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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我也听说过,尸体只出现了一会儿,又被人盗走了,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玉珠冷冷的注视着他。

  隆贝勒干笑着道:“这……这确有点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是……今后我要到宗人府去多讨点差事干干,免得闲散了容易招惹谣言……”

  隆贝勒尴尬的辞出了。

  一会,福贝子从内间出来,望着隆贝勒远去的背影,道:“玉珠,你说这小子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玉珠冷冷地道:“撇清。”

  福贝子点点头道:“到底这小子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想扮主角,但唱作又不高明。”

  “到底玩些什么花样?”

  玉珠冷然道:“那不是花样,是玩命,甚至玩的是九族的命!”

  福贝子面色一肃,道:“玉珠,不管怎么说,人不亲土亲,这小子总是咱们的族人,该设法开导他!”

  “没用,他越陷越深。”

  “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呀?”

  “小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胡涂?”

  “我只知道那件出浴浮雕玉像的事,似乎和他扯上了关系──”

  “那就够了,其实我也不大明白。”

  “玉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不行,越传越广,后果不堪设想。”

  “我发誓,我不乱说。”

  玉珠沉吟了半晌,才低声对他说了。福贝子直发愣,他简直想不透,为什么有人甘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做傻事?

  **

  “李大侠!快点!又是两个刺客进入了和珅府中……”

  这又是玉姑回来报信。赶到和珅府中,两个刺客似已找到了和珅,正要下手时,被“霹雳手”夏侯庆截住。

  两个女人虽然都蒙了面,但可看出,其中之一是“千手无盐”高玉兰。另一个就是上次连续找到和珅两个秘室的女人。

  两个女人都用剑,每一个单挑,夏侯庆也未必稳胜,一对二马上就狼狈不堪了。

  他的双戟极重,挥动中风雷隐隐,这也正是他的绰号的由来。

  两剑构成的剑网,不到十招就把夏侯庆困住了。

  似乎两个女人想速战速决,一个狠攻,一个只攻不守,这种打法,夏侯庆就划不来,他不甘受伤,只有避闪。

  但是剑势太凌厉,避也不能全身而退,“嗤”地一声,肩衣被挑破一处,而另一剑又到了他的腰侧。

  眼看着这位成名数十年的人物即将重创于剑下,惊虹闪电的一剑为他解了围,是谁为他解了围?

  又是那个年轻的蒙面人,凌空一剑下击,两女人不得不自救,而两人施展刚才对付夏侯庆那一手,但却不灵了。

  现场被围困,灯火通明。

  而这位神秘人物不想恋战,施出“大隐身法”,两个女中高手硬是占不到便宜。

  弓箭手已各占地势,据险而守。

  只听有人道:“中堂有令,大胆乱民连闯中堂府,目无法纪,罪大恶极,弓箭手即刻乱箭射杀!”

  弓箭手立刻箭上弦,拉满了弓。

  夏侯庆哪有听不出这话中之话的道理?这分明是连刺客带援手的神秘客一起射杀之意。

  夏侯庆也许是饮水思源,刚才要不是这个人解围,不死也重伤,因此他不计后果的大声吼:“不可放箭,别伤了友人而使亲痛仇快!”

  弓箭手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按理该服从和珅的命令,但并非和珅在场亲口下令。

  这夏侯庆在和珅面前炙手可热,不听他的话,吃不了也要兜着走。

  就这样,弓箭手犹豫不定,眼见院中三柄剑在火光之下有如三条银蛇缠绕、闪烁、升腾、翻滚,三个身子已不可分。

  有些人一生中没见过如此火爆的打斗。

  也有人在不知不觉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因为他们自信,换了自己上去,这脖子早就搬家了。

  又是五十招过去,像夏侯庆这等人物,也只能看清两个身影,那就是两个女人的身影。

  另一个身影,几乎总是和两个女人的身影重迭而挡住,像是两个女人两柄剑在和空气厮杀似的。

  只闻刚才大声传令的人又大声道:“中堂大人下令放箭,不知为何还不放?谁敢抗命?”

  夏侯庆截口大声道:“一切责任由我一肩承担,如果伤了助拳的朋友,岂非黑白不分,让人笑话!”

  六十招过去,两个女人在“大隐身法”神出鬼没,虚实莫测之下,已经有点难以有效的配合了。

  可是,在两个女人有默契的全力一击之下,“唰”地一声,怪客衣袖被划破,在两个女人身子一分,飞跃上屋跃到一半时,其中一个的发髻也被怪客挑开。

  可以说,能挑开她的发髻,要取她的脑袋就不难了。

  而怪客伤了这个,再以鹰滚隼翻的绝顶身法,又扑向另一个女人,这一个正是武功较高的一个。

  这女人知道人家已追了上来,低吼一声,回扫七剑。

  七剑甫毕,人家的长剑突然还鞘。

  这一手使这女人微愕,但马上就明白了,她自己的右脚皮靴前半段的靴帮及靴底已绽了线张了口。

  这非常明显,人家这一剑只要再稍往上一点,这只脚已经不属于她的了,似乎怪客惯用这一绝招。

  可是这女人一点也不领情,反而恨上了他,哼了一声,身子疾射,消失于夜色中。

  “喂!这位朋友请留步……三次援手,大恩不敢言谢,可否……”夏侯庆叫喊着。

  但怪客已暗暗招呼两小离去。

  ***

  南苑是丰台东南一个小镇,距北京不远。

  在这镇上西头,孤零零地有一幢两进的大宅,偌大的宅子,只住了四个人。

  在第二进的跨院中有个大厢房,不论昼夜都是门窗紧闭着,而门外还加了铁栏,窗外也加了铁窗栏。

  这里面常有人咒骂或号哭。

  一个大男人,而且是个相当自负的武林高手,哭个什么劲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哭,实在并不是女人的专利。

  此时,一个大汉提着一盏灯笼,另一手提了一个双层大食盒,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

  这中年人留着小胡子,仪表堂堂,任何人看一眼就会产生好感,他取出钥匙开了铁门上的大锁,拉开铁门,再开了内层木门的锁,推门而入。

  由于现在是这中年小胡子在前,挑灯笼提食盒的汉子在后,屋内黑暗,有人一拳捣向这中年小胡子的心窝。

  中年小胡子只用两个指头一拨,攻击的人原地转了一匝就坐在地上了。

  屋中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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