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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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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簫女笑道:「這怕什麼?你已經知道他叫任雲秋了,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下次見面,叫他如何稱呼你呢?」一面朝任雲秋含笑道:「她是我一位老姐姐的門下叫做葉菁菁。」 任雲秋連忙朝葉菁菁拱手道:「原來是葉姑娘,在下失敬。」 葉菁菁紅著臉也還了一禮。 鳳簫女側臉笑道:「菁丫頭,你平日看到人都冷傲得不屑一顧,今晚怎麼像小女兒一般作起嬌態來了?你在我面前不是說過兩次,一直誇著任少俠劍法麼,見了面怎麼反而不說話呢?」 葉菁菁被她說得滿臉通紅,嬌急的道:「鳳姨,你取笑我,我不來啦!」 鳳簫女道:「好,好,鳳姨不取笑你就是了,你們兩個都坐下來。」 兩人依言坐下,一名青衣使女端上茶來。 鳳簫女目光一抬,望著任雲秋問道:「任少俠今晚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任雲秋道:「在下原先也不知道鳳副教主駐蹕於此……」 鳳簫女笑道:「任少俠,你叫我鳳副教主,我聽來很彆扭,如果不嫌棄的話,你也叫我一聲鳳姨好了。」 葉菁菁聽得臉上又不禁一紅。 任雲秋連忙拜了下去,說道:「小侄拜見鳳姨。」 鳳簫女喜得挑著鳳眉,說道:「嗯,我又多了一個侄兒了,快快起來。」 任雲秋道:「小侄沒有姨母,現在總算有姨母了。」 鳳簫女高興的道:「可惜鳳姨沒有好的見面禮……哦,秋兒!」 一名青衣使女聞聲走了進來,垂手道:「小婢在。」 鳳簫女道:「你到我房裏去,我那革囊裏,不是有一柄軟劍麼,去給我拿來。」 青衣使女答應一聲,轉身進去,不多一回,手中拿著一柄黑鞘軟劍走出,雙手呈上。 鳳簫女伸手接過,朝任雲秋道:「這柄軟劍是用上好緬鐵精鑄的,雖然算不得什麼寶劍,但普通刀劍,還可以削得斷,是我有一次在京師舊貨攤上無意中購得的,劍鞘是一種罕見的烏梢蛇皮做的,光是從這張蛇皮看,這條蛇少說也有百年以上了,你看,蛇皮上已經長了細鱗,佩在身上卻又甚是柔軟,不用時還可以當腰帶,也很別致,你使的是劍,所以鳳姨拿它當見面禮,你快收下了。」 任雲秋抬頭道:「這個小侄如何能收?」 鳳簫女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我放著也沒有用,你叫我鳳姨,難道鳳姨還讓你白叫不成?快收下了。」 任雲秋聽她這麼說了,只得雙手接過,說道:「謝謝鳳姨。」 葉菁菁道:「鳳姨,你好偏心!」 鳳簫女笑道:「傻丫頭,你如果使劍,鳳姨早就送給你了,哦,我想起來了,雲秋的長劍,還是被你削斷的,那就算鳳姨替你賠他的好了。」 一面回頭朝任雲秋道:「你抽出來看看,這劍還合用麼?」 任雲秋依言一按吞口,但聽「嗆」的一聲,抽出三尺青鋒,劍身只有兩個指頭寬,其薄如紙,劍鋒犀利,寒光欲流,微一用力,就錚然掙得筆直,分明是一口削鐵如泥的寶劍,不覺驚喜的道:「好劍!」 鳳簫女含笑道:「好劍一定要能使劍的好手當它主人,才不辱沒了它。」 任雲秋收起軟劍,又朝鳳簫女躬著身道:「謝謝鳳姨,賜小侄這樣一口好劍。」 鳳簫女舉手掠掠雲鬢,說道:「對了,方才我問你怎麼會到這裏來的,你還沒告訴我呢!」 任雲秋道:「小侄原是找尋表叔來的,看到衡陽城門口,有貴教留的記號,才一路找來的。」 「你找表叔來的。」鳳簫女沉吟道:「又看到本教的記號,才找了來……」 忽然,她身軀一震,急急問道:「莫非春申君落到本教的手裏了?」 她這句話,不覺流露出無比的關切和震驚之色! 連葉菁菁也看出來了,心中暗暗覺得奇怪,忖道:「鳳姨平常為人冷漠,也很少關心別人的,她聽到春申君被擄,怎麼會如此關心呢?」 任雲秋道:「是的,表叔是被黑衣教的人劫持了。」 鳳簫女問道:「那是幾時的事?」 任雲秋道:「是今天上午發生的事。」 當下就把當時經過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鳳簫女嗯了一聲,點頭道:「這麼說,你和沈仝他們分手之後,沈仝等三人,也被咱們教中的人盯上了,方才但無忌派人趕來求援,說是發現敵蹤,他怕人手不夠,要我支援。」 她不待任雲秋開口,接著又沉吟道:「但他並沒提到擒住了春申君……哦,他們現在好像是在雙板橋附近,你快些趕去,至於春申君,他縱然被擒,目前也絕無危機,我會設法打聽的。」 任雲秋站起身道:「如此多謝鳳姨了,小侄這就告辭……」 鳳簫女站起身叮囑道:「雲秋,你記住了,在黑衣教人的面前,你不能叫我鳳姨。」 任雲秋道:「小侄省得。」一面又朝葉菁菁拱了拱手。 葉菁菁一雙盈盈秋水,脈脈含情的望著他,但卻沒有作聲。 任雲秋匆匆退出門口,就長身掠起,出了關帝廟,立即閃入松林去。 *** 江翠煙早已等得甚是焦灼,看到任雲秋,急忙奔了過來,說道:「任大哥,你去了這許多時光,一點影子也沒有,真把人急死了,幾次我都想偷偷的進去瞧瞧,又怕你回來我不到我,沒敢離開。」 任雲秋道:「我們快些走吧!」 江翠煙道:「你到底有沒有探聽到什麼呢?」 任雲秋道:「表叔不在這裏,沈大叔三人,目前又有了危險,如果再出差錯,救人就更棘手了,所以我們要盡快赴去才好。」 江翠煙道:「你知道他們人在哪裡呢?」 任雲秋道:「好像在雙板橋附近。」 江翠煙道:「那我們快些走吧!」 任雲秋要她先走一步,自己在後,逐一替那些站崗的黑衣漢子解開被制穴道,以他目前的身手,飛身掠過之時,舉手一揮,就已解開了他們的穴道,那些漢子就像被輕風一拂,哪裏看得見人影?任雲秋早已和江翠煙雙雙飛掠在山徑之間,朝北趕去。 *** 再說游龍沈仝和謝公愚、金贊廷三人,下得衡山,一路北行,中午在茶恩寺打尖。 這是一處小鎮,臨路旁不遠,就有一家酒店,三人找到了一張空桌坐下。 過沒多久,只見兩個肩頭背著布匹的漢子走了進來,選了離三人較遠的位子坐下,但兩人四隻眼睛不時的朝三人掃瞄過來。 謝公愚悄聲說道:「看情形,咱們是被人盯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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