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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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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仙子道:“江南。” 她只说了两个字,接着道:“九宫门的人,这江湖上已有很多年不曾露脸,传说已经没有传人,你们只要说师父是一个道人,不知姓名,也不要自己说是九宫门下,但你们使的是九宫门的剑法,江湖亡人自然会说你们是九宫门的人了。” 她目光朝丁剑南投来,说道:你那把五行扇可留在师叔这里,带了这把扇子,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五行门人了。” 丁剑南答应一声,果然把身边的乌木折扇双手呈上。 白衣仙子伸手接过,说道:这是五行门的衣钵,师叔代你暂时保管,等你下次回来,师叔自会还给你的。” 丁剑南唯唯应是。 白衣仙子又道:“你们既然易了容,自然也不能再用真名,师叔已经给你们想好了两个名字,剑南叫丁南强,如苹叫方仲平,你们记住了,不可忘记。” 两人应了—声“是。” 白衣仙子又道:“你们下山之后,只当作初涉江湖,遇上五云门的任何人,都不可招呼,有什么事要做,我自会派人通知。” 丁剑南问道:“师叔是说目前没有任何任务交代弟子两人了?” 白衣仙子笑道:“我交代了你们,就会不自然,还是你们自己去碰上的好。” 方如苹在师傅面前,是从来也不敢问的,师傅交代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但这回因师傅要他们自己去碰上,不觉拾头问道:“我们一定可以碰得上吗?” 白衣仙子道:“你们以九宫门弟子出现江湖,自然会碰得上,一切要听其自然,所以为师就不能有太多的交代,必要时自会派人通知,刚下山去,用不着马上去联络,总之一切要顺乎自然。” 接着伸手递过两个小得只有竹筷大小的玉瓶,分别交给两人,说道:“这是忘我丹的解药,也可解任何迷药,每次服一丸,瓶中一有三颗,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玉瓶务必贴身藏好,不可遗失了。” 两人接着玉瓶,贴身藏好。 这时春云已经捧着两柄形式古朴的长剑款步走上。 白衣仙子—指两人,说道:“你把剑交给他们。” 春云把两柄剑送到两人面前。 白衣仙子说道:“你们把自己的长剑留下,这两柄剑,是师叔收藏的剑中最好的两柄,出自铸剑名师娄师古之手,他仿照古代名剑铸制的,虽非古剑,也有百年之久了,普通宝剑一削立断,你们此次下山,是以九宫门弟子身份行走江湖,师叔特地替你们在剑上锈上九宫图记,老江湖自可一眼得出来,你们把它佩上,就可以下山去了。” 丁剑南、方如苹解下自己的长剑,把剑佩上,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才行退出。 走下山坡,方如苹道:“丁师兄,我去收拾一下,你先回去,在香雪村宾舍等我。” 丁剑南回到宾舍,收拾收简单的包袱,过不了会儿,方如苹提着一个包袱,匆匆走来。 丁剑南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方如苹道:“慢点,我们该先商量商量再走。” 丁剑南道:“师叔要我们自己去碰,这一路上,自然全听师妹的了。” 方如苹娇嗔道:“难道你没有主张?” 丁剑南道:“我初出江湖,不像师妹当过江南分坛坛主,江湖见闻,自然胜过我甚多,我不听你的,还听谁的呢?” 方如苹道:“我想,我们此次下山,不能露一丝破绽,落在人家眼中,尤其是我们两个人说的话,应该一致,第一、我们在什么地方学的艺?” 丁剑南道:“九宫门下,自然是在九宫山学艺的了。” 方如苹摇摇头道:“不好,九宫门早已绝迹江湖,我们应该说在九真山学的艺,因为九真山有许多道观,也有不少茅蓬,我们说九真山,就没有人能查得清底细。” 丁剑南道:“还会有人查我们的底细?” 方如苹道:“听师傅的口气,好象是要我们打人某一个江湖组织中去,如果是这样,人家一定会详细调查我们的出身来历。” 