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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第二十回 乍展春雲仙狐戲少俠 安排陷阱紅線釋群梟

  繁星滿天,被風拂面。天色還不到三更!潛江縣的西橫大街,該是古老小邑中最熱鬧的所在。這時候四周燈火閃爍,還不斷的傳來吵雜人聲,夜市未闌!臨街那幢數十年老店的悅來客棧,除了大門前兩盞燈籠,吐著燭焰之外,上房大都已靜悄悄的沒有了聲息。敢情客人們旅途勞頓,已早入了睡鄉。不是嗎?「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雖然只是兩句俗語兒,可是出門人,誰不把它當作金科玉律?

  料峭春寒,朦朧夜色之中,突然,從右首一間客房中,飛出兩大一小三團黑影,真像三隻蝙蝠,輕飄飄的連半點聲息都沒有!

  夜行人?好輕靈的身法!他們飛身上房,可並沒耽攔,只略一停頓,前面一個,早已像一縷輕煙,首先飛起。後面一個,手中還挽著小黑影,也跟蹤而起。這一是一後兩條黑影,快得幾乎一瞬即逝!看方向,分明是奔向城外。就在這兩大一小三條人影消逝的當兒,遠處房上陡然又出現了一條苗條人影。

  她,敢情是躲在暗處,故意讓人家走了,才現出身來似的!

  「嗤!」苗條的人影笑了。笑得很輕,這是從她心扉底深處笑出來的,含有興奮和喜悅的成分!

  春宵苦短,為歡幾何?古人且嘗秉燭夜遊,她豈敢有所耽延?只見那黑影水蛇般纖腰微微扭動,嬌小身形,凌空而起,撲向右上房的簷前。看她這份輕功,真是夠得上身輕如燕,美妙極啦!

  「格!」她太以不小心了,腳下一滑,竟然踩碎一片屋瓦。

  不對!以她方才的身法,斷不至於……噫!她怎地一個踉蹌,步履不穩?上房的窗戶,忽然推開,燈光下,探出一個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的臉來,兩道比冷電還要明亮的眼神,向院落中一瞥。

  「是誰?」俊美少年聲音雖然不響,卻使人聽得十分清晰。

  「敏哥哥,是……是小妹我。」一個微帶嬌顫,甜得發膩的口音,聲方入耳,人影已像彩雲般倏然飛進窗去!香風颯颯,使得臺上的燈芯,燭影搖紅,還在輕微的晃動。室內似乎多了一層淡淡的甜香,在無形中飄散開來。非蘭非麝,沁人欲醉!

  岳天敏只覺眼前一亮,心頭立感跳動?她,翠黛低蹙,一雙勾魂攝魄的盈盈秋水,欲語還休。眉目之間,泛著一股笑意,又似乎是幽怨!

  這嬌滴滴,怯生生,媚態橫生,全身沒一處不挑逗人心的妖艷少女,正是玉面仙狐阮嬌嬈。

  「啊!是阮姑娘,你夤夜光臨,有什麼……噫!阮姑娘你……你怎麼啦?」

  玉面仙狐皓腕微露,一隻春蔥般左手,小指兒微翹,粉掌緊按在軟綿綿鼓騰騰的雙峰之間。右手扶著窗前的桌子,站著有點嬌慵乏力。賽過西子捧心!越顯得嬌媚,怎麼?她小蠻靴有點站不穩啦!柳腰兒在輕顫。荏弱東風力未禁!她那像奔波江湖的英雌?簡直是大觀園裏的林妹妹!

  「敏哥哥,小妹是受……受了傷,被那一路上綴著你們……那放毒的野小子,擊……擊中……」

  這就難怪一個喜歡招蜂引蝶的人,竟會靜如處子!

  岳天敏聞言,驚奇地道:「什麼,那放墨珠螫的人,當真綴著我們?」

  一雙俊目,隨著他的問話,緊盯著她,眨都不眨,好像要從她粉臉上找出答案來似的。

  玉面仙狐被他瞧得粉頰上飛起兩朵紅雲,頭慢慢的低了下去。目光卻從眼角旁偷偷地飄起來,昵聲道:「嗯,敏哥哥,你先扶我……」

  她銀牙暗咬,強自支持。話才說到一半,嬌軀兒早已是直晃。唉!人家傷到這個樣子,不要說是英妹妹的師妹,就是外人,自己也應該義不容辭急與救治。

  岳天敏心中不禁起了一絲愧咎,這時那還顧得男女有嫌?連忙伸手去扶。那料玉面仙狐一個踉蹌,她溫軟柔綿的嬌軀,業已跌入自己懷中。

  一雙皓腕,似無意,似有意的向頸上勾來。檀口輕啟,微微發出呻吟。看樣子,傷勢當真不輕!

  岳天敏天性淳厚,心中不疑有他,反而生出一片憐惜。恐她跌倒,索性把她抱了個滿懷。她環著的雙臂,隨著她呻吟之聲,越勾越緊,還有點兒顫抖!自己的胸脯上,擠著兩堆又酥又軟富有彈性的東西。熱烘烘的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低頭一瞧,只見她仰著頭,雙目緊閉,嘴兒微張。嬌喘中吐出來又甜又香的氣息,鑽入鼻孔,一顆心就會直蕩!

