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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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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是想請教格格,憑這把寶匕,貝勒爺跟草民,管得了管不了眼事?」 中年旗裝女子臉色大變,沒有說話。 「格格、額駙請坐。」 中年旗裝女子跟白淨中年人像沒有聽見,都沒有動。 「格格!」 中年旗裝女子定過了神:「先皇帝寶匕當面,我們不敢。」 李詩當即把那匕首又藏入懷中,中年旗裝女子跟白淨中年人這才坐了下去。 「格格,請恕草民直言,額駙已是皇家人,皇家更是格格的根本啊!」 「你什麼意思?」 「皇家在一天,格格你在一天,一旦沒有了皇家,也就沒有格格你了。」 「你、你何妨明說?」 「格格,你不能害自己的娘家。」 「你胡說!」她就要往起站,可是,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又收勢,坐了下去。不錯,她想起了那把匕首。 「格格,草民有沒有胡說,您自己明白,也許,您只是無心之過。」 「無心之過?」中年旗裝女子臉色一變,旋即搖頭:「不,不可能。你不要想套我……」 「格格,您出身皇家,先皇帝跟當今,都是您的親人,難道您願意讓親人把江山拱手讓人?」 中年旗裝女子臉色大變,良久,她才頹然道:「好吧,算我讓你說動了,我在宮裏聽說皇上輕車簡從,微服上五臺去了,回來告訴了額駙,這不算什麼啊!」 白淨中年人臉色變了:「你……」 中年旗裝女子道:「咱們是夫妻,這些話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什麼好怕人知道的,除非……」 李詩道:「除非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額駙又告訴別人了。」 白淨中年人忙搖頭:「不,我沒有告訴別人……」 李詩道:「先前額駙還說,根本就不知道呢,是不是?」 白淨中年人臉色又一變:「我真沒有告訴任何人。」 李詩忽然轉話鋒:「好吧,我問句別的,額駙有沒有養鴿子?」 白淨中年人未加思索:「有。」 隨即臉色又一變。 「額駙不要後悔,要是額駙明明養著鴿子而不承認,連格格都會懷疑您。」 白淨中年人沒說話。 「額駙養了多少鴿子?」 「三對。」 「那不多,額駙養的鴿子,是那裏來的?」 「朋友送的。」 「額駙養鴿子是做什麼用的?」 「玩賞。」 「鴿子每天得放飛一陣,額駙是自己放,還是交給下人放?」 「他們放我不放心,我都是自己放。」 「要是草民沒有料錯,額駙養鴿子不是為玩賞,而是為飛鴿傳書,送額駙鴿子的,也不是額駙的朋友,而是平西王府派駐在某處的那些人,額駙,草民說的對不對?」 「你……」 白淨中年人霍地站了起來。 「怎麼樣?」李詩道。 「自作聰明,一派胡言!」 李詩望中年旗裝女子:「格格,當初額駙朋友送來的鴿子,是三對麼?」 中年旗裝女子忙點頭:「不錯,是三對。」 「額駙每天定時放鴿子麼?」 「不,額駙不是每天放鴿子……」 「對,這種鴿子不能放,一放它就不回來了。」 白淨中年人臉色又變了。 「要是我沒有料錯,額駙養的鴿子,已經不是三對了,不是少了一隻,就是少了一對,對不對?」 「對!」中年旗裝女子點頭道:「聽額駙說,他前兩天放一對,就沒回來。」 李詩額駙道:「額駙,草民請教,這些都怎麼解釋?」 白淨中年人白青臉怒道:「我還是那句話,自作聰明,一派胡言。」 「額駙,到了宗人府也是要說,額駙為什麼不選擇草民這種客客氣氣,還把額駙當額駙的問話。」 白淨中年人沒說話。 「額駙,你也是將門虎子,怎麼敢做而不敢當?」 白淨中年人雙眉一揚,似乎要動。 李詩的右手適時搭上他的肩頭:「額駙,不要激動,請坐!」 白淨中年人一怔,面有驚怒色:「你……」 李詩淡然道:「額駙以草民的情形,這應該不算什麼,是不?」 白淨中年人臉上的驚怒之色沒有了,一句話沒說,坐了下去。 「這才是。」李詩道。 白淨中年人說了話:「李詩,你也是漢人。」 玉貝勒驚喝:「大膽!」 李詩道:「額駙,不錯,我是漢人,但是請額駙自問,賢父子這是為了所有的漢人麼?」 中年旗裝女子一臉驚容:「額駙,難道你真……」 白淨中年人大聲道:「漢人的做皇帝,把滿清逐回關外,不是為了所有漢人是為什麼?」 玉貝勒勃然變色:「大膽!吳應熊……」 李詩抬手擋住玉貝勒:「貝勒爺……」 玉貝勒道:「你敢攔我,他該死……」 「他該死,那也該由宗人府來判……」 「李詩……」 「貝勒爺,難道草民說不得這話?」 玉貝勒臉色一連變了好幾變,沒再說話。 白淨中年人這一句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中年旗裝女子驚得面無人色:「吳應熊,你、你、你……我皇家待你們父子不薄啊……」 白淨中年人道:「一樣,要不是當年家父帶你們入關,你們也不會有今天。」 「好好好,你父子犯了大罪,你還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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