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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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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子賢接口道:「對了,兄弟的對手是麻一怪,咱們剛遇上,還沒動上手,就有一道人影像旋風般從旁掠過,鼻子就聞到一陣異香,雙方的人同時倒去……」 余滄海嘿然道:「這事情極為明顯,這是大道教預先佈置的陰謀,先以一個武功聲望和你相等的人出面向你挑戰,你以為對方也是江湖上有身份的人,自然不疑有他,他們就在咱們驟不及防之際,由那姓溫的小畜生暗使迷香,把咱們的人迷翻,人被迷翻,生殺予奪,要廢去武功,也只是舉手之勞了。」 向問天切齒道:「這姓溫的小畜生,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歐陽生道:「現在向護法只怕連他一恨指頭都抵不住呢,古人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又何必急在一時?」 向問天道:「副座的意思,咱們該怎麼辦?」 歐陽生徐徐的道:「總座還不知道咱們今晚發生之事,自該立即馳報總座,再呈報盟主才是。」 這一晚,西莊外面,雙方的人打得人仰馬翻,西莊裏面卻坐山觀虎鬥,寸草不驚,把大道教和武林聯盟兩股實力,全瓦解了。 這時候天色已見黎明,丁天仁率同金少泉、白少雲、金蘭、宋青雯、宓無雙、任富,來至第三進,走近階前,就由丁天仁提高聲音道:「屬下任貴,有事稟報院主。」 只聽金贊臣的聲音說道:「進來。」 丁天仁朝身後幾人打了個手勢,當先舉步走入金贊臣房中。 金贊臣只看了眾人一眼,口中說道:「坐!」 金蘭看爹對自己神情冷落,忍不住道:「爹,你老人家不認識女兒了?」 金贊臣一手摸鬚,莞爾道:「你是蘭兒,為父怎麼不識?」 丁天仁急忙以「傳音入密」朝金蘭道:「我和你說了,伯父服了迷信丹,心神有幾分迷失,現在你不可再開口了。」 一面向金贊臣,仍以「傳音入密」,說道:「我就是鴻濛一劍,有話問你,你必須據實回答?」 服過「迷信丹」的人,只對一個人「迷信」,金贊臣聞言立即抱抱拳道:「少俠要問什麼,老夫自當知無不言,只是他們……」 丁天仁道:「他們都是自己人,院主但說無妨。」 金贊臣道:「少俠要問什麼呢?」 丁天仁道:「你在大道教的身份?」 金贊臣道:「副教主,這是教主親口答應的,但要老夫立功之後,才能正式就職,目前僅是西莊院主。」 這話聽得金蘭心頭猛然一震。 丁天仁問道:「西莊,只是一座莊院,有什麼特別任務嗎?」 金贊臣道:「西莊,即是大道教的西路總令主,教主因老夫是重陽雅會的一份子,才要老夫出任此職,先把川西武林同道收為己用。」 這是說金長生、白雲生等在川西的武林知名人士,都是他把他們迷失神志,收為己用的了。 丁天仁問道:「大道教教主,又是什麼人呢?」 金贊臣道:「教主是老夫多年方外至友,道號千幻,是個白髯老道,年已逾百,老夫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丁天仁道:「你沒有被他迷失神志?」 金贊臣道:「老夫自然沒有迷失神志了?」 丁天仁取出「迷信丹」解藥,一手遞了過去,說道:「好了,你把這顆藥丸吞了。」 金贊臣接過藥丸,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不過盞茶工夫,他體內「迷信丹」業已解去,陡地身子一震,霍然起立,雙目精光迸射,厲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誘使老夫說出機密,你們都休想活著離開。」 金蘭道:「爹,你老人家何苦為虎作倀……」 金贊臣道:「你知道什麼?」 就在此時,從門口走進大涼劍派封清風、金長生、白雲生、歸耕雲、景雲子、張述吉等六人。 封清風首先打了個稽首道:「金道兄,你方才說的,貧道等人都聽到了,大道教只是個倡亂武林的邪教,道兄何苦把一世英名毀了?」 金長生道:「金兄,咱們數十年交情,不相信你老哥是貪戀一個副教主虛名,出賣朋友的人,其中莫非另有苦衷?」 「唉!」金贊臣嘆一聲道:「兄弟數十年江湖,豈會不分邪正,實是……實是……」 金蘭流淚叫道:「爹,你老人家有什麼事,就當著諸位伯伯說出來吧!」 「為父……」金贊臣道:「為父被教主以神秘手法點了『腦戶穴』,每隔十日的子夜,頭痛若裂,無法忍受,只有教主的止痛丹可以止痛,教主答應為父,正式就職副教主之日,才能替為父解去此項禁制……」 「哈哈!」窗外有人大笑一聲道:「你早說了,不就沒事了。」 人隨聲入,從門口走入一個灰衣道人,伸手朝丁天仁道:「任總管,你把這顆藥丸要金道兄吞下了,貧道保他從此不再頭痛了。」 他掌心果然托著一顆梧桐子大小的朱紅藥丸。 金贊臣道:「石道兄是你!」 這灰衣人正是石破衣。 丁天仁伸手取過,望著金贊臣道:「院主,石老哥哥說的不會有錯,你老把這顆藥丸吞了。」 金蘭喜形於色道:「爹,你老人家有救了。」 金贊臣原先並不相信石破衣送來的這顆藥丸,能夠根治自己頭痛,原因是石破衣外號叫江湖清客,並不是什麼高人。 但他究竟是多年的老江湖,早已看出這個假扮任貴的人,似是和大道教作對的主要人物。 加上女兒看到石破衣,就喜形於色,似是對他有著十分信心,心中一動,果然伸手從丁天仁手中取過藥丸,一口吞下。 接著說道:「這位少俠假扮任貴,如今總該和老夫說清楚了吧?」 丁天仁只得把自己此行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金贊臣聽得呵呵笑道:「原來是丁老弟,那麼這位石老哥哥呢?」 他始終認為石破衣只是一位江湖清客,眼前的石破衣,一定是那一位前輩高人所喬裝的。 石破衣哈哈一笑道:「假道士一直是假道士,那會有什麼人喬裝?」頓了一頓,接著又道:「今晚咱們雖是大獲全勝,不費一兵一卒,把兩撥高手都廢了武功,驅逐出境,但也欲怒了他們的頭子,這一兩天之內,只怕會有大軍壓境,金老哥幾位最好去和第一進的幾位老哥好好商量商量,共議應付大計,才是武林之福。」 金贊臣奇道:「第一進住著什麼人?」 丁天仁就把巫山神女宮主和巢湖蒙望等人都已住進西莊之事,說了出來。 金贊臣大喜道:「有散花仙子和蒙望等多人在此,咱們論實力足夠應付任何一方了,封道兄諸位,咱們快到第一進去。」 這一天是西莊最熱鬧的一天,老一輩和小一輩的人,大家都心情愉快的談論著昨晚的事。 大家也決議西莊仍由金贊臣擔任莊主,其餘的人也各自分配了職務,把人手分為日夜兩班。 金贊臣自從服下石破衣的那顆藥丸,頭痛完全好了。 他既然決心反正,獲得大家諒解,依然擔任西莊莊主,任貴也獲得丁天仁的解藥,依然擔任西莊總管。 丁天仁卻暫時還不能恢復本來面目,所以他扮演的還是王紹三。 第二天,也草木不驚,安然渡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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