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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舒玉珍道:“没有一定的地方……”

  骆人龙截口道:“这话怎讲?”

  舒玉珍笑道:“你心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骆人龙讪讪地道:“算我问得太快,你说吧!”

  舒玉珍突然道:“你好象很关心‘正义公社’似的!”

  骆人龙讪讪一笑,掩住自己心事,道:“小兄既然道,自然想做些侠义之事,所以也准备加入“正义公社”,为武林正义出点力量。”舒玉珍笑道:“他们是一门一派的代表人,算不得个人行为,你要加入“正义公社”,目前只怕有点困难。”语气一转道:“除非你也能创建出相当的基业!”

  骆人龙装出满腔豪情道:“这算不了什么!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自动来请我参加。”

  舒玉珍瞧着骆人龙的脸,鼓励道:“我希望你将来有那么一天!”

  骆人龙一笑而止,转回话题道:“话莫扯远了,你刚才怎么说‘正义公社’没有固定的地址呢?”

  舒玉珍解释道:“‘正义公社’的召-集人,按年轮由三堡四派的掌门人担任,当那一门派担任召集人时,‘正义公社’便设在那一门派之内。”

  骆人龙道:“今年是那一派担任召集人?”

  舒玉珍道:“台儿庄高阳堡。”

  “明年呢?”

  “轮到我们舒家堡了。”

  骆人龙连“呵!”了两声,又在暗暗动脑筋了。

  接着,舒玉珍又把第二席上的人物,指给骆人龙认了,这些人,都是舒家堡礼聘而来的江湖奇人,骆人龙还识得四年前抢他父亲灵柩的两个老人也在座中。

  这两个老人,就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淮阳双雄,大哥林中英,二弟林中雄。

  其他的人,骆人龙听过便算了,毫未把他们放在心上。

  人,慢慢地到齐了。

  舒玉珍与骆人龙要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这时,大堡主舒正乾为骆人龙作了一次礼貌上的引见,说到骆人龙的师门来历,少不得又大大吹嘘了一番。

  骆人龙听着那使人飘然舒服的赞扬,心里却是不住地冷笑,强烈的厌恶感,一直冲激着他的脑门,他要不是不断地自己警告着自己,怕不就要当面指着大堡主舒正乾的鼻子说他言不由衷了。

  大堡主舒正乾的话说完了。

  骆人龙只好不大情愿地站了起来,拱了一拱手,道:“在下久仰各位大名了!”

  矮昆仑铁掌郝雄举起酒杯倡导道:“老夫为铁老弟的出山行道,造福武林,预祝干杯!”

  “我们同为正道武林加添新军,共干一杯!”

  骆人龙也不谦让,落拓大方地仰首干了杯中酒。

  终南左手剑王克昭干咳了一声,看样子,大约要借题发挥了。舒玉珍与骆人龙早有默契,这时忽然抢先大声道:“妈!你见过天香老前辈的武功没有?”

  舒夫人笑道:“傻孩子,天香老前辈近百年来,就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要不是钰儿说起来,谁会知道他老人家竟活到二百多岁。我想,当世之人,只怕没有人见过他老人家的武功。”

  舒玉珍道:“妈!你认为一个人可以活到二百多岁么?”

  舒夫人道:“武功到了化境的人,活到二百多岁并不奇怪。”

  舒玉珍又道:“我们请钰哥哥露一手天香老前辈的武功,给大家开开眼界可不可以?”

  舒夫人笑道:“这话可问错了人了!”

  舒玉珍于是回眸瞧着骆人龙道:“你肯赏脸么?”

  骆人龙索性硬起头皮,大放厥词道:“先恩师一身武学浩瀚如烟海,除本门绝学之外,对于各门各派的武功绝学,莫不瞭若指掌,你要我表演那一门那一派的武功呢?”

  座中都是武林中极有身份的高人,对于天香散人之能为,不是不知道,骆人龙这一目中无人,竟就把他们的气势压下去了。

  舒玉珍秀目扫视了一下群雄被唬住的脸色,暗中得意地笑道:“这里有的是各门派的名家在座,你也不用班门弄斧了。”

  骆人龙道:“本门武学也不简单呀!你出题吧!”

  舒玉珍道:“听说天香老前辈的御剑术,曾一度称绝江湖,不知你学会了没有?”

  骆人龙道:“略知皮毛而已,加以本身功力太浅,恐怕难入各位方家法眼。”

  “呵!”厅中轻轻地掀了一阵惊讶之声。

  显然,座中诸人,都被“御剑术”三字唬住了。

  要知对这御剑之术,他们也只是耳闻,从来不曾有人见过,就凭骆人龙这一句话,用不着骆人龙真的表演,大家对他的疑心,已是大大的减小了。

  因为,练成御剑术非一朝一夕之功,料想骆人龙是不可能有此奇能的,所以,只要骆人龙能露出天香散人的御剑术,大家就不会怀疑他是骆人龙,而进一步与他论交,拢络他以增强实力了。

  骆人龙眼见他们脸上的神色,陡地有了很大的变化,不由心中暗笑,忖道:“这一关大概可以顺利通过的。”伸手取出寒铁短剑,拖在手中道:“各位识得此剑?”

  铁镜先生袁宏道笑道:“天香老前辈的寒铁短剑,为江湖奇绝兵器之一,我们过去虽无缘见识过,却是早有耳闻,天香老前辈当年即是以此铁剑御气却敌。”

  骆人龙点头笑道:“袁老说得一点不错,可惜在下尚未达到御剑伤人的火候,只怕要使各位失望了。”言罢,振腕将寒铁短剑向窗外甩了出去。

  窗外是一块花圃草地,极是空旷,那铁剑在草坪上忽高忽低地打了三个圆圈,陡的剑身一斜,从窗口飞回骆人龙手中。

  出乎骆人龙意料之外,这次竟是得心应手,超出他昨夜练习时的成绩多多。

  骆人龙自然而然的,脸上泛起了二层得色。

  座中各派高手,有的点头赞许,有的默然不语,这种不大热烈的反应,更是出乎骆人龙意料之外,他也不知什么地方出了毛病,脸上刚刚浮起—丝得色,立时僵住了,显得极不自在。

  舒玉珍的心里也是非常难过,不过她因旁观者清,倒是看出了骆人龙招致失败的原因,有心说给骆人龙知道故意向舒夫人道:“妈,你看钰哥哥的御剑之术,象不象崆峒派的迥翔暗器手法?”这句话不但使骆人龙明白了结症所在,而且,也在提醒舒夫人,要她出面为骆人龙辩解。

  舒夫人对骆人龙何等关怀,其实不用舒玉珍着急,她也不会默缄的,不过,她因是一堡的主妇,在措词方面,不得不多加斟酌,以求得体,因之,不免稍微慢得—些,她这一慢,却另外有人答上话了。

  这发言维护骆人龙的人,原来就是矮昆仑铁掌郝雄,因为骆人龙前晚的—番应对和表现,使此老大是激赏,而把骆人龙视为平生知己,他对骆人龙是没有丝毫疑心的,所以,他的看法是另有角度的。

  矮昆仑郝雄在座中年纪最大,同时又是舒家堡极有渊源的长辈,一开口便老气横秋的道:“傻丫头,你这话岂不叫人识了笑掉大牙,也不想想,崆峒派的迥翔手法只使用在暗器上,与铁少侠的御剑术岂可同日而语!”

  舒玉珍暗里叫了一声:“谢天!谢地!郝爷爷,我真感激你。”表面上却装出不大信服地道:“这有什么不同!郝爷爷你好会唬人!”

  矮昆仑铁掌郝雄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要不要试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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