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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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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剑麻九姑,果然名动八荒,连这位昔年黑道盟主的红灯教主,提到麻九姑,口气显的甚是尊崇。 尹天骐躬身答道:“晚辈并非麻老前辈传人,家师人称铁面神判的就是。” 红灯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问道:“你是耿存亮的门下?那么缪红叶怎会把你们迷翻了。” 尹天骐只得说道:“晚辈也不知道。” 红灯夫人不再多说,一抬手道:“我们走吧!” 两名红衣少女迅快放下轿帘,两个大脚老妪不待吩咐,抬起软轿,如飞而去。 尹天骐三人恭送红灯夫人软轿远去,关吉看看天色,催道:“咱们已经出来了一天,此刻天都快黑了,还是快赶回去才好。” 尹天骐点点头,道:“咱们是找银拂道长来的,这里已经找不到记号,那也只好赶回去报告师傅和莫老前辈再说了。” 三人不再停留,循着山径原路走去。 尹天骐回头朝桑南施问道:“妹子怎会也到这里来的?” 桑南施微笑道:“我是跟着你们身后来的。” 尹天骐道:“妹子……” 话声未落,只听右侧一片松林中,传来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尹小施主,你们快到树林里来。” 尹天骐听的一楞,那不是银拂道长的声音么? 但因银拂道人是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的话,桑南施、关吉二人自然并没听到,忙低声道:“关兄,我们快到树林里去。” 说完,朝右首松林奔去。 关吉追了上去,问道:“尹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尹天骐笑道:“你们随我来,准没有错。” 人已飞快的朝林中闪入。 桑南施、关吉二儿因时已黄昏,林中幽暗,怕尹天骐有失,也急急掠起,跟踪追入。 天虽然未黑,林中已是相当幽暗。 尹天骐循声找去,只见一棵大树底下,盘膝坐着一个老道,那不是银拂道人还有谁来?只是他一身道袍湿淋淋的,活像个落汤鸡,连道髻上还沾着不少青苔,看去甚是狼狈。 尹天骐大吃─惊,纵身掠过,问道:“道长可是负了伤么?” 桑南施、关吉二人也相继掠到。 银拂道人缓缓吁了口气,望着三人苦笑道:“九死一生,现在总算没事了。” 关吉道:“道长一路留下记号,可曾和他们动了手么?” 银拂道人道:“岂止动手!他们护法堂的高手,简直全到齐了,否则也不会被他们逼落千丈深渊,要不是贫道银拂缠下一棵树枝,而且贫道还略识水性,早就送了老命。” 桑南施听的奇道:“就是万花仙姑、五叉鬼王这几个人?” 银拂道人道:“你们来的时候,几个厉害魔头已经走了。” 关吉吃惊道:“还有厉害魔头,那是些什么人?” 银拂道人道:“金鸠婆婆、红莲童子,都当了他们的副总护法,这两个老魔头,贫道能够敌住他们一个,已经够瞧了,何况他们少说也有七八个人。” 尹天骐道:“金鸠婆婆!她还当上了千面教的副总护法?” 桑南施道:“她小孙女遭千面教的劫持,那是被迫的了。” 银拂道人道:“金鸠婆婆,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动,你们如何认识的?” 桑南施笑道:“岂止认识,尹大哥还救过她呢。” 银拂道人奇道:“尹小施主还救过金鸠婆婆?” 桑南施道:“是啊,她奇毒发作,是尹大哥给她的解药。” 当下就把邛崃遇上金鸠婆婆之事,扼要说了一遍。 银拂道人听的不住点头,捻须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桑南施看出他心中似已有了计较,正待发问。 银拂道人抬头望望天色,忽然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可以走了。” 尹天骐道:“道长把晚辈三人叫来必有缘故?” 银拂道人道:“九仙阳乃是千面教护法堂所在,贼党实力极强,他们慑于红灯夫人之名,也许不敢出头,但红灯夫人离去之后,难保不追踪你们下手。贫道要你们来此,就是让贼党追出之时,没见到你们,只当你们已随红灯夫人走了,这时天色已黑,九岭多雾,就不虑被贼党发现了。” 桑南施咭的笑道:“就是遇上一两个,咱们也就顺手做了再走。” 银拂道人道:“姑娘纵是掌中剑司徒大侠门下,但贼党中不乏高手,此处寓九仙阳近在咫尺,咱们不宜招惹他们为宜。” 桑南施不知锻拂道人来历,只当他怕事,心中暗道:“这道士方才被人家逼落悬崖,敢情是吓破胆了。” 一行四人,由银拂道人领头,穿山树林,乘着朦胧月色,展开脚程,一路奔行,半个时辰之后,便已赶到了尖山。 银拂道人到得吕祖殿门口,脚下一停,回头笑道:“贫道一身青苔,要进去换件道袍,你们大概都有半天没吃东西了,那就在观里吃些东西再走。” 当下就领着三人推门而入。 小道童看到银拂道人沾着一身青苔,不禁吃惊道:“观主是去了柳家庄么,怎么又回来了?” 银拂道人猛吃一惊,注目问道:“你说什么?” 小道童打了个哆嗦,嚅嚅道:“观主是傍晚前回来的,说有事要去柳家庄,就匆匆走了。” 银拂道人听得脸色大变,双目精光进射,沉哼一声道:“好个贼徒,你们真当我银拂子已经葬身幽壑了!” 道童听的更是惊惶失措,骇道:“难道那傍晚前来的不是观主么?” 银拂道人道:“他如是真的,那我就是假的了。”话声一落,立即回头道:“三位小施主,咱们这就走,见了贫道,看他还有何话说?” 关吉笑道:“他冒充道长,敢到柳家庄去,那是自投罗网,还怕他逃上天去?” 桑南施想起昨晚柳家庄发生的事,六合刀郑锡侯假扮耿存亮已经在地底密道中死去。 耿存亮被贼党囚在“天牢”之中,也已脱险,但自己父亲依然假装中毒,沉默寡盲,还暗中叮嘱自己,不可多说话。 桑南施原是心机灵巧的姑娘,她这一细想,登时发现了一个疑问,爹和耿伯伯是唯一知友,耿伯伯既已脱险,爹何用再装作中毒模样? 这一想,也使她联想到许多事情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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