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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她知道还有敌人在追踪她,至现在她对于结命草公孙一锦徐翠亭师徒,为什么要追捉自己,还未弄清楚,连两人姓什么叫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结命草徐翠亭两人功力非凡,较之“桃木剑”差不多少,若凭掌剑功夫,是不敌的。

  她又想起这师徒二人,还有一个“桃木剑”,脚步不由加快起来。

  此时,她心目中,对于傲面君子恨入骨髓。

  虽然傲面君子有两个。但一个杀义母仇人,一个是数次欲奸淫她的恶徒,无论谁真谁假,她在有生之日,学得能够杀戳二人的武功,绝不宽恕他们。

  她现在虽然有怪异轻功,但掌剑功力太差,仍不是仇人对手。

  要想报仇,必得学惊人武功,欲学惊人武功,必要获得良师。

  从何处去寻投名师?

  她忽然想起,那天所遇见的那个白发老公公,即是传授“飞絮舞”轻功的那个老人。

  那个老人是个绝顶奇人当无疑问,如果要投名师,除了济老人外,实在没有再高的人可以寻找了。

  第十四章

  她心意一定,跑到所遇见白发老人的那个山谷中,花了两天的时间,空山寂寂,那有什么老人?

  到第三天,忽发现结命草及徐翠亭师徒行踪,她吓得赶紧离开了吕梁山,向西北方向奔跑。

  晓行夜宿,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五台山。

  五台山气势雄伟山峰耸立,冷晨清心想如要寻找奇人异士,必得向名山大川去探求。五台山乃佛家圣地,当不无有奇人异士。

  在山下备了干粮,即进入五台山中。

  这个月明之夜,深山野谷之中猿啼鸟叫,令人有点寒森森之感。

  冷晨清自母亲金羽茑死后,独自在江湖上闯荡时间出不短,故胆量也大了。

  这夜,她本想寻个崖洞安身,但寻来寻去,没有发现一个崖洞。她焦急地只有踏着月光,在深谷中乱窜。

  窜到一个森林边,忽见森林内有灯火透出,她又是惊异,又是高兴。

  这深山中,居然有人迹,怎不令她又高兴又惊异?

  她赶紧一头钻了进去,朝着灯火处急奔。

  那是一间石屋,大约有两三间,外面有一道院墙,灯光即从那石屋左边一间透出。

  冷晨清现时的怪异轻功已到炉火纯青之境,轻身如叶,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对于江湖上的行径,已经知道很多,不敢先惊动屋内的人,越墙而入,先行踩探一番再说,在这深山野谷之中,有这么一所孤零零的庄屋,谁能断定是好人或是坏人。

  兔起鹘落,几个起落,人已接近左边那间石屋窗下,伸头从窗门隙缝上向内一看。

  内面一张木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木桌边是一张木床,床上躺卧着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面如黄蜡,在灯光下看得十分清晰,嘴里还不断的呻吟着。

  那老人,不是生病便是受伤,冷晨清看在眼里,替他十分难过,心想在这深山野谷之中,这么个病痛的老人,实在可怜,不知有无人来照料他。

  如果他是一个孤人,我倒要照料他一番。

  她心里正在替老人难过之际,忽从房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冷晨清心头一放宽,暗说,原来这儿有人照料这可怜的老人,我倒是多替他担下一份心事。

  那人原也是个六十开外的儒生,五短身材,白面无须,步履沉重,两眼精光暴射。

  冷晨清暗自一惊,这儒生老者,武功可了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吐,屏着呼吸静静地一下也不敢动。

  那儒生老者慈祥地来到床边坐下,望了望躺着的老人,半晌才道:“天益兄,现在感觉好一点吗?”

