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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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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沿途多怪客 「九孔鐵笛!」 「九孔鐵笛!」 厲山雙煞驚呼之中,突然挾起冷秋霜,閃電般奪門而出,向外衝去! 這一下,大出靈巖大師、陸翰飛、楚湘雲三人意外,不由全部一怔! 「咭!」那坐在樑上的小女孩,忽然笑出聲來,雙腳一蕩,身子一挺,嗖的跳落地上,回頭笑道:「這又不是找爹,是嬤嬤學著吹的咯!」 說話聲中,連蹦帶跳的往門外跑去! 「九孔鐵笛?」靈巖大師口中低聲說著,似乎正在尋思! 陸翰飛道:「大師可知九孔鐵笛是誰?」 靈巖大師微微搖頭道:「老衲也正感奇怪,厲山雙煞二十年前,已名震江湖,瞧他們聽到笛聲,這般驚惶逃走,想來九孔鐵笛定是非常之人,但老衲卻想不起此人是誰來?」 楚湘雲掠著鬢髮,道:「大師,聽小妹妹的口氣,好像九孔鐵笛,就是她爹呢!」 靈巖大師「唔」了一聲,忽然朝陸翰飛道:「小施主方才和雙煞門下那位冷姑娘力戰百招,『九陰神功』乃是旁門中最厲害的功夫,小施主快運氣試試,身上可有不適?」 楚湘雲驚哦道:「是啊,方才那一陣陣的陰風,當真比冰還冷,陸大哥你快運功試試!」 陸翰飛依言鬆了一下筋骨,覺得氣機充沛,絲毫沒有異樣,這就笑道:「晚輩先前在西廂誤喝蛇血,只覺渾身脹滿。後來和他們動手過招,好像內力越來越強,一點也不覺寒冷。這時精力反而比以前旺盛得多了。」 靈巖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以前曾聽江湖上人說過,千年鱔王寶血,練武之人生喝下去,可抵得數十年苦練,卻不知道小施主飲的蛇血,也有這等功效,可喜可賀!」說到這裏,一面抬頭道:「大師兄被人廢去武功,不知如何了。我們到廟後瞧瞧去!」 三人走出東廂,繞到廟後,那是一個斜坡,亂石成堆,荒草沒膝,靈巖大師臉露焦灼,緩緩往草叢中走去,陸翰飛、楚湘雲只是跟在他身後。 走了一會,忽見左側一片草叢有幾處經人踐踏,顯得十分零亂。 靈巖大師好像有了重大發現,急忙俯身勘察。 楚湘雲道:「大師伯可是被人救走了?」 靈巖大師在偃仆的草堆中找了半晌,才直起腰來,長眉緊皺,徐徐的道:「大師兄可能被人救走,也可能依然為人劫持,這裏分明經過一場激鬥,照痕跡瞧來,雙方人數,少說也有六七個人……」 他說話之時,目光往三丈外一處亂石堆瞧去,身形一掠而前,俯身從草叢中拾起一柄半截虎頭鉤,口中沉吟道:「賀氏雙鉤?江湖上幾時有賀氏雙鉤這號人物?」 陸翰飛、楚湘雲也同時掠近,只見斷鉤柄上,果然刻著「賀氏雙鉤」四個蠅頭細字! 楚湘雲見他只是瞧著斷鉤,反覆觀察,一時不便插口動問,便自在附近草堆中找尋。 忽然瞧到一塊山石上,有一點銀星,閃閃發光,急忙躍了過去,仔細一瞧,原來山石上釘著一支銀色細針,露出石面,還有不到半寸,隨手一拔,竟然拔不動它! 楚湘雲心中一驚,暗想這使針的人,力道好大,居然把一支繡花針似的飛針,有大半支打入山石之中,當下手腕用勁,緩緩起下。 只見這支銀針,只有兩寸來長,針身雖細,卻堅逾精鐵,心知絕非普通暗器,這就柳腰一塌,飛到靈巖大師身前,叫道:「大師,你瞧瞧這支銀針,是什麼東西做的?」 靈巖大師伸手接過,臉色立時大變,驚訝的道:「太白神針,楚姑娘你在何處發現的?」 楚湘雲伸手一指,道:「晚輩從那塊石上起下來的。」 靈巖大師沒等她說完,縱身掠到亂石堆中,十分仔細的又搜索了一遍,廢然嘆道:「大師兄失蹤之來,愈來愈是複雜,連一向以名門正派自居,門下弟子極少在江湖走動的華山派,竟也參與其中,實在頗出老衲意外,此刻老衲急須趕回少室,兩位石鼓山之行,為時已近,只是目前白衣劍侶金玉雙奇在石鼓山題詩一事,業已傳遍江湖,恐怕心存覬覦的大有人在,一路務必小心應付,施主行走江湖,宜藏不宜露,深望善自體會,石鼓山之行,屆時老衲如不克親自趕來,自會派靈峰師弟前往接應,兩位多多保重了。」 陸翰飛躬身道:「大師語重心長,晚輩自當謹記。」 靈巖大師點了點頭,把半柄斷鉤,和「太白神針」,一起收好,手持禪杖,瞧了兩人一眼,臨行又道:「兩位倘若在石鼓山和殺害尊師的仇人相遇,如無必勝把握,千萬忍耐一時。師仇不共戴天,但也不可徒逞血氣之勇,於事無補,要知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南北雙嶽和少林寺誼如一家,一切從長計議為是!」 楚湘雲先前一路上對靈巖大師的處處謹慎,深感不滿,但經東廂一戰後,始知他大勇若怯,臨到危難,真有我佛捨己救人的大無畏精神,心中已極感動,此時眼看靈巖大師臨行一再以自己兩人的安危為念,連忙接口道:「晚輩謹遵大師囑咐。」 靈巖大師含笑點頭,才手持禪杖,飄然而去。 陸翰飛因身上一襲長衫,被旋風煞木通鬼爪撕破,不能再穿,回轉山神廟中,打開包裹,換了一件,才和楚湘雲離開厲山,趕到隨縣,已是子牌時光,兩人因一晚未睡,急須休息,當下就在隨縣落店。 這一晚,陸翰飛在床上才一坐定,便覺自己體內真氣到處鼓動,隱挾風雷之聲,正是以前師傅說過的:「真氣凝聚,甘露來朝」的情形。心知自從服下蝮蛇寶血,未曾好好運行,使之和自己真氣,合為一體。 一時哪敢大意,只是澄心靜慮,循著周天運轉途徑,吐納導引,勤練不息,這一來,他功力無形之中,不知比以前增進了多少倍。 但楚姑娘卻因一晚勞累,又因內功較弱,陸翰飛和冷秋霜動手之時,她雖站得並不太近,也被「九陰神功」的陰寒之氣,凍得渾身直顫,當時還不覺得怎樣,此時一經休息,邃爾發作,一個晚上,竟然寒熱交加,病倒在客店。 陸翰飛心頭大急,只好在客店中耽擱下來,延醫服藥,直到第三天,才算好轉。楚湘雲因賽孫臏石鼓山之約,已只剩下十一天時光,不能再事耽延,堅欲動身。陸翰飛拗不過她,只好僱了一輛馬車代步。出隨縣不過數里,陸翰飛發覺有三騎駿馬,從後面追了上來,在車後二三十丈之間,不即不離的跟著,先前只當趕路的人,也並未留意。 哪知再走了數里,前面又有三騎,停立在路旁等候,待自己馬車過去之後,也就跟在後面,緩緩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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