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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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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霜,说句实话,一个男人如要选个妻子或爱侣,光以胴体来说,玉姑、容格恪和白绫都够了。可是,我们既然是要雕一件旷世无双的杰作,光是身段美好,骨肉均匀还是不够的。” “告诉你,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女人。” “砚霜,你在我的心目中是的。” “你不要强人所难,我……我不喜欢那样。” “砚霜,我可不是吓唬你,也不是故意施恩,设若昨夜我和你一起晕倒,被弄到隆贝勒那儿去,你的清白……” “你竟以这种方式来找我做的活模子……” “世无不老之人,也无不谢之花,青春老去,就不复再见那花容月貌和脂玉般的胴体。如能留下人生中最美好的影子,老来就不必揽镜悲嗟白发,无从夸耀美好的青春,那也等于青春永驻呀!” “想不到你真会说话,也说得动人。” “砚霜,边老去了之后,当今的雕塑名手,舍我其谁?” “好大的口气!” “事实是这样嘛!砚霜……” 为了完成这旷世杰作,他们都没有休息也没吃东西。 虽是白天,这浴室中仍点着十余支巨烛。 看到她的胴体,缎子无法比拟。 看到她的肌肤,珊瑚已太逊色。 那是玉白和绯红的综合色,使人有半透明的感受,挺拔的双峰、浑圆的小肚脐,纤细而圆的腰,丰隆而上翘的臀…… 腿是无可比拟的,光泽、腻滑,不见骨痕,粗细有致,也没有一个小疤。 最初,李梦帆目眩神摇,耳热心跳,自己变成一团火,视觉中的胴体也变成了一团火球似的。 发乎情止乎礼,这可正是时候。 可是很快地,他能把她当作女神或偶像,猥亵的心思一扫而空,这是一个普通的玉匠所做不到的事。 其实在李梦帆心旌动摇时,砚霜也并非未受感染,“情欲、情欲”,通常“欲”总是跟着“情”而来的。 只闻“嗤嗤”声盈耳,玉粉飞扬,精神与雕刀加上那活色生香的女神已溶在一起了。 直到粗坯雕好,他才出去弄了吃的东西,然后休息。 五个时辰之后,再接再厉,一口气又是一个通宵。 五天五夜也过去了,李梦帆筋疲力尽。 当初带病之身,以三天三夜工夫为边老代雕了一只玉狮子,如今是在雕一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女神。 五天五夜,不眠不休,已快接近完成的阶段了。 傅砚霜的赞叹,使李梦帆在倦极中入睡了。 *** “笃笃笃”,隆贝勒被一阵敲门声吓了一跳,由于是三长两短,隆贝勒忙开了门,外面的冷风猛袭进来。 这人带进屋里来的冷风,很快的就被屋中的两大盆炭火驱散了。 “贝勒爷吉祥,打扰您的清梦了吧?” “是不是有急事?” “是的。”漆九在隆贝勒身边说了几句话。 隆贝勒是个颇能沉住气的人,也不由面色骤变道:“真有这回事儿?” “没有把握,哪敢禀报贝勒爷?” “果真这样,那真是太险了,太险了……”隆贝勒似乎犹有余悸,身上一阵寒颤,像是炭火全熄了似的。 漆九知道这是大功一件,甚至和捉住李梦帆一样地重要。 隆贝勒道:“漆九,怎么知道他没有死?” 漆九道:“‘万里独行客’司徒哲就是小蝙蝠的师兄,而司徒哲目前还和李梦帆之间有点误会呢!” “为什么?” “好像是为了白继武的女儿白绫在吃味儿。” “哦!如今他人呢?” “前几天深夜独自闯入中堂府,差点被留下的人就是司徒哲。我听李梦帆叫过他的姓名,也听到骆奇及胡四海叫过。” 隆贝勒沉吟了下,才道:“漆九,如果办成了这件事儿,本爵任命你为本府的护卫班领,而且有重赏。” “谢谢贝勒爷!” “你知道司徒哲的住处吗?” “知道。” “好!马上召集所有的好手开始行动。” *** 小蝙蝠吃完了蟹黄包子和一大碗卤面,还喝了六两白干,带着五六分酒意,出了这家饭馆。他一个人喝闷酒,是因为师兄胡来又不听劝,心情不好。 喝了闷酒之后,心情更不好。 十月中的天气,好天像小阳春,一下雪就受不了。 小蝙蝠缩着脖子转入小街,刚下的雪上有一行纤巧的足印,一看便知是女人留下来的。 抬头望去,一个美好的身影在数十步前袅袅移动。 酱紫色的棉袄裤,似乎梳了两条不太长的辫子。 这背影很眼熟,小蝙蝠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果然是她岳慧。 “大妹子,咱们又遇上啦!” 岳慧表情木然,道:“又遇上了,不错!” “大妹子,这是缘分!” “哼!你不过是拿人开胃罢了!” “这是什么话,大妹子,到我的住处坐坐。” “又没安好心!” “这是什么话呀!我小蝙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走嘛!你放心,我生了张烂嘴,心眼儿却挺不错。” 岳慧被他拉拉扯扯的回到他的小屋中去。 一进屋,岳慧就扇扇鼻子,表示屋中气味不佳。 “大妹子,你要迁就点,单身汉嘛!都差不多。”小蝙蝠去生火烧水泡茶,道:“大妹子,你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小蝙蝠,你不必张罗了,还是坐下来聊聊吧!待会儿乖乖的听我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蝙蝠心头一紧,是不是又中了毒? 试运内功,果然有点不对劲。 “大妹子,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的手中,死也瞑目了。” “怎么?你不信?” “我为什么不信?你的外公、外婆、母亲和舅舅,都是使毒名家,耳濡目染,这有什么稀奇呢?” “知道就好,小蝙蝠,你想活命只有顺着我。” “我当然顺着你,你晚上睡这头我也睡这头,你睡那头我也睡那头。” “啪”地一声,挨了一记耳刮子。 “大妹子,你打我,我一点也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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