。”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不管是不是好事,也不管别人求都求不到,我背后没有大喇嘛。”

  关山月道:“你大概忘了,我刚说过,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目光一凝:“你已经查清楚了怎么样?”

  关山月道:“你背后有位大喇嘛,这件事瞒不了‘敖汉旗’的人。”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瞒不了‘敖汉旗’的人,又怎么样?”

  这是承认了。

  关山月道:“所以,整个‘敖汉旗’,你的权势最大,别人办不了的事,你办得了。”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那又怎么样?”

  关山月道:“所以我来找你。”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关山月道:“恐怕由不得你不听我的。”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这下脸色变了,有怒容:“你……”

  关山月道:“你是知道汉人里的江湖人的,是不?”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惊怒:“你敢跑来我‘敖汉旗’──我这就叫人……”

  他往关山月背后张望,张嘴要叫。

  关山月抬手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推进了“蒙古包”,道:“最好不要。”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说不出话,脸都憋红了,两手抓住了关山月手腕,用力扯,可就是动不了分毫。

  关山月松了手。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猛喘气,脸色由红转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没再叫人了,惊魂未定,他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只希望关山月赶紧走。

  关山月道:“你会听我的么?”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忙点头:“会、会。”

  关山月道:“那你应该知道,我查出了是贵旗的什么人,找‘承德’的江湖人,谋害贵旗的什么人。”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说。”

  他不敢不让关山月说,不敢不听。

  关山月道:“是贵旗的管旗章京,谋害贵旗的札萨克父子。”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脸色又变了:“是札萨克告诉你的?”

  关山月道:“是的。”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就是为这件事,到我‘敖汉旗’来的?”

  关山月道:“是的。”

  这不是实话。

  可是关山月这么说。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他无能,不配当我旗的札萨克。”

  关山月道:“可是他还是‘敖汉旗’的札萨克,除了你,没人不让他当,他不配你配?用这种恶毒、卑鄙手法,你这种人就配?”

  还真是!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我找的‘热河’那几个江湖人,没把事情做成,不该回来的人又回来了,就是碰上了你?”

  关山月道:“没错,就是碰上了我。”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还敢到‘敖汉旗’来找我?”

  关山月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明知道我背后有位大喇嘛……”

  关山月道:“大嘛嘛在你‘蒙古’人眼里不得了,在我眼里算不了什么。”

  不全是实情,关山月知道“密宗”大喇嘛厉害,可是他得这么说。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惊怒:“你敢对大喇嘛不敬!”

  这在“蒙古”人,还真是不得了的事。

  关山月道:“我不说了么,大喇嘛在你‘蒙古’人眼里不得了。在我眼里算不了什么。”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一脸惊怒,抬手颤指关山月:“你、你死定了!”

  关山月道:“那不正好么?我坏了你的事,你一定恨我入骨,是不是?”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关山月道:“你想知道?”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说!”

  关山月道:“谋害札萨克父子,阴谋夺位,你跟你背后那个大喇嘛,都该受‘蒙古’律法制裁!那是什么罪,你跟你背后那个大喇嘛,一定清楚!”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我当然清楚,大喇嘛就是‘蒙古’的律法。”

  关山月道:“可是他不是当朝的王法,不是报应不爽的天道。”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去跟大喇嘛说。”

  他还真把大喇嘛当靠山。

  怎么不?大喇嘛本就是“蒙古”人求之不可得的靠山,只是不是人人能有。

  关山月道:“我一定找他。”

  还真是。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去、你去找呀!”

  他抬手往外指。

  显然,他不但不怕关山月去找,还巴不得关山月去找,快去找。

  关山月道:“我先找你,把解药交出来。”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什么解药?”

  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胡涂?

  恐怕他不会不知道。

  关山月道:“札萨克的儿子中的毒。”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札萨克的儿子中了毒,你跟我要什么解药?”

  关山月道:“敢做不敢当,你就凭这想当‘敖汉旗’的札萨克?”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你不要激我,没有用。”

  挺明白的。

  当然,能当上一“旗”的管旗章京,还能不是个明白人?

  只可惜他这份明白,没用在正当地方。

  关山月道:“你有个大喇嘛撑腰,又怕什么?”

  白净“蒙古”中年汉子道:“我不是怕,只是,我没有解药。”

  还是让关山月激了,承认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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