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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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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伯空獰笑說道:「我要你說得明白點。」 虛幻道姑道:「你要聽?」 宇文伯空道:「你多此一問!」 虛幻道姑道:「那麼聽著……」 話鋒微頓,接口道:「凡習成『九陰』武學之人,其眉心必隱透淡淡陰森綠光,閣下有此特徵,而且至為清楚,因而知之。」 宇文伯空冷笑說道:「是麼?」 虛幻道姑道:「何必問我?是不是你比我明白。」 宇文伯空默然不語,半晌方道:「你說『九陰』武學,並非不可剋制的武學?」 虛幻道姑道:「不錯,是我說的。別說『九陰』武學,任何武學都不是不可剋制的,這跟天下沒有不敗的人是一樣的道理。」 宇文伯空道:「想必你身懷剋制『九陰』武學的武學?」 虛幻道姑淡笑說道:「那是當然,不然我不會說這種話。」 宇文伯空臉色一變,冷笑說道:「你該知道,空口難取信於人。」 虛幻道姑道:「信不信由你,我沒勉強你相信。」 宇文伯空詭笑說道:「只可惜,我沒聽說天下尚有能剋制『九陰』武學之人。」 虛幻道姑淡笑說道:「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 宇文伯空截口道:「什麼?」 虛幻道姑道:「那是你坐井觀天,太孤陋寡聞了。」 宇文伯空臉色一變,目中殺機閃動:「你敢罵我!」 虛幻道姑道:「我說的是實情,是你自己找罵。」 宇文伯空臉色再變,目中殺機更盛:「也許我是找罵,而你卻是找死!」 右掌再度抬起。 虛幻道姑心中一緊,道:「只要你自認殺得了我。」 宇文伯空道:「對自己,我由來有信心。」 虛幻道姑笑道:「巧得很,對自己,我偏偏也極具信心。」 宇文伯空道:「那麼試試再說。」 虛幻道姑道:「別忘了,我既已知己,又知彼,沒人甘冒殺身之險,而願自投虎口的,我要沒有把握,就不來了。」 「說得是。」宇文伯空獰笑說道:「無如,要不試試,怎知到底誰有把握?」 右掌仍往上抬,又至腰際。 虛幻道姑視若無睹,淡淡說道:「你既習『九陰武學』,就該知手著『九陰真經』者是誰,你既知手著『九陰真經』者是誰,也該知他昔年唯一剋星是誰……」 宇文伯空神情微震,道:「我知道,但『空空上人』作古已然百年;而且,我沒聽說過他有傳人。」 虛幻道姑笑道:「我說你太孤陋寡聞,你還不肯承認!」 宇文伯空臉色一變,右掌微頓,道:「那麼,你是……」 虛幻道姑道:「我沒那麼厚福緣,沒那麼大造化。」 宇文伯空笑了,笑得好不怕人,右掌再舉,道:「你該為自己惋惜。」 虛幻道姑目光凝注他那右掌上,道:「那倒不必。你既知道前者,便該知道『空空上人』所著『歸元真經』,也是赫連天古那『九陰真經』的唯一剋星。」 宇文伯空道:「知道,如何?」 「不如何。」虛幻道姑淡笑道:「你知道就好了。」 宇文伯空右掌停在胸前,冷笑說道:「莫非你得了『歸元真經』?」 虛幻道姑道:「這回你算是說對了。」 宇文伯空一言不發,突然縱聲狂笑起來。 虛幻道姑道:「你又笑什麼?」 宇文伯空道:「我笑你欺人,欺人的本領也太幼稚。」 虛幻道姑道:「怎麼?」 宇文伯空道:「天下武林,誰不知道『歸元真經』現在『古家堡』?」 虛幻道姑淡淡說道:「可是天下武林卻不知道,那『歸元真經』在落入『古家堡』手中之前屬誰所有。」 宇文伯空冷笑說道:「難不成屬你所有麼?」 虛幻道姑道:「你又說對了。」 宇文伯空道:「你福緣很深厚。」 虛幻道姑道:「恐怕不比你差。」 宇文伯空獰笑說道:「只可惜習成『歸元』武學之人,沒什麼明顯特徵。」 顯然,他是不信。 虛幻道姑道:「不然哪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宇文伯空目中殺機一閃,道:「更麻煩的事,還在後面。」 右掌一揚,掌力欲吐。 適時,虛幻道姑一聲輕笑:「你看看這個。」 皓腕輕抬,柔荑如雪,輕飄飄地一掌反拍而出。 宇文伯空神情大震,霍然變色,沉腕收掌,駭然失聲:「『乾坤倒轉』!你……你真已習成『歸元』武學……」 虛幻道姑收手笑道:「那個還騙你不成?我本不想炫露,你不信若之奈何?」 宇文伯空神色連變,神色煞白,一襲黑衣無風自動,雙目之中,一片黯淡,默然不語。 顯然,他是信了,見了真章,也不由他不信。 信是信了,卻只是驚,而不是怕。 他不明白,那唯一能剋制他「九陰」武學的武功,怎會在湮沒百年之後,落到「古家堡」手中;而在此之前,還曾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出家女流有過牽涉。 人,智慧不等,天賦不同,他原以為那「歸元真經」只要不落在南宮逸之手,任何人習了「歸元」武學也無多大可慮。 所以,他只當「歸元」武學已形同烏有,「九陰」武學從此可天下無敵,卻不料憑空出現的這個女流,智慧竟似不在南宮逸之下,出手是那麼輕鬆從容,分明在這種武功上的修為已十分精純。 看來,南宮逸不足懼。 宮寒冰也不是對手。 「幽冥教主」更不堪一擊。 真正而唯一的勁敵,該是眼前這位道姑。 腦中閃電百轉,百念雜陳,良久,良久,他才有氣無力地說出這麼一句話:「閣下究竟是何人?」 虛幻道姑笑了,是真笑。 「我說過了,出家人,上一字虛,下一字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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