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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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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這人劍術造詣奇高,數次和珠王爺動手,都沒分出勝負,按年紀、身材及技藝來說,今夜擊退刺客的人,他就有可能。」 和珅負手踱著,道:「夏侯大俠,這刺客居然知道我的秘室,這『安全』二字可說不上了。」 「這……這……」夏侯慶實在無法自圓其說,他以為這些秘室,除了三五位重要頭等護衛和小姐,就連侍妾們都弄不清。 夏侯慶又道:「這件事我要好好查查,總得有個水落石出。」 和珅道:「尚幸我今夜睡在老地方,如果是在新建的『吟風閣』地下室內,後果你就可以想像了……」 「是的,中堂大人,這事我馬上去辦。」 *** 珠王爺正在晚膳,卻在邊吃邊寫字,倒不是他如此勤於寫字,而是突有所感,觸景傷情而有所抒發。 他寫的是張潮「幽夢影」中的:蒔花可以邀蝶、疊石可以邀雲、栽松可以邀風、貯水可以邀萍、築臺可以邀月、種蕉可以邀雨、種柳可以邀蟬。 樓上看山、城頭看雪、燈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寫到這兒,丟筆廢然喟嘆,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這時,查猛在門外道:「稟爺,福貝子到!」 「在哪兒?」 「在爺的書房中等您呢!」 玉珠很煩,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這麼一兩天心緒不寧的感覺,但想開了又會恢復原先的平靜心情。 玉珠還是很快的來到書房中,道:「小福,我正悶得慌,可有什麼解悶的新玩意兒?」 福貝子笑道:「閒暇時何不鬥鬥牌?」 玉珠道:「很多人把時間耗在那上面,我就是沒興趣,小福,你不會僅是來串門子的,一定有事兒?」 福貝子道:「事情是有,可能你不信。」 「什麼事?」 「中堂府兩次鬧刺客的事。」 「我聽說過。」 「兩次去的刺客都很了得,而且都是女人,第一個是『千手無鹽』高玉蘭,第二個女人蒙面比高玉蘭的身手更高,但擊退這兩個女人的是誰,你一定猜不到。」 「聽說和珅又聘了個叫『霹靂手』的人物……」 「他沒動手,昨夜擊退刺客的多半是李夢帆。」 「小福,別胡說!」 福貝子攤攤手道:「我就知道你不信,因為這不合常理。」 玉珠道:「你這消息是從哪兒來的?」 「和婉近來和小容走得很近,是和婉告訴小容的,而第一次高玉蘭前去行刺,正好小容在和府中,小容親眼看到的。」 玉珠一怔,道:「有這可能嗎?」 「玉珠,世上的事不能永遠一成不變,人也一樣。」 玉珠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李夢帆的為人我十分清楚,我不信,我不認為……」 「玉珠,今夜我只是來印證一下這件事,並不是非要你信不可。你要知道,小容這丫頭對李夢帆也很欣賞。有一次我們聊起來,她說了一句話:寧做李夢帆的侍妾,也不做隆貝勒的福晉。」 玉珠愕了一下,他一點也不懷疑,玉容的確敢這麼說,但只是以往,而現在呢? 也正因為李夢帆的形象太好,玉珠才陷入了苦惱。 福貝子又道:「正因為小容對李夢帆的癡情,不論李夢帆化裝如何高明,只要他亮劍與人動手,被小容看上三五招,就能確定是不是他!」 玉珠苦笑著搖頭,表示難以相信。 福貝子道:「這會不會是李夢帆的煙幕,明裏護著和珅,骨子裏卻想宰了他而不負任何的刑責?」 「小福,你不瞭解他……」 「但誰又能真正的瞭解另一個人?」 「這話不錯,但我……」 福貝子截口道:「我真為你抱屈。」 「你為我抱什麼屈?」 「我如是傅姑娘,一定選擇你而不是李夢帆。」 「為什麼?」 「因為你樣樣都比他好。」 玉珠一笑道:「如果我是霜姐,我選的也是李夢帆。」 福貝子不以為然道:「你們都說李夢帆如何了不起,我卻覺得太過其詞,形容得過了火。」 「要是一個人在別人第一眼就看出他很了不起的話,這個人不是嘩眾取寵,必是沽名釣譽之輩。」 「我只能說,李夢帆很走運,交上了你這麼一位好友……」福貝子轉了話題,道:「玉珠,最近上面有沒有召見?」 「太上皇想見見李夢帆和霜姐,可是李夢帆暫時不想見。」 「他當然不想晉見了,因為太上皇任何一句息事寧人的話,都會使他難以回答,更難以適從。」 突然,門外響起了查猛的聲音道:「稟爺,隆貝勒求見!」 福貝子道:「這小子一定也是為了這事而來。」 玉珠靈機一動,道:「你何不躲在內間,聽聽他說些什麼?」 「好!」 福貝子隱入了裏面,隆貝勒進來了。 「王爺吉祥!」 「免禮!隨便坐!」 坐定了之後,隆貝勒道:「王爺可曾聽到一則怪消息?」 「什麼怪消息?」 隆貝勒道:「聽說和珅府中兩次進入刺客,都是高手,而且都是女人,而兩次都被人把刺客擊退,聽說擊退刺客的是李夢帆。」 玉珠點點頭道:「我聽說了。」 「王爺信不信?」 「你呢?」 「我們所不相信的事,人家往往已做出來了!」 玉珠道:「這麼說,你是相信了?」 隆貝勒皺皺眉道:「說實在的,我也不敢相信,勢不兩立,形同水火的仇家,又怎麼會為敵人擋住強敵?除非……」 「除非什麼?」 「王爺,也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夢帆這一手也許是欲擒故縱,俟機殺了和珅還要逍遙法外。」 玉珠漠然道:「凡事要有真憑實據。」 隆貝勒忙道:「是,是!那麼王爺的看法是……」 「正在密切注意之中,尚無把握,不便多言!」玉珠雙目注視著他臉上,道:「關於司徒哲的事,怎麼樣了?」 「王爺,這事兒打開頭我都不大清楚,不過前幾天我聽說司徒哲已死了,且發現了他的屍體,真太荒唐了。」 「司徒哲不是早已落崖重傷而死了嗎?被你好心埋葬,也開棺驗過屍的?」 「是……是啊!所以我才說荒唐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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