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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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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掌落,两名黑衣蒙面人后背各中一下,心脉寸断,内腑粉碎,尸身飞出老远方始砰然坠落屋下。 这时,南宫逸也已然停身屋面,望着他二人一皱眉,道:“二侠。三侠,二位何其心太狠,手太辣……” 燕惕没说话,辛天风却长眉一挑截了口,道:“老弟,难得见面,别见面就责人,你先屋里瞧瞧,就不会怪我两个心太狠、手太辣了。” 南宫逸心中一紧,道:“二侠,怎么,莫非……” 辛天风一笑摆手,道:“贼子们虽卑鄙无耻、阴损狠毒,不过老弟也别紧张,仙姑、家师妹与小灵三个只是中了些毒,并不碍事。” 南宫逸心中微松,道:“看来,还是二位……” 辛天风大笑道:“我两个怎么?别说了,说了令人脸红,我两个照样着了人家的道儿,不过暂时把毒逼在一处,未使发作罢了。倘若不是我两个发觉得早,还有这点能耐,不等你老弟来,我几个今夜便惨了。” 南宫逸又吃了一惊,开口要问,辛天风已然大手倏伸,一把抓上手臂,豪情不减地一摆头,笑道:“别站在这儿喝风,走,下面坐着谈去。”随即又向着立于对面屋上的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一招手,道:“老弟,多谢报信,走!一起下去坐坐去。” 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目射敬佩,忙一躬身,道:“不敢打扰,尚有三长老交代大事待办。” 辛天风还待再说,南宫逸已然插口说道:“二侠,人家不方便,别让人家为难。” 辛天风一点即透,未再强邀,一笑说道:“既如此,辛天风不敢再留,老弟请便吧。” 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应了一声,脚下却未动。 辛天风呆了一呆,旋即笑顾南宫逸,道:“老弟,我不灵,看来还是要你这位三长老说一句了。” 南宫逸笑了笑,摆手说道:“你去吧,有事随时报我。” 那名丐帮“长安分舵”弟子又应了一声,屋面单膝点地,这才告退而去。目送丐帮“长安分舵”弟子离去后,燕惕掠了过去,提起那名穴道受制的黑衣蒙面人当先掠下院中。 这边南宫逸与辛天风也人手一个,掠下了屋面。 客栈之中住的客人,自不只辛天风几个,这一场搏斗自然惊动了所有睡梦中的住客。 但,人是武林人,事是武林事,武林人刀口舐血,武林事是动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适才便是一绝佳例证。 是故,尽管都被惊醒了,却是不但没人敢问一声,便是连露头看看都没人敢,每一间屋的门窗,始终是紧闭着。 那样子,似乎是生怕溅了一身血。 全院之中,也唯有辛天风等所住那两间雅房中灯光犹亮。进了虚幻道姑与古兰所住那屋中,她两个衣袖整齐,犹自盘坐床上,闭目运功逼毒。 南宫逸未便打扰惊动,当即掩上了门,转身到了隔室辛天风、燕惕与三小所住房中。 三小,也一个个地盘坐床上,闭目运功逼毒。 进了屋,辛天风举手让座,他跟燕惕则毫不客气地上了床,盘膝坐下,开始运功逼毒。 彼此不外,南宫逸自然根本不在意;同时,他正好利用这机会做他的事。坐下后,当即伸手掀去了一名黑衣蒙面人那罩着头的黑布罩。 这名黑衣蒙面人相貌映入眼帘,南宫逸脸色一变,立即愣住。一张脸瘦削、阴森、惨白,还带着稀稀疏疏的几根山羊胡子,那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笑面人屠活僵尸”公羊赤。 南宫逸定过神来,当即又掀去了另外两名黑衣蒙面人那覆面之物;这两名黑衣蒙面人相貌入目,直看得南宫逸心神震动,脸色一连变了两变。 