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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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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蝙蝠不滿道:「岳慧,別人我不敢擔保,李大俠我敢人格擔保他的為人。」 岳慧當然知道,李夢帆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小蝙蝠又道:「岳慧,如果李大俠請你到神力王府去作證,你願意去嗎?」 「作什麼證?」 「證明司徒哲確已被擒,在隆貝勒及和珅手中呀!」 「小蝙蝠,我真不願意去。」 「岳慧,這是利人利己的事,你怎麼……」 「如果你是我,你也能完全丟開家破人亡之恨嗎?」 「小慧,我也不能,但為人在世,是非要弄清楚,你要知道,只要不離開北京,敵人隨時會找到你,而能保護你的人,最可靠的還是李大俠。」 「我不信沒有他的保護我們就非死不可。」 小蝙蝠道:「我說的不僅是他的武功,還有他和神力王爺的交情。小慧,你該相信,我對你的關切,對你的情。」 「小蝙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倚在他的肩上,小蝙蝠攬住她,輕輕地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少女身上陣陣幽香,和少男強有力的健臂,撩撥著他們的心弦,他們摟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兩人急忙分開,小蝙蝠也同時撤出了蛟筋兩節棍,護住了岳慧。 一看,原來是「火龍梭」鄒季春和隆貝勒的心腹阮忠。 阮忠道:「二位真有雅興,這個時候還在這兒談情說愛呢!」 小蝙蝠道:「談情嘛,當然是夜深人靜最好了!」 鄒季春道:「你師兄剛死,虧你還有這份閒情。」 「司徒哲之死,那是自取敗亡,二位說說看,以他那兩下子,硬要闖中堂府,甚至隆貝勒府,這一天不是遲早要來的嗎?」 阮忠道:「你小子倒還懂事。」 「我是識時務的人,所以正要去投靠隆貝勒呢!」 「你們?」 「是啊!我要去就一定要帶著岳慧一道去。」 「那麼現在走吧!」 小蝙蝠道:「阮兄,我最討厭一個人,他可能已在隆貝勒府中當了護衛副領班了!」 阮忠道:「漆九是不是?放心!他礙不著你的,一切有我。」 小蝙蝠低聲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鄒、阮二人一回頭,小蝙蝠猛掃一棍。 雖然鄒、阮二人都避過了,但小蝙蝠志在逃走,拉著岳慧向天壇下疾掠,可惜岳慧的輕功不如他。 阮忠竟凌空越過,迎頭攔住。 小蝙蝠知道,非擺平一個不可,要不很難脫身。 這時候,鄒季春也自後面攻上。 小蝙蝠以為,論功夫,鄒季春也許還不如阮忠。 因而,他的目標是鄒季春,先向阮忠猛掃了一棍,岳慧也攻出兩匕,小蝙蝠卻撲向了鄒季春。 鄒季春有點托大,不亮兵刃,以雙掌迎敵,小蝙蝠正中下懷,一棍掃空,樁步不穩往前一栽,鄒季春伸手抓來。 小蝙蝠一副沒咒唸的樣子,但卻在閃過一抓之下鋼扇自袖內戳出,正中鄒季春的左腋,差點刺穿。 這兒有個「攢心穴」,輕輕戳一下就十分疼痛。 鄒季春悶哼一聲,退了三步。 岳慧此有點招架不住,小蝙蝠「颼」地一棍砸來,阮忠急退五七步,已發現鄒季春傷得不輕,他們還不知道小蝙蝠「孔雀開屏」的厲害。 小蝙蝠拉著岳慧急奔。 鄒季春這份窩囊就別提了。 他是「火龍梭」的掌門人,論輩分,阮忠及小蝙蝠等人都比他晚了一輩,可是學無先後,兵不厭詐。 阮忠道:「鄒大俠,你傷在哪兒?」 「腋下……這小子使詐……」 阮忠道:「這小子的確太詭詐了,要不要緊?」 「不要緊,快追!尤其是岳慧,不能讓她跑了!」 兩人疾追,雖已落後,但岳慧的輕功差了一截,不一會就快被他們追上了。 兩小情急之下,竄入一家荒蕪的後園之中。 