  岳天敏心頭一驚,只好抱起嬌軀,回身走近床前,把她平放在自己床上,然後輕輕的將她環在自己頸子上的雙手鬆開。半蹲著身體,低聲問道:「阮姑娘,你到底傷在那裏?」

  玉面仙狐可裝得真像。她雙眸微啟,水汪汪的眼中,射出熾熱如火的光亮,但又羞澀得趕緊閉住,似乎是困倦無力,慢慢抬起纖手,指萫前胸幽幽地道:「我……胸口氣血鬱結,覺得……」底下的話,不知是沒說出來?還是聽不到?反正細如蚊聲!

  岳天敏這可作了難,心中一轉,忙道:「阮姑娘,你且安心憩一憩,我去把英妹妹找來。」

  那知玉面仙狐玉手搖了搖,說道:「敏哥哥……尹師姐,還有琪姐姐,她們去追那放毒的野小子去了……」

  岳天敏急道:「阮姑娘你說什麼?她們追那放毒的人去了?」

  玉面仙狐輕輕的點著頭,又道:「事情是這樣,那天小妹我在排教總壇上剛和碧落宮的古九陽講完話,偶然看到有一條黑影鬼鬼祟祟的蹲在屋上。我猜想他敢情就是放墨珠螫的人,但來不及通知你們,就悄悄的躲在喑處,又悄悄的跟在他後面,出了君山。後來小妹發現他一直遠遠的綴在你們身後,亦步亦趨,定是不懷好意,小妹也就不動聲色的綴在他後面。可是一路上你們竟然毫不察覺,小妹心中十分焦急,就暗暗給你們留個條兒,好作戒備……」她說話十分吃力,斷斷續續的,聽得岳天敏又感激,又憐惜!

  不由插口道:「啊!原來兩次留字告警的就是你!」

  玉面仙狐並沒理會,息了又息道:「這人行蹤詭秘,居無定所。今晚,他落腳在城外的一座荒廟裏,我就趕來把地方通知了尹師姐她們,又趕去守在暗處。不想被他看破行藏,動起手來,小妹武功不濟,中了他一掌。我自知傷勢不輕,只好先趕回來療傷,半路上看到兩條黑影,像是尹師姐和琪姐姐,想來她們已經趕了去啦!」

  她一半兒真,一半兒假,委婉道來,不由得岳天敏不信。這回他可沒了主意,偏偏她傷在這個地方,孤男寡女,如何是好?

  玉面仙狐胸口確實不舒服。一縷春情,猶若火熾,燒得她細喘輕喘,嬌容婉轉。緊身衣襟,扣兒慢慢地解開。軟弱無力的纖掌,對著胸口,輕輕按摩,若有不勝傷疼!

  「敏哥哥,我……我難受死啦!」她柔靡的磁音,甜而且膩。使人怦然心動,有非循聲看她不可的魅力!

  岳天敏回頭一瞧,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晶瑩滑膩得猶如羊脂白玉脂肌膚。跟著她手掌一下下的上下輕摩,羅衫輕掀,兩堆高高墳起的玉球,和深凹的乳溝,也若隱若現,峰巒悉呈!

  他不看倒也罷了,這一看,周身血脈沸騰,心頭小鹿狂跳。這撩人春色,誰受得了?

  不由劍眉微皺,趕緊別過頭去,說道:「阮姑娘,快把衣襟掩上,我替你拿傷藥來。」

  「唔!你先替我揉一揉,小妹氣實在喘不過來了。」嗲聲未歇,岳天敏只覺有一雙柔若無骨的纖手,捉著自己右手,向羅衫中伸去。按在渾圓的球上,觸著微微顫動的蓓蕾,探向滑潤得有如凝脂的溝中。一陣亂揉!玉面仙狐狠命的,掩著他的手,一面說道:「敏哥哥,就在這裏,你會不會推拿?」

  尹稚英可從沒把騷狐狸的艷史,向敏哥哥說起過,本來麼,一個少女,這種話那裏說得出口?是以岳天敏還把這隻騷狐狸精,當作英妹妹真正的師妹看待。雖然覺得她一個姑娘家不該如此大膽,但想到江湖兒女,本就不拘形式。何況一個有了傷痛之人,急於求治,自然會急病亂投醫。他不但沒有疑心,反而更起了一片憐香惜玉之情。立即收攝起蕩漾心神,默運功力,右手在她胸前,輕輕推拿起來!

  玉面仙狐阮嬌嬈那裏有什麼傷。她自從見了岳天敏,就神昏顛倒的恨不得把他吞下肚去。這才暗中綴了下來,她明知他身邊還有兩個難惹的人緊緊跟著,自己無法下手。湊巧發現了另一個人也綴著他們。她心中暗喜,就悄悄地通知了萬、尹兩人,等她們追將出去,自己就乘隙而入。天下男人,用不著勾,他們自己會千方百計的找餌來吞,乖乖的上鉤。

  玉面仙狐這條調虎離山之計,當真妙極!把兩隻雌老虎調走,這美男子,憑自己的手段,還不雪獅子向火,溶啦?她這時早已春情洋溢,神醉魂馳。一陣陣男人特有的氣息,薰得他七葷八素、渾渾淘淘。尤其那隻含有陽電在她酥胸上遊移推拿的手掌。透過來絲絲熱氣,燒得她周身酥麻,機伶伶的打起顫抖,似瘓似癱,欲仙欲死!

  兩顆蓓蕾,不自主的故意挨著他手掌磨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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