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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派掌门,对一个后生小辈,自然不会使出“寒极神功”来,这一记衣袖,只是要把丁天仁摔个筋斗而已!

  丁天仁乍见隗通天手臂抬处,一支衣袖朝自己挥过来,一时无暇多想,立即把手中长剑一举朝前刺出。

  这一剑简单快捷,使出来的正是大哥(丁大衍)教他的“鸿蒙一剑”!当然他还是避不开隗通天的一记衣袖,“砰”的一声,一个人被一道劲风兜着往后翻出一个筋斗。

  隗通天眼看丁天仁忽然抬手刺出一剑,但听“嗤”的一声,把自己一袭白色长袍,从右肩头到小腹,被他剑尖划破了三尺长!

  这小子刺出来的这一剑,招式简单,并无出奇之处,自己居然毫无防范,躲闪不开!凭自己一身武功,竟然躲闪不开,这一剑岂非神妙无比?

  隗通天陡然双目射出两道精芒,朝丁天仁投去,正好丁天仁被他一记衣袖,拂得往后翻出一个筋斗,堪堪站起,但从他怀中掉出一件东西,落在地上!

  丁天仁翻出去的人,还没发觉,但隗通天如炬目光,正好朝他投来,自然看清楚了!不,他似乎不敢相信,突然跨上一步,凝足目力朝地上看去。

  无根禅师眼看丁天仁突然冲了上去,被隗通天一记衣袖震出,翻了个筋斗堪堪站起,隗通天又跨上一步,欺了过来,急忙迎将上去,沉声道:“隗掌门人住手,他只是老衲门下的小徒弟而已!”

  隗通天没有理他,只是双目注视在地上,脸色渐渐凝重,惊异的道:“果然是辟邪玉符!”

  他目光凝注的,就是从丁天仁怀里掉出来的一件东西,也就是丁大衍给丁天仁的一块紫玉佩。

  丁天仁听他叫出“辟邪玉符”四字,急忙俯身从地上拾起玉佩,揣入怀中。

  隗通天忽然回过身去,喝道:“放开他们。”

  押着峨嵋派一组巡山僧侣的十五名壮汉,立即答应一声,举手一掌拍开了僧侣们的穴道。

  隗通天又朝正在和无尘法师动手的师弟邓荣喝道:“二师弟住手。”

  邓荣和无尘法师正打得难分难解,一个练的是雪山派“寒极神功”,差不多已有八成火候,因此在施展“开山掌法”之际,也使出了“寒极神功”。一个是伏虎寺的监寺,练的乃是佛门“心灯禅功”,他发现对方每一掌奇寒无匹,分明使上下“寒极神功”,当下就在“伏虎掌法”上使出“心灯禅功”。

  这两种神功,一寒一火,互有克制,双方功力又在伯仲之间,自然会僵持不下,很难分得出高下来。

  邓荣听到掌门人喝声,急忙双掌排开,沉喝一声:“住手!”人已往后跃退数尺。

  隗通天右手一挥喝了声:“咱们走!”

  当先举步往外行去。邓荣、司达二人弄不懂掌门人何以突然要下令撤走?但掌门走了,他两人自然也只好紧跟着走去。雪山弟子更不用说,一起跟着后退。

  在雪山派人的身后,就有一百名峨嵋僧侣,手持齐眉铁棍,一字排开,正好挡住他们的去路。

  隗通天目光凌厉,沉喝道:“尔等还不让开?”

  无根禅师自知雪山派处心积虑已久,今晚之战,峨嵋派已屈居下风,真要动手,己方非落败不可!

  这时眼看隗通天突然退走,暗暗舒了口气,急忙喝道:“你们还不让开?”一面高声道:“隗掌门人好走,恕老衲不送了。”

  隗通天只嘿了一声,连头也不回,脚下匆匆行丢,一行人很快就已远去。

  ▼第三章

  无根禅师眼看八位长老都被隗通天“寒极神功”所伤,全身僵冷,急忙吩咐门人把他们送去禅房。

  丁天仁愁苦着脸,朝师傅道:“师傅,八长老他们全身僵冷,好像是中了隗通天的邪术……”

  他口中的『八长老』是指无能大师。

  无根禅师蔼然道:“八位长老中的不是邪术,是雪山派的『寒极神功』,只要被他击中人身,全身血脉就会被寒冰之气冻结,六个时辰不解,就无救了。”

  丁天仁急道:“那怎么办呢?”

  无尘法师道:“八位长老都练过本派『心灯禅功』,纵然敌不过隗通天的寒冰之气,也可保心脉不受寒气侵袭,再由方丈给他们运气驱寒,就可无事。”接着挥挥手,大声道:“大家听着,从现在起,各按自己职务,严加防范,不可大意了。”

  大家听了监寺大师能力,就各自退去。

  无根禅师偕同师弟无尘法师,急步朝后院八位长老居住的禅房行去。

  丁天仁和小师兄明远回转禅房,他们两人同一间房,是对面铺。

  现在不过是三更天,半轮皓月,照在窗棂上依然十分明朗。

  他们虽然各自躺下,但今晚经过这样一场紧张刺激的场面,两个年轻人一时如何睡得着觉?

  明远悄悄坐起,“喂”了一声,低声道:“师弟,隗通天那老鬼使出来的『寒极神功』,真他妈的厉害,连八位长老都挡不住他一掌,我们还练什么武功?”

  丁天仁坐了起来,说道:“师傅不是说过,咱们的『心灯禅功』,可以和它对抗吗?”

  明远道:“八位长老不是已经练了几十年了吗?”

  丁天仁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明远沉思着道:“我想天下之大,一定有克制『寒极神功』的功夫,我若是学会了这种功夫,看他姓隗的老鬼还神气不?”

  丁天仁嗤的笑道:“看你又是他妈的,又是老鬼,这种字眼,若是给师傅听到了,看你怎么办?”

  明远道:“咱们只是在房间里说的师傅怎么会听到?实在今晚太气人了,我才会骂出来……”

  两人四目对看了一眼,接着又道:“哦,对了,师弟,今晚只有你那一剑,划破老鬼的长袍,才算稍稍出了口气,也给他一点颜色看,你那一剑怎么出手的?”

  丁天仁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看到八长老被他一掌震飞出来,心头一气,就朝他刺了过去,根本连想都没想……”

  “是啊!”明远笑道:“我看你根本没什么招式。”

  丁天仁道:“我一剑刺去,就被他打了一个筋斗,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刺破了他长袍呢!”

  “这叫做出其不意!”

  明远低笑道:“有时这样没招没式的刺上一剑,反而会令人防不胜防,差幸你划破了老鬼的长袍,扳回一点面子,不然,大师兄一定会责骂你平时没有好好练剑,一旦面对大敌,就招式都忘记了呢!”

  丁天仁怕他再提那一剑的事,连忙打岔道:“八位长老不知伤势如何了,小师兄,咱们得赶快睡了,明天一早,我们要去看看他们。”

  明远道:“这时候你睡得着?”

  丁天仁已经躺了下去,说道:“睡不着,也要睡呀!”

  说完,故意阖上了眼皮。

  “喂,喂!”

  明远轻轻的“喂”了两声,叫道:“小师弟,刚才你掉在地上的好像是一块玉佩,从前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是那里来的?”

  他们同一个房间,睡了整整六个年头,丁大仁有些什么东西,他自然全知道了。

  丁天仁故意装作睡熟了,没有作声。

  明远看他睡着了,不禁摇摇头道:“真是小孩子,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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