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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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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都被辛天风拦住了。辛二爷他笑着说,不必拿死人出气;三小一听,大呼痛快,诸葛灵并谢过辛叔替他们出气。 辛天风闻言笑道:“小灵,你这个揖作差了,我跟你燕叔哪有这么大能耐?适才来了位大侠客,他一招之下逮了三个。” 三小呆了一呆,忙问是谁有这大能耐。 燕三爷插口笑道:“你三个以为还有谁?” 诸葛灵跟小黑都够机灵,可是他两个也没敏感的比古兰来得快,她娇靥上刚掠过惊喜神色,诸葛灵与小黑已然双扬大呼:“哈!那还有谁,准是三叔……” 猜对了,燕三爷笑而不语,诸葛灵却忙问三叔所在。 燕三爷只一句:“走了,刚走。”立刻懊丧了四个,三小懊丧归懊丧,没人劝;古兰耳边却响起虚幻道姑带笑柔声一句:“妹妹,记得秦少游那句话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古兰,她立刻羞红了娇靥。 最胡涂,也最可恼的人,莫过于三爷;他一愣,说道:“师妹,你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 天!这让人家怎么说?古兰忙说没什么,虚幻道姑则微带嗔意地横了他一眼,这一眼,点得他明白了,可却比胡涂时更为恼人。他“哈”地一声,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明白就明白,嚷什么? 瞧!古兰她螓首低垂,再也抬不起来了…… ▼第三十五章 就在“长安城”、“长安客栈”中,他几个欢声谈笑之际,远在“长安城”外近“临漳”的“骊山”附近则又是一番景象。 关于“骊山”,古往今来,有多少事都跟它扯得上关联。 先说“阿房宫”,秦始是筑“阿房宫”,历来文史诗评中记载很多,“史记”中的“秦始皇本纪”中说:“营作朝宫,渭南山林苑中作前殿,‘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 宫未成,成欲更择令名名之,作“阿房宫”,故天下谓之为“阿房宫”。其殿宇之雄大,至始是时,将宫殿扩大,前后连绵二百里。 那风流小杜杜牧,曾在“阿房宫赋”中说:“覆盖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帘牙高啄。” 甚至于筑一条阁道,直通“骊山”,长十八余里。 秦始皇聚天下之富,大筑宫室,“阿房宫”乃其主要宫室之一;规模之宏伟推为事实,但要说“覆盖三百里”,未免狂大失实,当年楚霸王一把野火,烧得个片瓦无存,难详是非。 后说“华清池”,在白居易的“长恨歌”中有:“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这有艳名的“华清池”,便在“骊山”之麓。 要说“骊山”的温泉,该始于秦始皇,他筑屋砌石号称“神女浴泉”,汉武帝时更加修整。到了唐开元十一年,扩建为“温泉宫”,天宝六年,改称“翠青宫”,后易“清华宫”,规模宏伟,有“长生殿”(即玄宗与杨贵妃七月七日夜半无人私语之处)、“集灵台”等,占地甚广,并治井为池;当时玄宗每年十月往幸,岁尽始返,其中有十八所浴池俱尽华艳,以芙蓉池为杨贵妃沐浴之所。 最后再说“秦始皇”墓,在“骊山”麓北。 “史记”“秦始皇本纪”载曰:“始皇初继位,穿治‘骊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万人,穿三泉,下锢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妆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贯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又据“水经注”载:“始皇大兴厚葬,营建圹坟于骊戎之山,斩山凿石,旁行周回三十余,坟高五十丈。项羽入关发之,以三十万人三十日运物不能穷。关中盗贼,钻棺取铜,牧人寻羊烧之,火延九十日不能灭。” 至于从葬之人,坑工匠艺者,不计其数。 如今陵坟仍在“骊山”,但坟中精华已荡然无存;一代暴君,终不到死后涂炭,能不令人叹息么?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今夜,微有月色,但月色昏暗,昏暗冷辉之下,整座的“骊山”,静静地屹立着,宛若一尊巨大恶兽。 夜深沉,“骊山”寂静而空荡,在那一片昏暗的月光下,这地方,夜静时显得有点懔人。 蓦地里,一声凄厉刺耳的夜枭悲啼,划破“骊山”空寂,那尾音,拖得长长的,传出老远历久不散。 适时,一条黑影起自“骊山”北麓之下,疾若风驰电掣一般,穿林、越涧,直上“骊山”北麓。 黑影身法奇快,一起落间便是二三十丈,转眼间已驰上“骊山”北麓,他落地,停身,住步处,是山麓一片空旷地。 而在这片空旷地上,却矗立着一座巨大陵墓,那正是一代暴君“秦始皇”的长眠处:“秦始皇陵”。 身停、影敛,借着昏暗月光仔细看,那是个身材颀长的黑衣蒙面人,他,伫立陵坟之前,不言不动。 这地方本就吓人,此时此地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满身透着阴森鬼气的人物,更加深了这地方的懔人气氛。 他,看来是个人,可是怪得很,他一任昏暗、清冷的月色,将他那身影长长地抱在地上,也任凭夜风吹动他的衣袂,他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始终不言不动。 除了那猎猎的衣袂飘风声外,这地方,自他住步停身,射落在陵坟前之后,立即恢复了那适才的寂静。 这寂静,持续了好久,一直持续到良久之后,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话声才突然把它划破。 那是个突如其来,而且至为冰冷的低沉话声:“你来了?” 黑衣蒙面人身形微震,旋即微微躬下了腰,但没说话。 那冰冷低沉话声冷哼一声:“去的时候七个人,为什么单你一个回来,其他几个呢?” 黑衣蒙面人又躬了躬身形,却是仍未说话。 那冰冷低沉话声忽转激怒:“你哑巴了?答我问话,其他几个呢?”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忙以手指口,然后摇了摇头。 那冰冷低沉话声略一沉默,随即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低低冷笑:“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真的哑了,那我就不必问了,想必他几个永远不回来,可是?” 黑衣蒙面人将头连点,只苦有口不能言。 那冰冷低沉话声突然冷哼一声:“那么,为什么你能回来?” 黑衣蒙面人连连摇头,看情形,似乎急得很。 旋听那冰冷低沉话声说道:“怪不习惯的,我倒忘了你哑了……” 话声忽转凄厉,接道:“你是被人点了‘哑穴’?” 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随又低下了头,似乎是不但自己引以羞愧,而且至感悲痛。 那冰冷低沉的话声益显凄厉,几乎成了吼叫:“是谁下的手?辛天风、燕惕,还是那个道姑?” 黑衣蒙面人猛然抬头,摇了几摇,随即以手比了几比。 只听那冰冷低沉话声吼道:“蠢东西!我看不懂,你不会以指代笔写在地上么?” 黑衣蒙面人一愣,四下里张望一下。 随听那冰冷低沉话声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既叫你写,我自然能看见。” 黑衣蒙面人躬身领命,连忙俯下身去,果然以指代笔,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写毕,他尚未站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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