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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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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天仁道:“这是他独步武林的绝技怎么肯轻易传人!” 石破衣笑道:“所以我带你来给他瞧瞧,像你这样资质,是练武的奇才,他到哪里去找?只要他一高兴,就会传给你了。” 时间渐渐接近黄昏,茶客渐渐散去,石破衣站起身道:“走,咱们到楼上去用晚餐了。” 晚餐之后,石破衣领着丁天仁来至横街一家叫菱州老栈的客店落脚。 第二天中午,又去瞿塘春酒楼用餐,饭后,石破衣又要丁天仁在楼下的翟塘春茶园喝茶,他又匆匆走了。 丁天仁现在已经知道石破衣可能又是找磨剑老人去,也就一个人在茶园里吃茶,待了一个下午,晚上又去楼上酒楼进餐。 两天来的生活,就过得这么刻板。 丁天仁心里早就料到,自己两人在菱州一待两天,终日无所事事,很可能是在等待什么? 一连两天,午、晚两餐,为什么都要在瞿塘春酒楼吃呢?因为瞿塘春酒楼,是全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二叔要等的人,一定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如果到了菱州,就一定会上首屈二指的大酒楼来。 这人会是谁呢? 第三天中午,他们又在瞿塘春酒楼用餐,石破衣照例每餐都要喝酒,喝酒照例不喜和人说话。他自斟自酌,一杯复一杯,好不悠然自得。 丁天仁和他一起,这些日子也习惯了,你喝你的酒,我吃我的饭,瞿塘春酒楼厨司手艺是一流的,叫了两个菜,色香味俱佳,丁天仁吃得津津有味,一连吃了三碗饭。 饭后,跑堂的给他送一杯香茗,他就悠闲的凭窗看着大街上往来的行人。 就在此时,楼梯上走上三位少年公子,走在前面一个身穿天青夹袍,生得剑眉朗目,少年英俊,只是脸色稍稍黑了一些,那是经常在外,给太阳晒黑的,但英气飒飒,顾盼之间,有如玉树临风! 稍后两人个子稍矮,却生得修眉星目,肤色白皙,同样的英俊滞洒,风流美男子! 而且这三位少年公子同样腰悬长剑,敢情还是武林世家出来的。 丁天仁乍睹三人,心头不由蓦然一怔,这第一个少年公子,如果自己脸上不经过易容,那么看到他,不就和自己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样? 这人不论面貌、身材,一举一动,莫不活脱脱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连他腰间那柄佩剑,也正是大哥送给自己的紫虹剑! 他身后两人,自己也最熟悉不过了,一个是自己口盟二弟金澜,一个是师叔的义女,易钗而弁化名丁天义的易云英! 他居然假冒了自己……他在这一瞬之间,几乎要霍地站起身来,突听耳边及时响起石破衣“传音入密”的话声。“小兄弟,千万忍耐,冲动不得,否则咱们此行,全功尽弃了。” 丁天仁心里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石破衣三天来每餐都要上瞿塘春酒楼来,原来就是在等他们三人了。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儿,也要如此口紧,一直瞒着自己。想到这里,不觉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道:“道长这三天来,等的就是他们了,为什么不肯早些和我说呢?” 石破衣喝了口酒,朝他一笑,仍以,“传音入密”说道:“老朽不是不肯早些和你说,实在事关重大,事前连半点口风都泄露不得……哦,小兄弟注意,从现在起,你不可再以『传音入密』和老朽说话了。” 他在说话之时,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左首迅快瞄了一眼。 丁天仁听他忽然要自己不可和他以“传音入密”交谈,难道“传音入密”也会被人听去?哦,石道长目光朝左迅速一瞥,莫非左首有什么人不成? 