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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但四位姑娘心里,总是有些惘然若失的感觉。

  四人中间,只有沈若华较为稳重,她对凌干青虽然也有一份情意,那只是蕴藏在心里的情意罢了。她也知道,二妹(毕秋云)、三妹(管秋霜)和四妹(田玉燕)对凌大哥都各有一份特别的感情,她和她们比,就显得交浅不足以言情,是以平常都深自掩敛,不敢形诸于色。

  毕秋云从女扮男装,和凌干青结为兄弟,一颗心早就在凌大哥的身上,她是四人中和凌大哥交谊最深厚的一个了。

  管秋霜和凌大哥是世交,又同样和柳凤娇有杀父之仇,身世相同,后来两人一路同行,她心中也早已默许。

  田玉燕呢?凌干青是一直把她当小妹看的,但田玉燕因凌大哥替她疗过伤,女孩儿家冰清玉洁的身子,都给他看到了,她心中自然也并不真的把他当作“大哥”,而有着一份特殊的心情。

  因此今天在喜筵上,面到着一对新人,难免都有女孩儿家说不出来的心事。

  四人之中,当以田玉燕的孩子气最重,平日她虽然了无心机,天真无邪,可是今天眉心之间,有时在笑容后面,也难免流露出悒悒之色。

  这些情形,凌干青和聂小香当然看不出来,但焉能瞒得过坐在上首的姜老夫子和欧一峰两人的眼睛?

  姜老夫子暗暗攒了下眉,心中暗道:看来这几个女娃儿,对凌老弟都有着一份感情,这事倒是棘手得很。他不觉看了欧一峰一眼。

  欧一峰心中暗道:“看来姜老夫子也看出来了,这样也好,这个难题有姜老夫子去安排,就省得自己操心了。”

  一念及此,就含笑举杯道:“姜前辈,咱们喝酒。”

  姜老夫子心中明白,暗道:“好哇!你想把难题推给老夫,那可没有这么便宜。”他哈哈一笑道:“老弟是大媒人,理该多喝一杯!哦、哦,一杯怎么够?就算喝上三杯四杯,也不算多呀!”

  四位姑娘还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是在打暗语,毕秋云道:“对了,老夫子和欧前辈自该多喝几杯。”

  管秋霜叫道:“四妹,你快斟酒呀!”

  田玉燕道:“难道你不能给老夫子斟酒么?”

  管秋霜咭的笑道:“谁要你是小妹,酒自然该你斟的了。”

  田玉燕道:“斟酒就斟咯,不过我也不是最小了呢!”

  管秋霜道:“还有谁比你小的?”田玉燕指指聂小香,咭的笑道:“就是新娘子咯,她虽是我们大嫂,但那是从凌大哥排过来的,如果以老夫子门下排,她比我后进门,就是我的小师妹了。”

  管秋霜道:“这么算来,我是你们的大师姐了。”

  “不算,不算。”

  姜老夫子摇着手道:“你们又是结义姐妹(沈若华等四人姐妹相称)结义兄弟(凌干青、毕秋云和聂小香)这笔账,算来算去,也算不清了,好吧,你们五个人都是为师的记名弟子,现在由为师来给你们作个证,以年龄大小,排为姐妹,以后就不用争执了。”

  毕秋云道:“老夫子说得是,新娘子,你说,你几岁了?”

  聂小香道:“十八。”

  田玉燕道:“我也十八,你是几月里生的?”

  聂小香道:“二月。”

  田玉燕道:“看来又是我最小了,我是四月里生的。”

  沈若华道:“这样就好了,新娘子是四妹,玉燕是五妹了。”

  田玉燕道:“老夫子,这样还是算不清呢!”

  姜老夫子道:“如何算不清?”

  田玉燕道:“她是我们大嫂,又是我们四姐,不是算不清么?”

  姜老夫子呵呵一笑道:“这最好算了,她和凌老弟在一起,你就叫她大嫂,但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叫她四姐姐,不是很清楚么?”

  这一席酒,大家直吃了半个多时辰,才算散席。

  四位姑娘又族拥着一对新人,回入洞房,在房中又闹起新房来,就不必细表了。

  一连三天,都是新郎、新娘的佳期,大家都在欢愉的气氛中度过。

  第四天一早,这四天凌干青和聂小香都不敢贪睡,起来得很早,原因自然是怕四位姑娘取笑了。

  第四天,一切又恢复正常,姜老夫子又要四位姑娘到门外去练功,一面也传了聂小香运功行气的口诀。

  然后朝凌干青招招手道:“凌老弟,你随老夫到房里来。”

  凌干青随着他走入房中。

  姜老夫子朝床前木椅一指,说道:“你坐下来。”

  凌干青依言坐下,说道:“不知老前辈有什么指示么?”

  姜老夫子微微一笑道:“本来你老弟正当新婚燕尔,老夫不好有事交给你去办,但重九之会,时日不多,老夫早已封剑归隐,又不便亲自出手,斗姆邀约的人中,不乏能手,咱们自该早为之计,因此打算要你老弟去辛苦一趟。”

  凌干青道:“老人家有何差遣,但请吩咐。”

  姜老夫子微微一笑道:“老夫想到了三个人,有他们三人到场,就可以把事情摆平了……”

  凌干青道:“老人家说的这三人是谁呢?”

  姜老夫子微微一笑道:“老夫已经写好了三封密函,老弟只要依我所写行事就好了。”

  凌干青道:“晚辈遵命。”他抬目望望姜老夫子,说道:“不知晚辈要何时起程?”

  姜老夫子道:“自然越快越好了,因为这三人住处不同,而且也都在很远的地方,往返费时,你即刻就得动身了。”

  凌干青微一沉吟,抬目道:“老人家可否先行指示一些机宜,使晚辈稍稍明了这三人的情形?”

  姜老夫子摇头道:“不用,你应该知道的,老夫密函上已经写明白了,你毋须知道得太详细,只是有一点,老夫必须提醒你,老夫那个竹牌令,你路上不可遗失了,这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凌干青道:“晚辈省得。”

  姜老夫子从大袖中取出三封密函,随手递给了凌干青,一面说道:“这三封信上,老夫已经注明了‘一’、‘二’、‘三’字,你可以按先前次序,办完了一件,再拆开第二封,但看完之后必须立即毁去,不可再留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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