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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古剑秋神色自若地道:“没关系,他也好不了多少,你们好好替我护法!”缓缓地坐在地上,垂睑合目,运功调息。

  不过片刻时间,只见古剑秋头顶上雾气腾腾,渐渐弥满全身,把他整个人都罩住了。

  前后不到半杯茶时间,只见古剑秋四周雾气一敛,他已长身而起,神采飞扬,一如未受伤之前。

  司徒兄弟见了,又惊又羡,暗忖道:“也不知少霸主用的什么疗伤之法,如此神速奇效。”

  正当他们遇想之际,古剑秋道:“走,我们去看看多事老人。”

  三人话落身起,回了衡山县城,进入一座大宅内的地下室。

  司徒兄弟奉命守在室外,古剑秋掩好室门,走到了朱一吾身前,检视起来。

  多事老人朱一吾这时除了还有一口气外,简直成了一个废人,浑浑噩噩,像是一个呆子。他的伤势是:四肢僵化,耳聋目盲,有口难言。

  那黑衣大汉手法真狠,你纵是得到朱一吾,可别想从他身上问出什么话来。

  古剑秋一身所学,不但各大门派的武功无一不通,就邪门歪道的功夫,也有一手。但见他剑眉一挑,口中发出一阵冷笑,忽然抬起头来,向朱一吾的头顶“百会穴”劈了下去

  要知,这“百会穴”不但是人身三十六大死穴之一,而且百脉之总,触之立死,从来无人用以解穴。

  但,奇怪的是,古剑秋那一掌劈了下去,只见朱一吾双目之内神光重现,张口吐出一口浓痰,吁出一口长气,人虽不能动弹,却已恢复了听视言语之能,见了身边的古剑秋,不由惨然一笑。

  古剑秋歉然道:“老前辈,对不起,这都是晚辈害了你。”

  朱一吾开朗一笑道:“废话少说,我现在心里高兴得很呢!”

  古剑秋一怔道:“老前辈高兴什么?”

  朱一吾道:“我为什么不高兴。那黑衣大汉到底在你手中吃亏了。”

  古剑秋凝重地道:“不,老前辈你想错了,我也一样胜不了他。”

  朱一吾一震,道:“你也胜不了他?那……你又怎样把我救下来的?”

  古剑秋把如何叫司徒青兄弟乘机救人的事,告诉了他。

  多事老人又高兴地道:“你们到底还是棋高一着,不然又怎能救出我来!”

  古剑秋双眉一凝道:“晚辈看那人年在四十左右,以他一身功力来看,应是江湖上知名之辈,老前辈想的出他是什么人物?”

  朱一吾叹息一声,道:“说来惭愧,老夫在江湖上混了将近五六十年,知名之士虽不能说全知,但至少总有个耳闻,唯独对那黑衣大汉竟是一点印象没有。”

  古剑秋皱眉不语,沉思了半天,道:“他会不会是某一个人化装的?”

  朱一吾一楞道:“你怎会想到这?”

  古剑秋笑道:“我这叫做将心比心,我不是也化装过别人么?”

  朱一吾又想了半天,道:“只怕不可能。数江湖人物,除了二十年前的王大掌门人神秘失踪外,要找能强过老夫很多的人,实在还想不出。”

  古剑秋道:“老前辈是说,在你记忆中,找不出有谁的功力,堪与那黑衣大汉相比拟?”

  朱一吾点头道:“除非还有老夫不知道的人物,但那可能太小了。”

  说到这里,朱一吾又叹道:“我很担心那黑衣大汉坏了你的大事。”

  古剑秋道:“晚辈自知小心应付。”微微一顿,又道:“今后老前辈却不能以本来面目在江湖上走动了。”

  多事老人朱一吾望望自己四肢,惨笑道:“这样子,老夫只好吃定你了。”

  古剑秋忽然“啊”了一声,道:“对不起,晚辈只顾和老前辈说话了,忘了马上替你解开穴道了。”

  古剑秋解朱一吾的穴道,却解不开。

  古剑秋把司徒兄弟叫了进来,道:“朱老前辈身受那黑衣大汉奇奥手法所制;我一时竟想不出解救之法,如今我要带他去见隐世好友,谋求解穴之法。但我那老友,最怕烦扰,如将黑衣大汉引上门去,诸多不便,为今之计,只有略施小计避过他的耳目再说。”

  说罢,取出两张与朱一吾面貌相同的人皮面具,交给司徒兄弟,如此这样授以应付之策。

  司徒兄弟欣然领命,各自离去。

  古剑秋遣走司徒兄弟后,这才挟起多事老人换了一处隐秘的地方,道:“老前辈,表面上,你是我古府阶下囚,不到时机成熟,你可不能随便恢复本来面目,拆我的台呀!”

  朱一吾道:“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也不可以么?”

  古剑秋摇头道:“最好是不!”

  朱一吾苦笑了一声,道:“见了老朋友,相见不敢相认,这多难过。”

  古剑秋交他三副人皮面具,道:“此处是晚辈安排的一处密所,老前辈尽可在此休息,晚辈不陪了。”

  言罢,一抱拳辞别了多事老人。

  夜尽天明,衡山县又像往日一样梦中醒来——

  今日县城里陡然比往日热闹了许多,也不知从哪里涌来了各式各样的武林人物,把个县城挤满了。

  从他们言谈可以听出,敢情他们都是风闻云门武库为多事老人所得,而多事老人又在这一带现了身,像闻到了糖香的蜜蜂一样,拚死忘生地都想来找他分一杯羹。

  聚英楼是衡山最大一家旅舍,能在这里占上一席,便非江湖上泛泛之辈了。

  因此,在别家人满为患的今天,只有这家聚英楼七十丸间客房;现在只租出了五十三间,外面酒楼上,也只上了七成坐。

  靠南面临街窗口边,有一副上可以观天,下可看地的好座头,坐着二男一女,三位少年英雄。听他们谈话的口气,那三人似是师兄弟妹。

  大师兄年约二十四、五,二师妹二十左右,三师弟只有十八九岁,他们三人虽说不上人中龙凤,倒也英气勃勃,像是下过几天苦功的人。

  他们三人好像没有把楼上的人放在眼里,高谈阔论。

  他们正在谈对付多事老人的办法。

  师兄坚持道:“我为师门之长,自然该由我出手!”

  那二师妹却道:“大师兄,上阵凭功夫,人家可不管你是师兄师弟,我看还是由小妹出手,最是保险。”

  那三师弟道:“听说那老头子名气不小哩!还是三人同时出手,那才万无一失。”

  二师妹道:“什么名气不小?我们一路上还不见过名气不小的人,你二师姐又哪一次不是占尽了上风!”

  他们这一谈论,全座肃然,大家的目光,不由都转到他们师兄妹三人身上。

  他们兄妹三人视若无睹,谈笑如故。

  大师兄道:“师妹,师弟,我看大家都不要争了,我们拈阄儿决定好不好?”

  三师兄抢着道:“我赞成!”

  二师妹这时只好柳眉一扬道:“拈阄儿就拈阄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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