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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


  左边老妪每一支拐影,都被他长剑挡了一下!这一挡不打紧,左边老妪可觉到不对!

  她自己惯用的兵刃,有多少份量,自然手上有数,这下和韦宗方长剑一连串的击撞!但觉每一记“叮”的轻响,就轻了一些,五记下来,手上短拐,已经轻若无物!

  心头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身向后跃,低头一瞧,一支两尺八寸长的精钢短拐,已只剩下掌心握着的一截!

  右边老妪可没看清楚左边老妪的短拐已被韦宗方像截甘蔗般寸寸削断,只看到两人剑拐乍接,左边老妪就向后跃退,立即一挥手中短拐,快如飘风一般欺了过去,由侧攻入!

  韦宗方对“修罗十三式”练是练熟了,但还是第一次施展,眼看自己一下挡住了对方五六支拐影,心头不觉大喜,自因为这一招上,证明自己已把五六剑同时发出!

  这时一眼瞧到右边老妪疾欺过来,他想也不想,挥手就是两剑,并发出去。

  左边老妪短拐被截,心头怒不可遏,丢下手中拐柄,口中喝道:“这小子剑能截铁……”

  人随声上,纵身扑起,左手一扬打出一篷灰色烟雾,直向韦宗方迎面洒去:喝道:“倒下去!”

  战场中又是“叮”“叮”两声轻响,右边老妪的短拐,也成了甘蔗,一下截作三段!吓得右边老妪惊出一身冷汗,急急向旁跃开。

  韦宗方不觉哈哈大笑,但笑声出口,瞥见一篷灰雾,迎面洒来,匆忙之间,举手一掌,拍击出去!

  一篷灰雾,虽吃他一记强猛掌风云散,但觉口中还是吸入了一股香味,心中蓦然一惊!急忙闪了开去,那知身形一动,顿然感到头重脚轻,双脚好像踩在灰堆中一般!

  右边老妪突然欺了过来,一声狞笑道:“小子,你截断我短拐,这回落到老婆子手里,就截断你的双腿……”

  一手夺下他长剑,左手扬处,就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拍的一声,把韦宗方打得跌撞撞的冲了出去,一跤跌倒地上。

  右边老妪飞过身去,举起小脚,踏在韦宗方胸口,厉笑道:“小子,你也截断了我老婆婆的短拐,我要把你两条臂膀截下来。”

  韦宗方被左边老妪一个耳光,打得双眼金星直冒,此刻再被右边老妪的小脚踩在胸膛上,心头狂怒无比。

  但此刻双手柔软得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不觉剑眉挑动,大声喝道:“贼婆子,韦宗方落在你们手里,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右边老妪凶睛闪动,厉笑道:“小子,你想死可没这么容易,老婆婆要你……”

  软轿中突然传出冷漠的声音喝道:“放他起来。”

  右边老妪收回小脚,后退了半步。

  韦宗方双手撑地,挣扎着坐了起来,敢情他中的毒较轻,剑眉倒竖,厉声喝道:“动手过招,各凭真实武功,放手一搏,使用下五门的卑鄙手法,算得什么?”

  左边老妪怒嘿道:“小子,你还敢嘴强?”

  韦宗方喝道:“老贼婆,你敢不敢取出解药来,和韦某放手一搏?”

  右边老妪冷嘿道:“这小子简直死不足惜!”

  左边老妪被他一声:“老贼婆”叫的怒从心起,她手上还握着韦宗方的七修剑,恶狠狠的举起长剑,狞笑道:“小子,我先砍下你一条狗腿,看你狗嘴还强不强?”

  软轿中冰冷的声音道:“你给他解药。”

  左边老妪怔得一怔,不敢违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磁瓶,丢到韦宗方身边,喝道:“小子,便宜了你。”

  韦宗方没想到软轿中那人真会叫左边老妪给自己解药,但江湖上人心叵测,不知瓶中真是解药,还是她们另有恶毒心机。一时接住了磁瓶,并未立即吞服。

  左边老妪道:“小子,给你解药,怎么还不快服下去,可是怕我给你毒药?”

  韦宗方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怎知你瓶中不是毒药?”

  右边老妪道:“这小子心术不好。”

  软轿中冰冷声音道:“你只管服下去,难道我还会骗你?”声音虽是冰冷,但听来已是柔和了许多!

  韦宗方冷哼道:“你为什么要叫她给我解药?”

  软轿中冰冷声音道:“你服下解药,等人清醒了,我有话问你。”

  韦宗方虽在说话,确实感到头脑沉重,四肢绵软,大有昏昏欲睡之意!想到柳凌波许久没有作声,自是中毒昏迷,自己不能再让它毒发昏迷了。想到这里,立即拔开瓶塞,把一小瓶灰黄色的药未,一齐倒入口中吞了下去。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果然觉得神智渐渐清爽,试一运气,全身血脉也已畅通无碍,这就站了起来,目注软轿,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软轿中冰冷声音道:“你真是韦宗方!”

  韦宗方大笑道:“自然就是区区在下。”

  软轿中人道:“你一月之前,到过那里?”

  韦宗方一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软轿中人道:“我自有道理。”

  韦宗方道:“你不说出道理来,在下恕难奉告。”

  软轿中人道:“你同伴中毒,想不想我放她?”

  韦宗方道:“在下说出来了,你就给她解药么?”

  软轿中人道:“正是如此。”

  韦宗方道:“好,在下告诉你也无妨,一月之前,在下到过浙西。”

  软轿中人道:“太笼统了,该说出地名来才对。”

  韦宗方道:“在下是到仙华山去的。”

  软轿中人道:“还到过什么地方?”

  韦宗方心中暗想:“谷天香隐居大雁门山,虽然不能证实那白衣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父亲?但她曾叮嘱自己,除了母亲,不能向外人泄露,那是不能告诉他的了。”

  心念疾转,接口道:“在下还到过天目山。”

  软轿中人道:“从仙华到天目,中间还有一段距离还到过那里?”

  韦宗方道:“不错,这中间在下还到过一个神秘的地方。”

  软轿中人道:“如何神秘?”

  韦宗方道:“在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所在,是被人蒙住了眼睛,用车子接去的。”

  软轿中人道:“见到什么人?”

  韦宗方道:“见到了……”突然住口,目注软轿道:“你只问在下月前到过那里,至于见到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似乎不在你该问的范围之内。”

  软轿中人道:“好,我不问你见到谁,那么你到勾漏山做什么来的?”

  韦宗方道:“你要问的,在下已据实奉告,这和方才一样,问到题外去了,在下恕难作答。”

  软轿中人突然喝道:“石嬷刺他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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