接着道:“第二、是我们的身世了,这个比较难,说错了,人家一下就查得出来……” 刚说到这里,只见春云匆匆走入,说道:“丁少侠,仙子特命小婢送来一封密柬,交丁少侠亲拆。”说完,双手递上一个密柬。 丁剑南伸手接过,春云道:“小婢告退了。”转身退出。 丁剑南折开密柬,只见上面写着:“丁南强,凤凰桥人,父殁于黄安任所,表弟方仲平,幼随舅氏长大。”下面还有四个小字:“阅后毁去。” 方如苹凑着头,和他一起观看,笑道:“师父她老人家也想到了,密柬上这身世,和我们说的在九真山学武极为接近,因为黄安离九真山不太远,好了,师傅要你看了之后毁去,你把字条毁去了,我们可以走啦!” 丁剑南双手一搓,密柬化成了纸屑,洒落一地,一面道:“现在,你到底是我师妹呢?还是表妹呢?” 方如苹轻盈一笑道:“随便咯!” 丁剑南凝视着她,微微一笑道:“我说都不是。” 方如苹脸上一红,啐道:“我不要听。” 丁剑南笑道:“你非听不可,因为你是我表弟。” 方如苹道:“你好坏!” 丁剑南道:“好,我们说正经的,出了山,我们该到那里去呢?” 方如苹偏头道:“你说呢?” 丁剑南道:“师叔只说江南两个字,你是江南分坛坛主,我们要到那里去,那要听你的了。” 方如苹想了想道:“听师傅的口气,好象事情就发生在江南,而且挑了我们江南分坛的人,又不是黄山万松山庄的人,可见除了我们和万松山庄之外,另有一股躲在暗处的势力,他们挑了江南分坛之后,必然也会对万松山庄下手,对了,我们就以游历为名,先到黄山去,说不定会给我们碰上。” 丁剑南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决定。” 这是傍晚时分,祁门昌江楼上,灯火通明,已经高朋满座,食客们谈笑风生,闹烘烘的响成一片! 靠窗口一张桌上,对面坐着两个蓝衫少年,这两人看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生得玉面朱唇,英俊而潇洒,他们敢情已经点过酒菜,正在凭窗品茗。 这时从楼梯又登登的走上一个人来。这是一个头盘小辫的瘦小老头,身上却穿了一件宽大蓝布大褂,弓着腰背,在楼梯口站停下来,目光骨碌一转,落到了窗前两个蓝衫少年的身上,就颠着脚尖,朝窗口走了过去。 这人走起路来,一颠一颠,模样极怪,活像一只大马猴。 “嘻嘻!”小老头耸着肩,走到两人中间,堆着笑朝右首一个说道:“小兄弟,咱们又在酒楼上见面了,当真巧极。” 随着说话,就在两人横头移开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两个蓝衫少年,不用说就是丁剑南和方如苹了。 丁剑南一眼就认出这小老头自己曾在扬州江淮第一楼上见过,他就是自称老哥哥,叫自己小兄弟的人,只是自己现在易了容,就不能和他认识了。这就含笑答道:“老丈大概认错人了,在下和老丈并不相识。” 小老头瞪着一对小眼,伸手摸摸头皮,哦了一声笑道:“你不是小兄弟?老哥哥认错人,嘻嘻,那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你现在不是认识老哥哥了吗?” 方如苹笑道:“我大哥连老丈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认识你了?” “不要紧,嘻嘻!”小头耸着肩笑道:“老哥哥叫什么名字,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们只要知道我叫老哥哥好了,孔夫子……咳、咳,二位小兄弟总知道孔老二吧,大家都叫他孔圣人,他说过两句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圣人说的话,总不会错了,所以除了父母妻儿,天底下的人,都可以兄弟相称,二位小兄弟大概二十来岁吧,老哥哥今年不过六十零一点,咱们差得不算太多,所以小老儿做二位的老哥,不是正好吗?” 堂倌走来问道:“老客官,你要吃些什么?” 小老头啐了一声道:“小老儿花甲刚过了几年,离老还远得很呢,你称我老客官,岂不把我叫老了?” 堂倌听得一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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