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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阮松溪叹息一声道:“算了,我们同门一场,他虽不义,我岜可不仁?让他走吧!”,端木让愤愤的道:“大师兄也太仁慈了,叛门犯上之徒,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

  阮松溪道:“三师弟,愚兄有几句临别赠言,愚兄虽然放过了你,今后希望你能从新做人,改过向善,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多行不义,必自死,古有明训,你好自为之!”

  夏鸿晖闭上眼睛,一声不作。

  端木让道:“大师兄,老三这副德性,这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咱们走吧!”

  夏鸿晖突然睁目,脸色厉凌的道:“你们走不了的。”

  于立雪哼道:“你认为没有你,我们走不出去?哼,你瞧我们走得出去,走不出去?阮道长,我替大家带路。”

  说完,立即手举火筒,抢着走在前面。

  阮松溪眼看三师弟毫无悔改之心,不禁微微摇头,举步随着于立雪身后走去。

  端木让,范叔寒随着大师兄而行。

  夏鸿晖一个人留在地下室,并未跟着大家走来。

  一行四人由于立雪执着火筒前行,地道极为平坦,但只容一个人行走,这样走了数十丈光景,前面忽然向右弯去。

  于立雪走到转弯处,忽然脚下一停,回头叫道:“大哥,这样地道好像不对了。”

  范叔寒走在最后,闻言说道:“怎么会不对呢?”

  于立雪道:“你记得不?昨晚我们进来的时候,地道是—路往下来,只有最后一段才是平路,那么我们回上去,应该走了一段平路之后,就该一路往上才对,现在我们走了这许多路,始终是平坦的道路,这就不对了,而且昨夜下来,我明明记得没有转弯的,现在到了这里要转弯了。”

  范叔寒道:“但我们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岔路,怎么会不对呢?”

  于立雪道:“我看一定不对了。”

  阮松溪问道:“小兄弟,转过弯去,是什么地方?可以看得到吗?”

  于立雪把手中火筒举高了些,朝前照去,凝目看了一眼,说道:“前面好像还是一条地道。”

  阮松溪道:“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只有走了再说。”

  端木让道:“小兄弟。你把火筒给我。让老哥哥走在前面看看。”

  于立雪只好把火筒交给了端木让,自己以背贴壁,让端木让过去。

  端木让凝目看去,说道:“这条地道好像还很长!”

  他走在前面,脚步突然加快,走了一箭来远,就停下来,说道:“前面又要转弯了。”

  于立雪道:“我说不对了,现在果然不对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要姓夏的给我们带路。”

  说话之时,后面三人(于立雪,阮松溪、范叔寒)已经走近转弯角上。

  端木让等三人走近,就当先转过弯去,这里又是向右弯去,但走没多远,他又在前面停了下来。

  于立雪道:“老哥哥,前面又要转弯了吗?”

  端木让道:“这里有了一道门户。”

  三人很快跟了过去,地道本来只容得一个人可行,但到了此处、地势忽然宽敞,已有两丈见方的一片空地。

  迎面一堵石壁,中间用青砖砌了一个圆洞门,果然有两扇黑漆门,紧紧闭着,门上还有两个铁环,端木让一手举着火筒,跨上一步,正待用手推去。

  于立雪急忙叫道:“老哥哥,当心门上有毒!”

  端木让伸出去的手不觉一停,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看出来的?”

  于立雪道:“因为昨晚我们进来之时,夏鸿晖用手扭断铁环,忽然说他掌心中了毒,当时他原是故意说锁上有毒,就退了下来,好让我们走在前面,后他把我也推进铁门去,他并没有中毒,但他这句话,却也提醒了我,这里无故出现了一道门户,又搽着黑漆,莫耍真的在门上放了毒药。”

  端木让点头道:“小兄弟果真心细得很,这两扇黑漆门上,真可能有毒。”

  范叔寒从身边抽出长剑,走上一步,说道:“二师兄,让小弟来试试!”

  他手捏长剑,劲贯剑尖,朝两扇黑漆门上点去。但听呀然一声,两崩黑漆门应手开启,原来只是虚掩着的。

  门内,一片黝黑,不见丝毫动静,从外面望去,看不到什么东西,但似乎地方不小!

  到了此地,自然只有进去了,他手举火筒,走在前面,身后三人也相继走入。

  端木让一直走到中间,举起火筒朝四下一照,这是一间咯呈长方的石室,少说也有七八见方,有如一座大厅,但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投有,而且到了这里,似乎已到尽头,再也找不到出路。

  范叔寒道:“二师兄,这里也无出路,看来我们还是回出去吧!”

  于立雪回头望去,口中不禁咦了一声,叫道:“大哥,那两扇门怎么关起来了?”

  大家听她这一嚷,急忙回身看去,那扇黑漆门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端木让怒声道:“果然是贼人有意把咱们诱到这里来的。”

  喝声中,一个箭步掠了过去,右手挥出一掌,朝门上拍去。

  他这一掌含愤出手,少说也上了八成力道:但听砰然一声,手掌击在门上,隐隐生痛,原来这两扇黑漆门:竟是厚重的铁门,掌力声在门上,连动也没动一下。

  于立雪气道:“这大概又是姓夏的使的狡计了。”

  话声甫落,突然大厅上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接着响起夏鸿晖的声音,得意的道:“我说过你们走不了的,现在相信了吧?”

  端木让沉喝道:“老三,大师兄放过了你,你竟然不知悔改,怙恶不悛,还想怎的?”

  夏鸿晖阴侧恻道:“端木让,谁是你老三?咱们同门之谊。早已断绝,夏某也早已不是形意门的人了。”

  端木让听他声音,似在大厅之上,他当然不会在厅上,只是听不出他声音从何处传来的?一面怒声喝道:“夏鸿晖,你这背叛师门、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给我出来,我端木让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夏鸿晖的声音大笑道:“凭你端木让,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夏某岂会怕了你?”

  端木让大喝道:“你出来!”

  阮松溪道:“二师弟,愚兄有话问他。”

  话声一落,沉声道:“三师弟,愚兄方才已经放过你了,你从无悔过之心,也应有数十年同门之谊,何以一再生事?愚兄自问也从来开罪于你,而且愚兄根本没有得到什么形意真解,那只是空穴来风的传言,未以尽信,你究竟有何图谋?何不明白说出来让愚兄听听。”

  他这番话说出之后,夏鸿晖就没有再开口,这座空荡荡的石室大厅,登时静寂下来。不闻半点声息。

  就在此时,左右两旁石壁间忽然无声息闪出四个黑衣人来。

  这间形似大厅的石室,四周四壁,全系麻石砌叠而成,不知这四个黑衣人是从什么地方闪出身来的?

  由阮松溪为首的四人,都站在大厅中间,只有端木让一个人手中执着火筒。火光所能照射的范围,不过一二丈远近,四处还是黑漆漆的。只是听到一阵衣袂飘飞之声,人影掠动,等到警觉,四个黑衣人已经列成了四象方位,朝中间逼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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