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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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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爺子的話,李夢帆對這件事也採君子風度,機會均等,公平競爭,絕無一般人之嫉妒心。」 太上皇望著嘉慶爺道:「你說說看,李夢帆這態度,在情場上可算專一之人嗎?」 嘉慶爺道:「由於傅姑娘來京,認識了玉珠之後,勉為其難住在玉珠府內一段時間,不能說沒有點情感,所以……」 太上皇道:「你說這傅姑娘可算專一?」 嘉慶爺道:「武林兒女,據說較為大方……」 「照你這麼說,傅姑娘對玉珠只是友情,而無男女之情了?」 「這……」嘉慶無言以對,望著玉珠。 玉珠道:「老爺子,我以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過她和李夢帆交往在先,他們的情感較深而已。」 太上皇似乎抓住了他們二個的語病,道:「我問的乃是傅姑娘的專一與否?」 玉珠道:「回老爺子,如問傅姑娘先認識李夢帆,後又認識了我,是否專一?這應由三方面來說。」 「好,你說。」 「一般來說,大多人都推重一個『情』字,多少人為它歌頌,為它斷魂,卻很少去談他們那個『愛』字,至於『慾』字,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嗯!好好,說下去。」 「慾屬慾介天,這是佛家對慾、愛、情三字所做的不同解釋,也就是春情發動之意……」 當然還可做進一步解釋,比喻說:生理成熟、變嗓音、女子乳房隆起、陰毛及腋毛萌現等等跡象。 不過,這些他不便評說。 「愛是屬於色界天,泛指形象及聲音,乃佛家之十二因緣的第一因緣中的(貪愛),和慾又不同。」 「嗯……嗯……」 「再說這個『情』字,屬無色天,即已超越形象及聲音之外,像『此情可待成追憶』及『蠟炬成灰淚始乾』等名句即可代表,往往能動天地而泣鬼神。父嚴母慈,子孝是情,烈士殉國是情,孔子之仁、孟子之義也是情,墨子兼愛及佛教慈悲更是情,情是利他的,不計個人成敗或損益。所以『情』字不可用專不專來限制它。」 太上皇良久沒出聲,不知在想什麼? 看來這個「情」字,要在皇帝身上發現是太難了。 皇上雖也有晨昏定省,畢竟被「唯我獨尊」所沖淡,雖有「三千寵愛在一身」,那也不是專一,畢竟還有「三千寵愛」吧? 弘曆也許在想這個「情」字曾否和他扯上了一點關係?和他的阿瑪雍正一樣,玩女人永無厭止,他們實在不能領略「情」字的境界。 *** 今晚下半夜玉姑在睡,硯霜輪值。 她也坐在窗前,注視著院中。 四周寂靜無聲。 李夢帆的「龜息大法」,根本無呼吸之聲,玉姑睡覺也沒打鼾! 她想到了李夢帆的泰然,有時又認為是漠然,尤其是近數月來,這會不會是情感的褪色? 她自然也會想到玉珠的關切、豪邁與多情。相較之下,李夢帆的泰然,總是稍淡了些。 女人就是這樣,太遠了她會怪你冷淡,太近了,她也可能像氣球一樣被你吹跑;可是目前,她實在分不出軒輊來。 她明明也知道,這對李夢帆多少有點不大公平。 真正是剪不斷,理還亂。 至於滿漢通婚,在清室顯貴甚至皇家,也有不少的例子,想到這兒急忙打消了這念頭,還怪自己,為什麼會想這些呢? 就這個時候,一片巨大的黃影,凌空冉冉降落。 硯霜大吃一驚。 這不就是西域第一高手薩巴嗎? 薩巴在廂房上張了一會,即飄落院中。 「要不要告訴夢帆?」她已緊緊地握住身邊的劍柄。 「無怪夢帆會敗在這人手中,儘管這喇嘛也受了傷,儘管夢帆曾力戰兩蒙面人,但以這人的身法看來,正是名不虛傳。」硯霜暗暗想著。 這時喇嘛向門上看了一眼,又來到窗前。 硯霜的手已按在劍簧上。 她的身子雖然不敢稍動,心卻狂跳不已。 這毫無疑問,喇嘛已知李夢帆隱在這兒了。 此刻要是李夢帆勉強出手,合她們二女恐怕也難敵過喇嘛,內傷復發。 但非常息外地,大喇嘛在窗外打量一陣,遙遙頭表示不解地拔身越過廂房屋面而去。 硯霜像虛脫似的,長長吁了口氣。 她想不通大喇嘛看看門窗就走的原因,門和窗到了晚上固然是倒鎖、釘牢的,這也不足以騙過一個老江湖呀! 大約五更不到,天色已略見曙光。 李夢帆睜開眼,道:「硯霜,大約在三更半時,你曾長長地吁了口氣,是怎麼回事?有心事嗎?」 「夢帆,你聽到了?」 「當然,事實上我的傷已癒,我已在研悟師門的三招絕技,第一招師門已研出,第二招我也研出來了,但這第三招為精華所聚,非同小可,就是研究不出來。」 「你可以繼續研究下去。」 「要是限定時間,就更無法收心了。你剛剛嘆氣是……」 「夢帆,我本不想說,可是思之再三,說了也好,昨夜大敵曾光臨過。」 「噢?」 「但落在院子,看看門再看看窗,竟又走了!」 「這……」李夢帆也想不出原因來。 這會兒,玉姑也醒了進屋道:「霜姐說了,我也要說,昨夜我輪值時,大喇嘛也來過,也是先看看門再看看窗就走了。」 李夢帆道:「這真是怪事,莫非門窗上貼了符咒,他不敢接近嗎?」 硯霜道:「那當然不是,卻總是有原因的。」 用餐時小蝙蝠來了,二女又在談這件事。 小蝙蝠神秘地一笑道:「只有我知道原因。」 李夢帆道:「你知道什麼?」 「門窗上的秘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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