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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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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鸠婆婆气得白发根根前竖,怒声道:“好个婆娘,居然被她逃走了。” 话声方落,只听马娘娘格格娇笑,从身后传了过来。说道:,“老婆婆,你火气可真不小,我并没有逃走的意思。相反的,我还和你们站在同仇敌惊的立场,只是你太不相信我了。” 金鸠婆婆怒哼道:“贱婢,你少在老婆子面前,花言巧语。” 马娘娘道:“我一点也没有花言巧语,我现在不是已经逃出来了么?我若是不想帮助你们,互相合作,我尽可悄悄走开,但你们没有我,却休想离开这座石厅。” 金鸠婆婆目光转动,另是想测出她究在何处说话,还没开口。 桑南施抢着接口道:“你说的话,我们能相信么?” 马娘娘娇笑道:“在我想来,你们相信也得相信,不相信也得相信。” 桑南施道:“不错,因为我们只有一个机会。” 马娘娘笑道:“小妹妹,你说的对极了,你们只有相信我,才能出去” 桑南施道:“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出来让大家听。” 厅上众人听桑南施和她针锋相对,全都暗暗点头。 只听马娘娘道:“小妹妹,你这话可错了,我没有条件。” 桑南施这回也觉得大出意外,她会没有条件?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她这话,也正是大家难解之处。马娘娘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和你们好在同仇敌忾的立场上。” 桑南施追问道:“那你方才为什么要逃走呢?” 马娘娘笑道:“我是让你们知道,我要逃走,随时都可以走,并不须要你们放我,也并不像老婆婆说的想用花言巧语来骗你们,这是证明我完全出于诚意的事实。” 桑南施道:“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马娘娘道:“只要你们相信我了,我立时可以出来。” 桑南施道:“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们自然相信。” 马娘娘道:“老婆婆呢?我是不愿受人要协的,纵然老婆婆点了我两处绝穴,我并不在乎,因为我从贼数十年,随时都准备死,死对我已经并不重要。” 金鸠婆婆哼道:“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一定要老婆子相信你?” 马娘娘格格笑道:“因为我苦苦等候了几十年,等的就是今天,此一机会,对我十分重要,如果我不能得到老婆婆的相信,今后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桑南施怕金鸠婆婆脾气暴躁,只好和她使着眼色。 金鸠婆婆道:“好,我老婆子暂时相信你就是了。” 马娘娘道:“如此多谢老婆婆。” 只听“格”的一声,马娘娘的人影、们身从大厅一处壁缝中闪了出来,朝金鸠婆婆裣褓一礼,道:“老婆婆请恕妾身方才无礼,我进去查看了了遍,那老贼果然已经逃走了。” 金鸠婆婆不擅心机,对这位马娘娘当真感到有些莫测高深,皱皱眉道:“你到底有何企图?” 马娘娘道:“企图我是有的,我帮助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但老婆婆莫要和方才一样,友好成仇。我明明救了老婆婆,老婆婆反用内力把我震伤,还打了我一支毒钗,差点使我含冤而死。” 金鸠婆婆三角眼一翻,道:“你几时救了我?” 马娘娘格的一声娇笑,目光朝大家溜了一眼,才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醒过来的,但至少老婆婆是我给你闻了解药,才醒过来的了。” 金鸠婆婆道:“是你给我闻了解药?” 马娘娘道:“难道不是?” 金鸠婆婆突然想起她在试探自己鼻息之时,从指缝中弹出一缕药粉,当时事起仓猝,自己自然也吸人了少许,若是毒药,经过这许多时间,多少已有作用。 想到这里,不觉“嗯”了一声,同道:“你方才弹出的药末,就是解药?” 马娘娘笑道:“老婆婆终于想起来了?” 金鸠婆婆呷呷尖笑道:“你虽是一番好意,但若不是你弹出解药,你那主人,也不会漏网了。” 马娘娘道:“老婆婆此话怎说?” 金鸠婆婆道:“老实说,咱们早已闻了解药,你当时若不从指甲里弹出药末来,老婆子也就不会提前发难,等那主人再走近几步,只要他在老婆子射程之内,还能逃得了么?” 马娘娘神色一变,低低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那是我弄巧成拙了!唉,那老贼狡猾如狐,我此举也是冒了奇险,所以要先给老婆婆闻解药,就是知道老婆婆一身金器,例无虚发。只要老婆婆一醒,定可制得住他,只是我当老婆婆已经被龙诞香迷昏,所以没有先和你说明底蕴。”金鸠婆婆尖笑道:“好了,如今说清楚了,这也不能怪你,不过他被老婆子金钗打中左肩,虽非要害;但没有老婆子的独门解药,谅他也逃不出多远。” 桑南施决然心中一动,暗想:“这龙涎香解药,是爹暗地里塞给我的,爹没有和自己多说。 方才他们施放龙诞香毒烟,就是爹替他们练制的无疑。 再深一层推想,爹可能是在这个千面教幕后“主人”协迫之,才替他工作的。 那么这位“主人”中了金鸠婆婆的淬毒暗器,定然会找爹替他解毒,金鸠婆婆的独门奇毒,不知爹能不能解?” 此间事了,自己可得早些赶回去,告诉爹不可替他解毒才好。 在她沉思之际,银拂道人走前—步,朝马娘娘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想请教夫人一事,不知夫人能否赐告?” 马娘娘双目一抬,问道:“道长想问什么?” 银指道人道:“夫人和此地主人有仇?” 马娘娘神色微变,道:“道长还不相信我么?” 银指道人道:“夫人不可误会,贫道只是觉得奇怪、夫人和此地主人,数十年夫妻,仇从何来?” 马娘娘神色突然变的十分苍白,徐徐说道:“数十年灭门之仇,够不够?” 银拂道人道:“贫道记得三十年前,初见夫人之时,夫人还是一位小姑娘,不知这灭门之仇,如何发生的?” 马娘娘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切齿道:“就是那天晚上。” 银拂道人道:“夫人……” 马娘娘尖声道:“你不要再叫我夫人;我和老贱不是夫妻,我只是被他强占了几十年的女人……” 说到这里,突然流下两行清泪! 马娘娘是个意志坚强的人,她虽忍不住流,;但流泪并不显示她忽然变的软弱,她举袖拭着泪水,继续说道:“这三十年来,我忍辱偷生,几次想手刃老贼,但他不仅武功高强,生性更是狡猾,我怕谋事不成一门血仇便石沉海底,因此只好隐忍至今。” 银佛道人打着稽首道:“善哉!善哉!姑娘忍辱负重,志洁行高,实是难得,只不知姑娘能否说的详细一点?因为千面教死灰复燃,已经势成燎原,但外界对他们所知有限,姑娘若能说出此人来历,也许对整个武林,都有莫大裨助。” 马娘娘道:“道长要我从何说起?” 银拂道人道:“姑娘对千面教之事,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好了。” 马娘娘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就从三十年前遇见道长的那天说起,道长以为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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