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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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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一怔道:「那……我就不回去了。」 李德威道:「聽我的,兄弟,你留此幫不了我多大忙,咱們也不該做無謂的犧牲。」 凌風還等再說,李德威雙眉一揚道:「凌風,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他這麼一作色,馬上有一種自然的懾人威嚴,還有一股逼人的冷肅之氣。 凌風一凜,忙躬身道:「凌風不敢。」 李德威道:「現在就回去告訴陶堂之,說我說的,任何人不許到這裏來。」 他鬆了手,凌風恭應一聲,轉身飛掠而去。 李德威威態一斂,邁步向那莊院走過去。 就在這時候,離這片打麥場幾十丈外的一片樹林裏,突然響起一聲怪笑,緊接著一個陰陽怪氣的話聲說了話,「怎麼樣,小子,我沒說錯吧,這小子是個多情種,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女多嬌遭難,就是捨了命他也會來。」 另一個低沉話聲接口說道:「您料事如神,晚輩敬佩。」 那陰陽怪氣話聲道:「這小子對窮人相當照顧,沖著這一點,必要時你幫我伸個手助他一臂之力就行了。」 那低沉話聲:「為什麼您一直不露面?」 那陰陽怪氣話聲怪笑說道:「上回我請他看了場精采好戲,到現在他還沒有打破那悶葫蘆,我一露面,那悶葫蘆豈不是馬上要打破了。」 突然一個脆生生的女子話聲接口說道:「我就不明白您這是何居心,站出去幫他做點事兒,也好讓他明白您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您一直躲在暗處做無名英雄,招人猜疑,招人詬罵呢?」 那陰陽怪氣話聲道:「姑娘,你這麼個聰明人兒,連這都不明白麼?我老人家做事向來如此,不求名,不求人諒解,但求自己心安理得,但求仰不愧天、俯不怍人,其實但得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又何必在乎世情之毀貶。」 那女子話聲嘆道:「您是對的,聽了您這番話,使我有頓開茅塞之感,今後為人處世,我要向您多學學。」 那陰陽怪氣話聲怪笑一聲道:「行了,姑娘,別捧我了,你們倆跟我不同,我已經是個入土半截的人了,還求什麼名?什麼譽……」 話鋒忽然一轉,道:「看,那小子已經近了。」 的確,李德威已經到了那座大莊院前,他離莊院越近,離樹林也就越遠。自然,剛才樹林裏傳出來的話聲他沒聽見。 李德威已然到了那座大莊院前面,大莊院裏仍是空蕩、寂靜,看不見一個人影,聽不見一點動靜。 他抬手就要去叩門,驀地── 「住手!」一聲沉喝從大莊院東傳了過來。 隨著這聲沉喝,那擴院東牆拐角處轉出個中年白衣人來,只一看那打扮,就知道是「菊花島」的人。 李德威聽了他的,把手收了回來,往後退了兩步。 那白衣人腳下相當快,從大門到東牆角至少有二十丈以上距離,他卻是一轉瞬工夫便到了近前。 三丈外停步,銳利目光上下一打量李德威,冷然說道:「你是幹什麼的?」 好和氣的口吻! 李德威淡然說道:「我還以為莊院裏的人都在睡夢中,原來這四周有暗樁。正好,煩請代為通報一聲,中原白衣客求見海皇!」 那白衣人目光一凝,道:「你就是中原白衣客?」 李德威點頭說道:「不錯,閣下也知道我麼?」 那白衣人微微一笑道:「你那筆生意做得相當漂亮啊,連我們那素稱精明的張使者都讓你坑了,怎麼,現在胃口大了,要找我們皇爺談生意不成?」 李德威點頭說道:「不錯,我是來找海皇談筆生意。」 那白衣人道:「你又有什麼坑人的生意?」 李德威道:「閣下冤枉人了,我那筆生意張使者佔盡了便宜,沒有我那筆生意,『菊花島』不可能至今仍跟『滿洲』保持友好,而張使者卻給了我一張永遠無法兌現的銀票,閣下看是誰坑了誰?」 白衣人搖頭說道:「別跟我說這個了,我只是我們皇爺駕下一名小卒,跟我談這個沒用,只問你帶來了什麼生意?」 李德威搖搖頭道:「恕我直言,你閣下既然是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我不能跟你談這筆生意,談了也沒用。」 白衣人臉色一變道:「問問是什麼生意總可以吧。」 李德威搖頭說道:「抱歉得很,這筆生意我只有見了海皇之後才能說。」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那你就隨我進去見我們皇爺吧。」伸手向李德威右腕抓去。 李德威眉鋒微微揚起,右手一招一翻,已扣在白衣人腕脈上,一握即鬆,含笑道:「彼此交淺,緣不過僅此一面,把臂而行稍嫌過了些,還是煩請閣下通報一聲吧。」 白衣人臉上變色,左手握著右腕,深深地看了李德威一眼,探懷摸出一樣東西隔牆丟了進去,他這一手相當快。 可是李德威已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朵精鋼打造的銀白色菊花。 裏頭傳出一聲金屬落地聲響,隨聽見一陣衣袂飄風聲疾掠而至,兩扇門忽地大開,一個瘦面白衣人當門而立。 那白衣人滿臉不懷好意的笑意,沖李德威一偏頭道:「跟我來吧!」當先一步跨進了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德威藝高人膽大,背著手昂然跟了進去。 砰然一聲,身後兩扇大門又關上了。 李德威連回頭都沒回頭,便跟著那白衣人往裏走去。 剛過影壁,那白衣人回過頭來說道:「你在這裏等等,我去為你通報。」扭頭逕自往裏去。 李德威心裏明白,但他毫不在乎,來都來了,難道還怕什麼兇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兇險那是意料中事,他停了步,淡然一聲:「有勞了。」 這頭一進院子左右兩排廂房,正北有扇門通二進院,門旁各有兩間大房子,那白衣人就直奔靠右的兩間大房子靠門的一間。 他進去轉瞬之後又出來了,進去時他一個,出來的時候卻連他在內共三個人。 那兩個人步履穩建,目光銳利,兩人的領口都繡著兩朵菊花,比剛才那人多了一朵。 顯然,這兩個比剛才那白衣人身分高了層。 李德威明白,麻煩開始了。 果然,那白衣人一到便指著身後那兩個對李德威道:「這是我們皇爺駕下『十先鋒』中的兩位,你先見見吧。」 李德威道:「我要見海皇!」 那兩個白衣人中左邊的冷哼一聲道:「好大的口氣,先見見我們倆再說吧。」 李德威道:「這麼說我得一層一層的見了。」 「不差!」左邊的白衣人道:「你若通不過此關,就永遠見不著我們皇爺!」 李德威微一搖頭道:「真是不勝其煩,好吧!說不得只好如此了,我已經見著二位了,怎麼樣?」 左邊那白衣人道:「很簡單,我兩個站在這裏,你能從我兩個中間過去,我們兩個馬上帶你往後頭去。」 李德威點頭道:「好吧,我試試。」邁步行了過去。 兩個白衣人垂手挺立不動,一左一右跟李德威成鼎足之勢。四道目光盯著李德威,一眨也不眨。距離有限,李德威到了他兩個面前,他兩個沒動。 當李德威要從他們之間穿過去的時候,他兩個一個出右手,一個出左掌,動作不但快,而且一致,一起往李德威兩肋印去。 這種陣仗,任何人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早有默契的陣仗。 可是李德威沒在意,反掌並出,向襲來的一雙腕脈揮手截了下去。 他更快,用的是乾脆俐落的截脈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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