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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對,兩個洞都相當大。」

  「沒有別的出入口麼?」

  「沒有,只有這兒這兩個洞口。」

  說完話他忽凝目:「你問這個幹什麼?」

  顯然,心動疑了,也有了警覺了。

  「當然要問清楚,我怕喬明從別處跑了。」

  似乎說得過去。

  「朋友,你是……」那漢子問。

  李詩道:「你以為呢?這還用問麼?」

  「既是這樣,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以放了我吧。」

  「不急,我再答我幾問。」李詩道。

  「你還要問什麼?」

  「既然你們是京裏『額駙府』到『張家口』來公幹的,為什麼不住客棧,要住在這隱密的山洞裏。」

  「我們要辦的事是機密,不能讓人知道。」

  「那你們養那麼多信鴿,又是為了什麼?」

  「朋友……」

  那漢子又動疑,又有些警覺了。

  「人總是好奇的,總想多知道些事,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我們養信鴿。」

  「山壁頂上插的旗子,不是為讓鴿子認地方的麼。」

  「那是為跟京裏連絡,信鴿比馬匹快。」

  「你們真是京裏『額駙府』的。」

  「當然,這還騙得了麼,不信我有腰牌,就在我腰裏。」

  「你剛說你們領頭的叫趙雲飛。」

  「是啊。」

  「我認識一個趙雲飛,可是他遠在雲南的『平西王府』,不在京裏『額駙府』。」

  那漢子一怔,急道:「你認識我們趙老大?」

  「我不知道兩個趙雲飛是不是一個人。」李詩道。

  那漢子馬上提高了警覺,他這麼說:「其實,『平西王府』跟京裏『額駙府』,還不等於就是一個地方。」

  「那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京裏『額駙府』派人到『張家口』來公幹,是一回事,也沒有什麼,可是遠在『雲南』的『平西王府』派這麼多人到『張家口』來,又這麼神秘,那就不尋常了。」

  「怎麼不尋常?」

  「『平西王府』有什麼理由派人到『張家口』來?而且是在『張家口』這麼神秘的跟京裏『額駙府』以信鴿聯絡,聯絡什麼事,為什麼朝廷不知道?」

  那漢子臉上變了色:「你怎麼知道朝廷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是朝廷派來查這件事的。」

  那漢子臉色大變:「什麼,你,你是……」

  「不錯。」

  「你不是『土窰子』……」

  「那是你說的。」

  可不,還真是。

  那漢子要掙。

  李詩手上一緊,道:「我還是那句話,想活命就乖乖的。」

  是什麼樣的感受,那漢子自己知道,他沒敢掙了,其實,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他自己明白,掙也是白掙,所以他乖乖的停住了。

  李詩道:「前些日子,你們這兒有人去過『山西五臺山』,是不是?」

  那漢子沒反應,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李詩道:「這是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他手上又要緊。

  那漢子忙點頭:「是,是。」

  李詩道:「這樣不是很好麼?為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那漢子一臉苦相:「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話從我嘴裏說出來,那是個什麼樣的後果!」

  敢情他是擔心這個。

  其實也難怪,誰又能不擔心呢!

  李詩道:「你放心,他們恐怕已經無法奈何你了。」

  「真的?」

  「你想啊,他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要難保了,還能奈何你麼。」

  那漢子忽然凝神聽了聽,然後道:「你帶了多少人來。」

  李詩以為他聽見了什麼,凝神聽了聽,卻沒聽見什麼,道:「你什麼意思?」

  「這兒的人不少,而且都是選派的好樣的才派出來的。」那漢子道。

  原來他是顧慮這個。

  李詩實話實說:「我沒有帶人,只我一個。」

  那漢子道:「只你一個。」

  李詩道:「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先看情形,才決定說不說實話,也就是說,你認為我對付得了他們,你就投向我這一邊,要是我對付不了他們,你就還站在他們那一邊,是不是?」

  那漢子沒說話,不過卻顯得很不安。

  顯然,李詩是說中了。

  雖然是「牆頭草」,不過也無可厚非,誰不為自己打算。

  李詩道:「看起來你似乎很聰明,其實你可是也不聰明,算盤完全打錯了。」

  那漢子雖然沒說話,可是他的眼神卻有著探詢的意味。

  李詩道:「你有沒有想過,至少我現在就可以要你的命。」

  那漢子一怔,臉色變了,還是沒有說話。

  一著受制,全盤俱墨,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詩道:「不管幹什麼,卻得先保住命才算數,是不是?」

  當然,天經地義。

  那漢子還是沒說話。

  李詩道:「盤算過沒有,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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