  那称为天益的老人,微微哼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虽然好一点,恐怕很难挨得过……”

  停一停,缓了一口气,又慢道:“文中兄,这番承你救了我,真是感激不尽……可是,我胸前这一剑伤,已刺中心窝,要是别人,早已当场死去……”

  他又喘了口气,接着道:“不过,要不是你赶来,我仍然要当场死去……”

  冷晨清一听,原来那名叫天益老人,是受了剑伤。

  那个名叫文中的老人,面色凝重地道:“这个恶魔,实在也闹得太凶了,不知他怎会找上你头上来?你在此地隐居,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

  天益老人,继续地接着道:“那恶魔不知是听谁说,我怀有……”

  他似乎觉得不应该照直说出,接着气力不济,停下,直喘着气。

  那文中老人,面色微微一变,但这只是浮光泛影,——瞬即逝。浅浅一笑道:“难道那恶魔知道你藏有什么宝物吗?……”

  天益老人摆摆头没作回答。

  冷晨清暗忖,他们所指的恶魔是谁?

  看来,这两个老人的武功均入上乘,竟然受此重伤,那恶魔武功必定高不可测了。

  文中老人见天益老人不作回答,又淡淡地一笑,变过话题,又道:“真奇怪!‘桃木剑’杀人如麻,从没有失手放一个活口……”

  冷晨清心头一紧,几乎惊叫出来,这老人也是伤在“桃木剑”之下吗?

  文中老人停一停,接着道:“你的武功虽然不错,绝受不了‘桃木剑’一剑,你居然能从他剑下逃出这一命,不能不说是奇迹!”

  天益老人缓慢地道:“那恶魔一剑,我见他本是刺向我中庭穴,不知怎地,剑刺到中庭穴,他故意偏了一偏,而且只刺人了三寸,便拔剑而去……”

  “我在五台山那知道江湖上现在闹得天翻地覆呢,这‘桃木剑’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以你武林三义的逍遥书生东方文中,就不能敌过人家吗?……”

  冷晨清又是一惊,这名叫文中老人,原来是武林三义之一的逍遥书生。真是惭愧,我何来幸运,今天无意间遇上了武林三义之一?我绝不放过这个机会,要他收我为徒,以便报母及义母之仇!

  东方文中笑道:“天益兄,我相信武林中能盖过我们武林三义的确实也找不出……”

  “可是,我不是说丢脸的话,我们合武林三义三人之力,同他斗了近百招,不但没有伤得人家半分毫发,而且还被逃走了!”

  冷晨清同天益老人同时一愕。

  天益老人惊问道:“这恶魔能从你们武林三义三人手下逃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逍遥书生叹口气道:“其实,我们虽然伤不了他,也绝不会让他能从容地从我们三人手下逃去,可是,说来你也许不相信,正在那时,又出来了一位高人。那人武功之高,不是我宇宙三奇自相形拙,我们实在望尘莫及。他竟从我们在激战之中,飞身将‘桃木剑’夺走,我们连人家面目都没有看见。”

  冷晨清听说那人武功更比‘桃木剑’还要高,天真地暗忖我要是能寻着那人投拜在门下该有多么的好?

  天益老人身子一颤抖,惊异地急问:“这可当真?那人是‘桃木剑’一伙的吗?是不是见‘桃木剑’不敌你们武林三义而将他救走?”

  逍遥书生东方文中苦笑了一下,道:“不,我们虽将‘桃木剑’围困,但我们还是处于劣势,‘桃木剑’根本没有现出败迹来。”

  天益老人更感奇怪,问道:“这到底为的什么?”

  逍遥书生东方文中,顿了顿,才道:“事后,以我们猜想,那人可能对我们是善意,怕我们伤在‘桃木剑’之下。但那个同‘桃木剑’也许有点渊源,那人的武功,显然要高过‘桃木剑’,要伤‘桃木剑’只是举手提足之间,何必不当场将他击毙再走呢 ?”

  “后来,如果我们所料,那人将‘桃木剑’夺走后,接着,‘桃木剑’又在江湖上出现,不断地杀了许多人……”

  天益老人满团孤疑,问道:“你的意思,那人将‘桃木剑’夺走,是怕他伤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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