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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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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仍不吭声。 “尊驾引我来这,想必是要印证一下剑术了?” 此刻,黑黝黝的正殿中走出另外两个蒙面人,李梦帆只看一眼就认出,一个是“千手无盐”高玉兰,另一个是上次到和珅府中行刺的蒙面女人。 原来是要三对一,李梦帆笑了。 有很多人是不讲身分,不计名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梦帆长叹了一声道:“可惜啊!太可惜了!” 高玉兰知道身分已露,道:“臭小子,可惜什么?” 李梦帆道:“有此身手,必为武林俊彦,居然以多为胜!” “哼!少废话……”高玉兰截口道:“我们今夜要生擒你!” 李梦帆笑笑道:“高玉兰,你何必蹚这淌浑水呢?” “用不着你管,反正你姑奶奶是划算的事儿!” 李梦帆道:“我敢说,你并不知道什么是划得来,什么又是划不来的事儿?高玉兰,请多斟酌一下!” “臭小子,姑奶奶就对你说了吧!一方面是为了厚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要一个人,所以你这小子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呛”地一声,另一蒙面女人的长剑已出手,接着三柄剑都亮了出来。 李梦帆艺高人胆大,但绝不狂妄。 他知道,这三人联手,在武林中年轻一辈来说,可能尚是空前壮举,他以为今夜才是师门绝技最严酷的考验。 李梦帆立即陷入了剑林波光之中。 衣袂飘风、剑刃破空之声,显示着劲力和速度,闪电似的剑芒互缠交织着光网。 “大隐身法”尽力施为,剑花似焰火爆开的瞬间景象,又如巨锤下溅射的碎冰,缤纷夺目,耀人眼花。 ▼第十四章 剑刃一迭迭、一片片、一重重地罩向四面八方,袭来的三柄剑,没有一丝儿的空间,也没有任何一瞬的停顿。 “嘶嘶”李梦帆的背衣被撕开两道口子,却在高玉兰的大笑声中,人影倏起,实实的一脚踹在高玉兰的脸颊上。 高玉兰的身子踉跄急退。 另外两剑在啸声中带着一团团的光浪,自李梦帆的身边泻过。 “唰!”李梦帆在那蒙面男人的狠招施袭下,衣衫下襬又被划破半尺,而那女蒙面人的剑势突的当头罩下。 没有足够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充裕的舒展空间,人在此刻,只感到生命的虚幻、无常的无所不在。 而真正重要的,实已不是生命,而是荣誉与正义的尊严。 “唰唰”声中,蒙面男人的胸衣及蒙面女人的裤管,几乎同时被扫裂,高玉兰再次扑上,挽起剑花朵朵,攻势凌厉。 近百招时,没人知道谁胜谁负?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在正殿屋脊上以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嚷嚷道:“是珠王爷福贝子吗?快点!这儿有三个蒙面高手,以多欺少。” 那蒙面男人一怔,忙道:“走!”只说一个字,三人分两个方向射出院墙外去。 李梦帆并没追,他以剑尖拄地喘着。 他知道呼喊的是小蝙蝠,他知道根本没什么珠王爷和福贝子,不过是这小子的声东击西的花招罢了。 小蝙蝠奔上来,道:“李大侠,今夜我小蝙蝠真是开了眼界……” 李梦帆感激的道:“小蝙蝠,你要不来这一手……” “李大侠也能自保,顶多是两败俱伤。” “小蝙蝠,这是我一生中遭遇的最大压力。奇怪!那蒙面男人和那蒙面女人,我好像曾经见过。” “我也有此感觉,又觉不可能。这些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 玉珠因皇上赐宴,回府已是很迟了,而且喝了不少的酒,三更已过,即回卧房准备就寝。 猛然,他一惊,心头跳动不已。 原来傅砚霜躺在他的炕上,手中还抱着一具玉雕。 傅砚霜之美,早在玉珠心中定了型。 没任何女人可以取代,没任何缺点可以破坏她的形象,可以说是个兰质蕙心的女人。 可是,她却躺在玉珠的床上,而且一身酒气。 更使他惊骇,且悲哀的是,她的卧姿很不雅。 但是,也正因为不雅,在这深夜,夜阑人静的深宅大院之内,夙愿得偿,他可以…… “小福说的不错,李梦帆任何条件都不如我,我为什么不能得到霜姐……”玉珠心中暗暗在嘀咕着。 现在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喝了过量的酒,醉倒在他的卧室之内,这代表什么?一目了然,一想便通。 他望着她的胴体,一股燥热自血管内湍奔向外散发,只要他愿意…… 他当然愿意,愿意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他拿起她手中捧着的玉雕,放到一边,他的目光中跳跃着火焰。在以前,他认为难如天上摘星,海中捞月的事,现在都唾手可得了。 他俯下身子,下意识地打量,这个造物者偏爱的女人,酥胸起伏,吐气如兰,混身都散发出浓郁的幽香。 他自己也本有六七分酒意。 酒可以壮胆,也可以乱性。 酒已麻木了他那刚烈而守正不阿的自尊,“饮食男女”的人性,实是不可撩拨的。 多少个午夜梦回的相思,多少个细雨霏霏或大雪飘飘的凭栏冥想?今夜都会一笔勾销了。 只要他伸出双手 他的确伸出了颤抖得很厉害的双手,可是,还没触到她的衣服上,目光忽然倾注在她身旁那尊玉雕上。 尽管这玉雕是无遮而裸裎的,但因艺术的完美而升华,令人不忍也不敢涉入遐思的意境。 它具有真实美女的胴体,不见骨痕。 本来形容美人胴体即以“玉”为至高境界,而这玉雕的传神艺术造诣,已达到了人格化的灵性境界。 他本是一位人格高深的人,酒的刺激而造成短暂的迷失,已被这圣洁的玉雕所唤醒,他用力摇摇头。 他缓缓收回了双手。 也收回了奔驰而荡漾的心。 他用冷水敷面,弄醒了傅砚霜。 在她看清自己的置身之处及一切时,她的震惊是不可言喻的,她忽然坐了起来,愤怒的叫道:“玉珠,你……” “霜姐,你要冷静……”玉珠挥挥手,递过一杯茶给她,但她不接,仍怒容满面:“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开了口,目光中有凛然的威棱,语气中也充满了冷厉与严峻。 玉珠道:“霜姐,皇上赐宴,我回来很晚,也有几分酒意,竟发现你躺在这儿,手中抱着这尊玉雕……” 傅砚霜活动一下身子,发现并无异状,心中放下了一块压着的巨石。 但是,她怎么会躺在这儿?不是自己来的,必是有人把她弄来的,那会是谁?谁会把她弄到这儿来? 在她心中想,玉珠的可能性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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