這兒似乎久已沒人居住了,枯草沒脛,還有些亭臺水榭都已倒塌不堪。兩人在小亭旁蹲下,這才看出約五七步外有一口古井。 不一會,只聽鄒季春道:「好像跑進園子去了?」 「沒錯,就在這裏面,鄒大俠,再遇上可不要客氣,用你那……」 大概是叫鄒季春用火龍梭吧! 小蝙蝠在岳慧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開始行動。 這會兒,鄒、阮二人小心翼翼地搜索過來。 只隔一座亭子了,兩人一左一右,繞著亭子走過來。 只聽「不要……我不想死……」緊接著「噗通噗通」兩聲,井中濺起極高的水花來。 鄒、阮二人一愣,立即奔到井邊向下望去。 這古井極深,加上又是深夜,星月無光,只看到井中的水反射出一點波光。粼粼水波在蕩動著,卻看不到人。 鄒季春道:「阮老弟,我的眼力沒有你的好,井中有人嗎?」 阮忠極目望去,不像有人的樣子,人如落井,除非半途中被井邊的石頭碰昏,要不,浮上之後必然在水面游動。 「鄒大俠,他們是丟大石入井,咱們上當了……」 兩人恨恨的扭頭再追,可惜這一帶住戶不夠集密,不久又被追上,這可惹火了鄒季春,相距五六十步,火龍梭就出手了。 「轟轟」之聲不絕於耳,兩小真是險象環生。 好在小蝙蝠經驗老到,能及時趨避伏地,只是身上被石屑擊傷數處,但如不斷施放,可就太危險了。 就在這時候,鄒季春握著最後兩枚火龍梭正要擲出,突然一柄雪亮的劍搭在他的肩上。 幾乎同時,一個劍鞘也搭在阮忠的左肩上。 雖然是個劍鞘,在高手手中,其威力可就不同了。 「把火龍梭放下!」 兩個人著了慌,這可真是倒了霉,怎麼兩個人都沒聽到後面來了人呢?而且還是個女人的口音。 鄒季春道:「你是什麼人?」 「若要攀親嘛,我是你阿姨!」 「呸!老妖婦敢佔我的便宜?」 阮忠以為,他左肩上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劍鞘罷了,趁這女人說話當口,向前一蹦,他以為八成可以脫身。 哪知他的身子才動,那劍鞘上的力道突然猛壓而下。「卜」地一聲,腳下濺起泥塵,原來雙足下陷一寸有餘。 阮忠駭然,知道遇上了高手。 那女人又開口道:「你這兔崽子的花樣還不少呢!你再動我可要摘掉你的腦袋了!鄒季春,叫你放下火龍梭,你聽到了沒有?」 鄒季春猶豫了一會,才放下火龍梭,道:「你是誰?」 「姑奶奶是無名小卒,告訴你也沒有用。」說著收劍就去撿那兩枚火龍梭。 鄒季春和阮忠自然不放過這機會,二人同時發動,一個是腿踢下襠,一個是分手插脅,都是狠著,下手絕不留情。 哪知這老婦先揪住鄒季春的足踝往阮忠砸來的右肘上一格,「喳」地一聲,分明肘已折,而這隻小腿的迎面骨也裂了。 兩個人一個顛著單腿歪斜後退,一個抱肘倒退了四五步坐在地上。 老婦撿起了火龍梭望了一下,道:「這玩意兒不怎麼管用,但是帶回去給我的乾孫子當沖天炮玩玩還不錯。」 鄒、阮二人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們非但沒見過,也沒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但這人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八字眉、蒜頭鼻、血盆大口、雞皮鶴髮,令人不忍卒睹。 鄒季春和阮忠以為,腿也折了,肘也斷了,總可以走了吧?兩人一轉身,老婦又道:「慢著!」 兩人只得停下,反正一個人丟了一次人,對於第二次,第三次,也就不大在乎了,事實上在乎又能怎麼樣? 鄒季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要怎樣?」 老婦道:「你們兩人都是隆貝勒的腿子是不是?」 鄒季春道:「是不是你都說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老婦道:「司徒哲在什麼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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