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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天色渐晚,越飞一瞧天色,起身拱手道:“阁下盛情,小可永铭五内,此刻却要告辞,改日必再行拜见。”

  言罢,与绮玉一整衣衫,拱手下船,年青公子,眸中紫光一闪,噙着微笑,起身抱拳,眸子瞧了绮玉一眼道:“萍水相逢,至是有缘,明日有空,可到‘麒麟楼’相见,此刻恕不相送了。”

  越飞绮玉别过书生,沿着长堤缓缓度步,阵阵江风轻抚绮玉云发,轻罗衣衫飘飘,宛如天仙下凡,越飞情不自禁,飞快在绮玉脸颊香了一下,绮玉含羞嗔道:“大哥,我不依你,给人瞧见了,还像话吗?”

  绮玉流露无限娇憨之态,哪里像是闻名川中的女豪杰“巴山双凤”?

  夜色已阑,杭州“悦来”客店?“嗖”的一声细响,内面第三重房,窗口倏的窜出一条黑黑的影子,-连几声疾风刮衣之声,那条黑黝黝像鬼魅似的影子平空纵起老高,一点声音也没有,落在“悦来”客店最高一栋重房上,借着月色四周打量少时,便向东边奔去。

  倏的那疾奔的影子停了下来,伏在地上好似在听些什么,前面是平静清澄,横无际涯的湖水,潺潺水声,啾啾夜鸟,形成一种天然妙乐。

  黑影突的站起来身来,头上黑黝黝的却有两个小孔,寒光四射,接着全身一阵子摇抖,滑啦啦连声发生清脆地响音,那高大的身形渐渐缩小,四肢愈收愈短,不到片刻间,竟变成高不到三尺的瘦小童子,他一顿足“嗖”的跃上旁测一棵树上,卧在那碗口粗细的树干上,一动不动,直像一双等待扑食的狸猫。

  过了盏茶时光,朦胧的月光下,飞来一条长衫人影,身法快得特异,一闪间,已到这棵大树之下。

  倏地头顶的那棵大树哗啦一阵暴响,几段树枝倏然折断,快逾电光火石,呼的向那条紫色人影击去,劲力却是大的出奇。

  那长衫人影噫的一声,身形似箭,向旁侧跃出六丈余远,瞪着略带紫色光影的眸子左右盼顾。

  长衫人影低喝一声道:“什么人?”

  那棵树枝上射出一条黑影,朝东方一闪,隐入林中。

  长衫人冷笑一声身形微晃,紫光闪处,快逾电的向那黑影隐入的林中扑去。

  长衫人才将落入林中,但见足下金光骤闪,有似一道光幕,长衫人身形悬空,欲起不能,又无法停在空中,但下面似有歹毒埋伏,又不能下去。一急之下,人未落地,一个“飞鸟投林”之势转身向林外落去,身法委实迅快绝伦。

  忽地湖中传来惨呼之声,长衫人毛骨竦然,心神大震,这声音是他最熟悉的,他料不到,今晚好似四周都有鬼魅魍魉似的,连白老弟这种人物都遭到毒手。

  他俩人行走江湖,同时对敌歼敌,这时不由心如刀割,怒吼一声,展开绝顶轻功,嗖嗖嗖,连换气都来不及,纵到湖畔两条华丽的画舫的对面。

  他迫不急待,身形猛地窜起七、八丈高,像临空巨鸟,落在那艘较大的肪上,来不及叩门,破窗而入。

  内面的景象,即使他惊呆了。

  舱房中桌椅零乱,一条人身垂直吊在半空,尚自摇晃不定,那雪白长须,不知被何人当做绳索,吊在舱房梁上,他右耳已失,鲜血滴滴流落,额角青筋暴露,又痛苦又惊,面上豆大汗珠颗颗洒落地板,嘴巴欲言又说不出话来。

  长衫人怒吼一声,俊白的脸颊阵阵发青,两昨紫光电闪,一个箭步,走到老者之旁,朝他左肋一拉。

  老者哼的一声苏醒过来。身子痛得直打战。“紫睛神”忙纵上舱梁,替老者解开长须之结,老才这才掉落地上。

  “紫睛神”走至桌旁,猛见桌上插着一骷髅小刀,刀刺着一张柬条,取过一看,见上面写着:“紫、白二魔”,“南海痴僧”乃得道高僧,岂可容尔等魔头,横加暗害,取尔右耳以示警惕,迷离尘世,以证道果,若尚不知好歹,老夫随时取尔颈上人头。

  “绝命圣者”

  “紫睛神”阅毕青筋暴露,气极而笑:“哼!好个‘绝命圣者’!竟找到我‘紫睛神’头上,欺人太甚,我倒要瞧瞧你‘绝命圣者’到底有何多大能耐!”

  蓦的窗外传来“嘿”的一声阴笑,“紫睛神”大喝一声,身子疾如闪电,扑向窗外,人未到,一股强烈劲风如排山倒海般的袭向窗外来人。

  只见滑啦啦声响中,五尺见方的竹帘如被千斤巨锤击中,横飞老高,“拍拍”掉在水里,“紫睛神”眸中紫光暴射,四周搜索,那还有半个人影?

  突地画肪船帚颗金龙头中,一条黑影疾如鹰隼,呼的拔起八、九丈高,半空一声长啸,声如龙吟,啸声中人影已将落在水面,只见他嘿的一声,两掌猛挥,水花溅起十来丈高,人影已借着这反震之力弹起五、六丈高。

  “紫睛神”看得一怔,等到黑影已逝,这才醒觉,冷哼一声道:“谅你‘绝命圣者’武功再高,我‘紫睛神’也要碰你一碰!”

  不久,悦来客店前又出现适才那条疾快的人影,片刻功夫,他已纵入第三重房的窗口内,接着,“碰”的一声,那窗被关上了。

  风很大,刮得柘树枝叶,片片飞落,寒风已起,群鸦乱飞,大地寂然……

  第二清晨,杭州“武威四海”镖局,门前来了一匹华丽马车,门一开出来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如玉树临风,女的娇美如花,俩人有说有笑进入镖局。

  伙计见来人衣着华丽,举止高贵,忙捧茶待客,一面高呼帐房的快来接洽生意。

  内房匆匆走出一个颀长汉子,迎着笑脸,拱手道:“公子光临敝局,必是投镖而来。说起杭州还是敝局信用最好,你们尽可放心,哈哈!”

  这帐房才说不到两句,那老套生意经,又搬出来了,公子瞥了他一眼,微笑着道:“哦!这样最好,久闻贵局万无一失,极受称道,敝人心中向往已久,这次敝人有点珠宝,想烦贵避送到‘镇海’,至于货银,立刻就付如何?”

  那帐房的听得心花怒放,连连说道:“公子太客气了,但敝局总镖头‘金钢掌’,公孙项,领袖着大河南北的武林英雄,垂手二十年,真可说得上声名显赫,他是雁荡掌门人‘玉真子’的唯一师弟,那个不开眼的贼子敢动敝局一毛一发?咳,两位尽可放心吧!”

  男的剑眉一扬,笑道:“放心,放心,贵镖局大有来头,怪不得从没失过镖。”

  这时镖局内房,传出粗豪的笑声,接着走出三个人,为首一人,年约五旬,红面方脸,奕奕有神,步伐稳重,见有人在,乃问道:“帐房的,你和谁在谈话!”

  那帐房的颀长汉子一见来人,立刻恭恭敬敬,低声禀道:“总镖头,小的正与这位客人接洽生意。”

  金钢掌道:“很好,这位客人要保的什么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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