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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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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陆翰飞越听越奇,那人怎会知道自己从石城峰下来?却巴巴地叫人等在这里,留下书信? “老汉受人之托,难道还会骗你?” 老樵夫颤巍巍的探手入怀,摸出一封信柬,递到陆翰飞手中,道:“那人再三叮嘱,要老汉亲手交给相公,相公允瞧瞧信封,可曾错了?” 陆翰飞接过信柬,低头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 面交 陆翰飞相公亲拆 内详 陆翰飞看得大奇,这封信果然是给自己的,不知留信的人又是何人? 姬红薇好奇的道:“这信是给你的?” 陆翰飞点点头,正待拆开信封。 老樵夫忽然伸手一栏,道:“相公且慢。” 陆翰飞抬头道:“什么事?” 老樵夫道:“那人关照老汉,要老汉转告相公,这封信,要离开这里,才能拆看。” 姬红薇道:“奇怪,拆信也有什么地方能拆?什么地方不能拆的?” 陆翰飞道:“那是为了什么?” 老樵夫耸耸肩道:“这个老汉就不知道了,老汉只是照他的话,转告相公罢了。” 话一说完,就转身走去。 陆翰飞手上拿着信柬,一时当真不知是拆好?还是不拆好?一面连忙叫道:“老丈请留步。” 老樵夫转头道:“老汉已经把要说的话,都告诉相公了。” 陆翰飞道:“这信不知是什么人交给老丈的?” 老樵夫大笑道:“当然是你相公的朋友。” 陆翰飞道:“在下是问老丈,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樵夫不耐的道:“现在是你盘问我了?人总是人的样子,难道还会是鬼?待会,你看过信,不就明白了?老汉可没时间和你多扯。” 他边说边走,渐渐去远。 姬红薇等老樵夫走远,偏着头道:“他走开了,现在你可以拆开来瞧啦!” 陆翰飞为了持重,摇摇头道:“这人既然叫我离开这里再拆,也许另有缘故,我们就离开这里再拆吧。” 姬红薇嗤的笑道:“你这人真是老实,他要你过了十年再拆,你也等上十年?” 陆翰飞等道:“所谓离开这里,只要再走远些,也就是了。” 姬红薇道:“我想,这写信的人,一定知道你的脾气,要是换了我,早就拆开来瞧了。” 两人边说边走,脚下加快,一阵工夫,已盘出山脚。 姬红薇忍不住道:“喂,你现在可以拆了。” 陆翰飞心想:你倒比我还急! 当下依言拆开信封,抽出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石城之行,弥足欣慰,见字希速去君山,附柬一纸,抵君山后开拆。” 除信笺之外,果然附着一个密封! 陆翰飞瞧得心头猛跳,这一行苍劲行书,自己最熟悉也没有了,这是赛孙膑令狐老前辈的笔迹。和石鼓山前,由船老大交给自己的那封信,笔迹完全一样,甚至连信上口气,也完全相同! 令狐老前辈,乃是自己亲眼目睹丧在他师兄夏侯律的“透骨阴指”之下,而且是自己亲手替他埋葬的。 这真是怪事,但这封信,却明明是令狐老前辈写的,绝不会错! 姬红薇瞧他看完书信,脸色大变,只是拿着信笺发呆,不禁奇道:“喂,你怎么了?这封信是不是你朋友写的?” 陆翰飞并没回答,忽然想起当日看完赛孙膑的信,曾匆匆收入怀中,不知是否还在?他来不及回答姬红薇的话,迅速伸手入怀,一阵掏摸,差幸并没失落,急忙取了出来,但因方才从石城峰下来,飞越山涧断梁之时,衣服全被飞瀑溅湿,这封信业已被水浸湿,小心翼翼的把信笺取出,缓缓揭开。 这一揭开信笺,顿时把陆翰飞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张信笺上,除了原有的两行行书,写着: “身后无所谓,古钱两枚,佩之大吉。 今晚二更,可去痤骨之处,潜伏暗吸,慎勿出手。 知名具” 另外,经浸湿之后,赫然多出八个朱红小字,那是: “九嶷石城惟宝可通” 陆翰飞差点惊叫出声,令狐老前辈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好像什么事都会在他预料之中,就以这封信来说,当时也没有发觉中间还另有秘密,要不是经水浸湿,始终不会发现。 再看两张信笺,笔迹丝毫不差,果真出于一人之手!陆翰飞不由恍然大悟,方才那个老樵夫,分明就是他老人家。 难怪他走路之时,显然有点不同! 难怪他要自己离开那里,才能拆信! 那么石鼓山那一幕,只是假戏真做而已,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有死! 江湖上人叫他灵狐仙,他当真亦狐亦仙! 哦,他要自己速去君山,难道君山有什么紧要之事?另外附着的这封密柬,要到了君山,才能拆看,不知又是何事? 心念电转,急急收起信笺,塞入怀中,一面朝姬红薇拱拱手道:“在下另有急事必须立即启程,姬姑娘请恕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话声一落,正待跨步走去! 姬红薇只觉心头一急,叫道:“喂,你等一等!” 他目光和姬红薇一接,只见她一双秋波,含情脉脉,只是怔怔的瞧着自己,状若不胜幽怨! 半晌,没有说话! 陆翰飞心中也有点恍惚,这是一种无可言宣的感觉! 她没有作声,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出来了。 心头多少难言事,尽在秋波一转中。 他同样感到惆怅,会短离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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