这两个,也不陌生,竟是那昔日“古家堡”夺宝行列,群邪之首的“哀牢三君”中的两名──“三阳神君”申屠邪与“五阴神君”司空表。 这一发现,看得南宫逸双眉连轩,不住摇头,只不知那已然毙命的四名是谁;但想来也均是邪魔中成了名的人物,不然不可能双敌“古家堡”“四豪”之一而毫无惧意。 同时,南宫逸又明白了一件事:当初所谓的群邪进犯“古家堡”,觊觎那武林至宝“归元真经”,不过是宫寒冰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的另一套手法。他是想趁机劫夺“古家堡”为己有,所幸当时南宫逸他三兄弟都在左近,不然今日武林大势就要改观了。 宫寒冰他竟能一手将武林群邪网罗其下,此人委实是功智双绝,厉害得怕人,如是,“幽冥教”的实力,怎不令天下武林震惊、各大门派束手! 也所幸南宫逸他三兄弟率天下武林各门派急起征讨,也所幸南宫逸他力挽狂澜,及时揭破阴谋,要不然,今日武林是谁家天下,也实在很难说! 南宫逸平静下心情之后,抬手拍开了公羊赤受制穴道。 公羊赤应掌而醒,翻身跃起,一见南宫逸双目含威、当面而坐,机伶上颤,面无人色,垂下头去。 南宫逸淡淡一笑,道:“公羊赤,你怎么不跑?” 公羊赤猛然抬头,丑脸一片铁青,狰狞怕人,咬牙说道:“南宫逸,你不必如此,我自知难逃,既落你手,要割委宰任凭你就是。”敢情这时候他还逞硬发横。 南宫逸双目微挑,淡然笑道:“不愧‘笑面人屠活僵尸’,果然胆大得可以,硬得也够;不过,公羊赤,你要是打算在我面前充英雄,那你是自找苦吃,‘幽冥四鬼’比你如何,他也不敢在我面前逞硬发横。” 公羊赤仍然神色狰狞凄厉,却没有说话。 南宫逸脸色一沉,目射威棱,接道:“公羊赤,当日你在我大哥、二哥手下幸逃一死,今日鬼使神差地又落我手中,你自己便该明白,这已是报应当头,我懒得跟你多说,你要不想尝‘一指搜魂’、‘五阴截脉’奇痛攻心、血脉倒流之苦,你最好有一句说一句……” 公羊赤成名多年,“一指搜魂”、“五阴截脉”这两种霸道手法他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得甚为透彻,闻言机伶一颤,凶态尽敛,硬横全消,立即垂下头去。 南宫逸冷冷一笑,道:“答我问话,适才你那四名同伴是谁?” 公羊赤略一迟疑,无力地答道:“是‘海南二凶’、‘勾漏双煞’。” 南宫逸目中威棱一闪,道:“看来,我的确错怪辛二侠与燕三侠了……” 顿了顿,接道:“‘哀牢三君’只见其二,另外那一个呢?” 公羊赤道:“那一个不肯投效帝君,已被他两个亲手处置了。” 南宫逸陡挑双眉,冷笑道:“好一对不仁不义的东西!亲手杀死结义兄弟,只为讨好主子,于心何忍?似这种人性毫无的东西留之何用?” 手抬指落,点上申屠邪与司空表二人死穴。 公羊赤看得很清楚,不禁魂飞魄散、心胆欲裂,有心夺门而逃;无奈两条腿不争气,纵然是两条腿争气,他也明知那难比登天,绝逃不出一步。 南宫逸冷冷一笑,又道:“你几人夤夜来此何为?说!” 公羊赤是唯恐那一指落在自己身上,其实,要是那一指还好,他怕的是那比死还难受的“搜魂”一指,忙道:“我几人是奉命来此,劫持古兰,杀辛天风与燕惕。” 南宫逸目中怒火一闪,冷笑说道:“劫持古兰情尚有可原,杀辛二侠与燕三侠,却罪无半点可恕,宫寒冰他好毒的心肠!先杀古啸天,后杀岳凌云,难道还不够么?” 公羊赤浑身颤抖,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南宫逸冷冷一笑,又道:“这毒是谁下的,下的又是什么毒?” 公羊赤道:“下毒的是司空表,毒是‘散功散’……” 这毒无须独门解药,只须运功相逼,便可由毛孔中逼出体外,南宫逸心中顿松,截口说道:“你几人劫持古兰后,将送往何处?” 公羊赤身形一震,没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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