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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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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文士道:“井研岭。” 韦宗方心想:“井研岭大概是很出名的地方?” 蓝衣文士见他没有作声,面上不由微露讶容,道:“小哥难道没听人说过井研岭是白衣大侠的故居么?” 韦宗方道:“在下没听人说过。” 蓝衣文士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小哥年纪不大,也许没听人说过了,哈哈,小哥愿意随我去瞧瞧么?” 韦宗方迟疑道:“在下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蓝衣文士笑接道:“这个无妨,附近三数里内,只要有人来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小哥还怕会失约么?” 韦宗方心想:“叔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这里既然隐居着一位大侠,自己错过机会,岂不失之交臂?”想到这里,一面抱拳道:“在下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那知这一抬头,原来那蓝衣文士早已飘然朝前走去,回头笑道:“我是白衣大侠的朋友,自然是蓝衣大侠了!” 韦宗方听得好笑,大侠乃是别人对你的尊称,那有自称蓝衣大侠的?心中想着,脚下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从小涧到竹林,相距原是不远,转眼工夫,便已走近屋前。但见竹篱围绕木门半掩,一眼可以望到篱内,种着不少花木,花径打扫得十分清洁,由此可见主人还是一位风雅之士。 蓝衣文士走近篱笆,突然停往。 韦宗方跟在他身后,依稀可以觉到这位蓝衣文士在这刹那之间,步履忽然凝重起来,一袭蓝衫也在拂拂无风自动。 这种凝重,韦宗方自然知道正是练武之人功凝百穴,气布全身的徽候,心中不觉暗暗奇怪,他不是说这是他朋友住的地方,既是朋友,何用如临大敌? 韦宗方如今已不是初出江湖,心中登时警觉,此人莫非和白衣大侠有仇,他邀自己同来,显然没安着好心!“哼,自己岂会上你的当?” 蓝衣文士果然没出他所料,沉嘿一声,一手推开木门,大步走了进去,口中大声喝道:“里面是什么人?” 就在他喝声出口,两扇黑漆大门呀然开启,一个面蒙黑纱的黑衣人当门而立,冷冷的问道:“你找谁?” 这人声音冷漠,尤其这一身黑衣,看去非男非女,甚是怪异。 韦宗方见他青夭白日,脸上蒙着一块黑纱,似乎是故作神秘。 蓝衣文士双目精芒暴射,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冷声道:“这不是怪事么,我问你是来找谁的?” 蓝衣文士敞笑道:“你住在这里,当知此屋主人是谁了?” 黑衣人道:“此屋主人是谁?自然是我主人了。” 蓝衣文士道:“你主人是谁?” 黑衣人不耐道:“废话,我主人就是此屋主人。” 这话可没锗,但也等于没说,也是废话。 韦宗方站在一旁,听两人说来说去,谁也不肯先说,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忖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听蓝衣文士又道:“那你叫你们主人出来。” 黑衣人冷冷道:“我主人不在此地。” 蓝衣文士目注黑衣人,凛然道:“朋友可否掀起脸上的黑纱?” 黑衣人道:“我为什么要掀?” 蓝衣文士道:“在下要瞧瞧你究是那一方的人物?” 黑衣人冷冷一哂道:“量你瞧了也不认识。 蓝衣文士道:“说不定在下认得出你……” 话声未落,右手袍袖倏然扬起,一股潜力直向黑衣人面纱上拂去。 韦宗方瞧的一凛,暗想:“两人相距,少说也有五六尺距离,蓝衣文士这一拂,内劲潮涌,足见他内功如何精湛了!” 黑衣人冷冷一嘿,左手斜斜拍出,呼的一声,掌风飒然,正好把蓝衣文士拂出的潜力挡住。 韦宗方又是一怔,这黑衣人的功力,居然也深厚无比! 蓝衣文士大笑道:“很好!”左手五指,凌空向黑衣人面纱抓去! 韦宗方心中大骇:“这是隔空携物!” 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右手抬处,又是呼的一掌,迎着拍出。两人这一接实,虽是没有半点声响,但韦宗方已可觉得潜力迫人,两人身躯也同时晃了一晃。 蓝衣文士双目寒光如电,大喝道:“你再不自除面纱,莫怪在下出手伤人?” 黑衣人道:“你伤得了我,再夸口不迟。” 蓝衣文士沉吟道:“你擅住此宅,在下就是杀了你,那也不算太过了!”他此话似是心口相商,是以声音不大。 黑衣人道:“我要是随便被人杀得死,就不敢在此替主人看屋了。” 蓝衣文士渐渐提起的右手,又缓缓放了下去,说道:“你既是替你主人看屋,那你只要说出贵主人是谁,在下也不为已甚。” 黑衣人嘿然道:“你胜了再说吧!” 蓝衣文士突然剑眉一轩,长笑道:“在下已经劝告过你了!” 黑衣人道:“这不是废话?” 蓝衣文士一袭长衫,拂拂自动,右手倏举,手掌直竖,嗅目喝道:“只要你接下此掌,在下立时走。” 话声一落,手掌直推而出,这一推不打紧,但听“嘶”的一声细响,宛如锋利刀刃裁纸一般,一股细长的声响,笔直由空中裁了过去。 韦宗方心头猛然一惊,暗暗叫道:“修罗刀!” 急忙举目瞧去,那冷做不可一世的黑衣人,却在此刻,突然一个倒纵,朝屋内闪入。 蓝衣文士低喝一声:“快随我来!” 正待跟踪而入,只听里面黑衣人的声音喝了声“打”,一篷蓝芒,迎面洒来。 蓝衣文士早有准备,大袖一挥,发出一股罡风,把袭来暗器,悉数击落,然后俯身从地上拾起淬毒钢针,看了几眼,目中似有迷惘之色,随手丢弃。蓦地回头来,眼看韦宗方依然站着不动,口中轻轻一叹,道:“孩子,这是你父故居,还不随我一起进去?” 韦宗方悚然一惊,他听出这几句话,正是不知名叔叔的口音,急忙抬目道:“你果然是叔叔……” 蓝衣文士早已在喝声中,长身向屋中掠去,韦宗方这下那还怠慢,急急跟了进去。 蓝衣文士对屋中情形,十分熟悉,穿堂入室,由书房而卧室,而厨房,一间一间的走去,显然他心情沉重已极,除了全神贯注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右掌当胸,随时准备应付突袭之外,任由韦宗方在他身后,始终默默不发一语。 韦宗方即已知道这是父亲的故居,心头不免激动,但因叔叔没有出声,也不敢多问,只觉每一间屋中,都打扫得十分干净,只是看去已很久无人居住,那黑衣人说他只是看守屋子,倒也似乎不假。 片刻工夫,他们已走遍了每一间屋子,依然看不到半个人影,连方才的黑衣人也走得不知去向? 蓝衣文士顿顿脚,叹息道:“可惜给他逃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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