心念一动,右手拿起茶杯,装作漫不经意的回眼朝左首桌上看去,原来左首桌上,刚坐下一个身穿蓝缎夹袍的老者,这人年约五旬开外,四方脸、浓眉、阔嘴、须发花白,看去像个商贾。 这时正好跑堂的送上一盏香茗,在问他要些什么。 丁天仁再回头看去,那个假冒自己的人和二弟金澜、三弟易云英已在一张空桌坐下,三人好像谈笑甚欢,但因距离得较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他不看犹可,这一看不由又气往上冲,恨不得过去一下制住这假冒的人,问问清楚,忍不住取起茶杯,喝了一口,乘机又以“传音入密”朝石破衣问道:“道长,你到底有何打算?” 石破衣咳呛了一声,举杯喝了口酒,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唉,小兄弟,你怎么一点耐性也没有?这件事咱们回去再说,这老家伙刚才正在注意咱们,不可让他瞧出来了。” 过了一回,石破衣已经喝完两壶酒,就醉醺醺的站起身来,丁天仁慌忙跟着站起,一同下楼,回转客店。 丁天仁掩上房门,急急说道:“道长……” 石破衣摆了下手道:“你不用多说,快坐下来,老朽有话和你说。” 丁天仁依言在铺上坐下。 ▼第十六章 石破衣从怀中取出五个拇指大的扁瓶,说道:“这就是岭南温家三宝,另外二瓶是『闻风散』和『迷信丹』的解药,你仔细收好了。” 丁天仁望着他,迟疑的道:“道长……” 石破衣不待他说下去,笑了笑道:“这东西对你今后用处大大了,第一是『清灵丹』不但能解一切迷药,也专解天下奇毒。第二是『迷信丹』服下之后,永远对你信服,武林中有不少黑道中人,杀不胜杀,给他服下一粒,就可为你所用,化敌为己用,这也是一件好事。第三『闻风散』,只要用指甲挑上少许,以内功弹出,十步之内,立可使最强的敌人昏迷过去,留在身边。可防万一,现在你明白了吧?” 丁天仁点头道:“在下明白。”说着把五个扁瓶一起收入怀中。 石破衣道:“小兄弟,以你目前的身手,江湖上尽可去得,所缺少的只是江湖经验而已,老朽赠你两句话,你记住了,逢人只说三分话,遇事最好口不开,能够做到了,就是老江湖也会对你莫测高深。” 丁天仁道:“道长对在下说这些话,好像道长要走了吗?” 石破衣笑了笑道:“要走的不是老朽,是小兄弟。” 丁天仁愕然道:“在下要去那里呢?” 石破衣道:“要去那里,要到晚上才知道,目前老朽也说不出来,只是小兄弟此去,身系武林安危,老朽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凡事务必小心。” 丁天仁看他说得这么郑重,心头有些惶恐,说道:“道长,如你所说,责任如此重大,在下只怕难以胜任。” 石破衣笑道:“小兄弟一定可以胜任愉快,而且这件事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代理,好在你身边还有两个义妹,可以帮你。” 丁天仁奇道:“在下只有一个师妹……” 石破衣道:“金兰不是你义妹吗?” 丁天仁怔道:“你说金澜是女的?” “你真的不知道?” 石破衣道:“她是擎天手金赞臣唯一的掌珠,本来叫做兰儿,她爹从小给她男装打扮,才叫金澜的。” 丁天仁道:“道长不说,在下真还一点也看不出来。” 石破衣取起茶盅,喝了一口,轻唉一声道:“这醉鬼真是误事,明明约好了的,竟会三天不见人影,这要到那里去找?” 丁天仁心知他说的一定是磨剑老人了,自己不知他们的交情如何,就不好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黄昏时候,石破衣今晚可不再上瞿塘春酒楼去,两人只是在附近一家面馆,叫了两碗面,一盘酱牛肉和十八个馒头,另外当然还有一壶酒。他依然像是在等人,等的人当然是醉翁欧阳休了,但始终不见有人过来。 石破衣敢情愈等愈不耐烦,喝完第二壶酒,端起面碗,希哩呼噜很快把一碗面连吞带咽装进肚里,就结账出门。 丁天仁看他神色似乎很不愉快,走出面馆,又走了几步路,才道:“二叔,你老好像有些不愉快?” 石破衣哼了一声道:“这里是老朽和醉鬼约好的地方,老朽等了他三天,看来他真的不来了,哼,其实没有他,咱们一样办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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