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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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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姑盈盈目光,緩緩從白少輝身上,移到了五位長老身上,忽然厚嘴一咧,露出兩排整齊如玉的牙齒,嫣然笑道:「大家請坐呀。」 高大老人洪聲道:「大姑娘可是有了妥善之策麼?」 敢情花大姑是個足智多謀的人,她在想心思的時候,就是蹙眉不語,旁人不能打擾於她,等她笑了,大概計策也想出來了。 這幾位老人,都是花大姑父親的手下,自然知道她的習慣。 花大姑抬目道:「知己知彼,才有勝算,目前情勢,對咱們頗為不利,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那有什麼妥善之策?」說到這裏,朝白少輝笑了笑,指著高大老人說道:「白少俠,我替你介紹,這位才是敝教真正的宋長老宋達生,外號霹靂火,方才出去的是文長老文風藻……」 白少輝不覺一怔,她要自己化名蕭文龍,怎麼這時候突然改叫自己白少俠了?還有,她鄭重介紹,說這位高大老人是真正的宋長老,出去的瘦小老人是文長老,那麼和自己同來的五人呢,難道不是長老?心念轉動,一面朝高大老人拱手道:「在下久仰。」 霹靂火宋達生雙拳一抱,呵呵大笑道:「白少俠智勇兼備,老朽早已聽大姑娘說過,幸會之至!」 那同來的五位長老,也在一瞬之間,眼中全都流露出驚異之色,齊齊朝白少輝望來。 花大姑抿抿嘴,伸手朝那同來的五位長老一指,笑道:「這五位都是白少俠的熟人,那是不用賤妾再介紹了吧?」 白少輝心頭驀然一動,口中方自「啊」了一聲! 那斷眉黃臉,面帶刀疤的黃長老突然跳了起來,一把緊緊握住白少輝手臂,大笑道:「原來你就是白兄了,哈哈,兄弟方才就覺得白兄的眼神,看來極熟!」 原來他正是金毛吼金一凡! 那禿頂紅臉的文長老也迅速跨上一步,敞笑一聲,拱手作了個長揖,說道:「白兄真是身懷絕技的高人,兄弟當真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所幸還沒失之交臂,才能脫出妖窟,還我自由,白兄這份高誼,兄弟這裏謝了。」 原來這文長老就是王立文! 其餘三人,貌相清瘦的孔長老是錢二公子錢春霖,濃眉闊口的宋長老是趙三公子趙君亮,虯鬚紫臉的長老是卓七公子卓維和,大家紛紛和白少輝握手言謝。 白少輝連稱不敢,一面笑道:「諸位兄臺是謝錯了人,兄弟混進百花谷,雖有救人之心,卻無救人之能,要是沒有花大姑娘援手,兄弟一個人那有這大的能耐?」 花大姑斜睨白少輝一眼,嗤地笑道:「我又有什麼能耐?不過是假扮了一次金鷹堂主,要是沒有你的百花符令,也莫想把大家帶出百花谷來,要是沒有你弄來無憂散的解藥,他們也無法恢復神志。」 王立文眼看花大姑眉目之間,對白少輝深情款款,心中暗暗叫了聲「可惜」。她實在生得太醜了,說什麼也配不上貌如潘安的白少輝。 趙君亮道:「白兄,到底這中間的經過情形如何?自從浣花日之後,咱們這幾個人真是糊裏糊塗的白活了這多天。」 卓維和接口道:「不錯,咱們還是聽白兄先說個大概,不然真會悶死人。」 花大姑道:「今晚據賤妾所知,百花谷出動了幾批人馬,大舉搜索,此地還在他們搜索範圍之內,大家稍作休息,就得離開這裏,此刻我還有些事要辦,諸位請隨便談吧。」 說完,轉身朝右首房中走了進去。 白少輝趁這段時間,也就扼要的把自己服下無憂散之後,撥在紫薇壇下充當紫衣武士說起,如何夜襲王府,紫薇壇主全軍盡沒。 一直說到摘星手曹敦仁假扮薛神醫,王立文打開地底石室,率眾逃出,自己重入百花谷,浣花夫人提升自己為青鸞壇護法,賜了一面百花符令……他雖是扼要述說,刪繁就簡,但也足足講了頓飯工夫。 剛說到這裏,只見花大姑已經從右首房中款步走出來,一面嬌聲說道:「白少俠,時間不多,後面這一段,你還是留著以後再說吧,現在咱們該商量商量今晚的事了。」 金一凡一拍巴掌,道:「糟糕,白兄正好說到緊要關頭上。」 白少輝朝花大姑拱拱手道:「今晚之事,咱們悉聽姑娘調度安排。」 花大姑移身在一張木凳上坐了下來,說道:「賤妾本來的計畫,原是要文、宋、查三位長老去設法弄來了五套百花谷手下人的服裝腰牌,打算等咱們趕到這裏之後,五位立即改換裝束,混出山去。因為方才賤妾當著他們天龍堂主,挑明了敝教和浣花宮有隙,此時只要賤妾率同長老副長老等人,一行二十騎朝山外行去,自然而然會吸引對方的注意,諸位只要從另一條路出山,自可安然混過對方耳目。」 王立文道:「姑娘此計,正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只是咱們雖可混過,但姑娘一行,隨時都可能遭遇強敵。為了在下兄弟幾人,已經勞動貴教諸位長老,怎好再叫姑娘去和百花谷正面為敵?」 花大姑微微一笑道:「賤妾料想他們在尚未奉到洗花夫人指示以前,最多只是採取監視行動,還不敢公然和敝教為敵。但據方才賤妾一路行來,發現情勢已有變化,這一計畫,只怕未必能行,因此咱們不得不另籌別策……」 白少輝聽的大奇,心想:「從蘆花城出發,自己始終跟在她馬後,她說的一路行來,發現情勢已有變化,何以自己會一點朕兆也看不出來?」 花大姑略作沉吟,抬目道:「賤妾方才想到一個計策,雖然是頗為冒險,但目前也只有這條路可走……」 她口氣微頓,似在微求大家的意見。 白少輝道:「在下方才說過了,一切悉憑姑娘調度。」 王立文接口道:「白兄說的是,姑娘只管吩咐就是了。」 花大姑道:「王少俠言重了。」接著朝白少輝笑了笑,從袖中取出兩個密封,徐徐說道:「賤妾已經寫好兩個密柬,上面注明了開拆時間,少俠除了依柬行事之外,還須隨機應變,賤妾預祝諸位一路順利。」 白少輝接到手中,一面問道:「姑娘一行呢?」 花大姑道:「咱們仍須分作兩路,賤妾替諸位分散對方注意,你們才能依柬行事。」說到這裏,站起身道:「賤妾已替諸位準備好了隨身兵器和應用之物,諸位請隨我來。」 當下就領著大家朝右首房中走去。 白少輝、王立文等人,跟在她身後,跨進房中,花大姑燃亮蠟燭,大家舉目瞧去,果見桌上放著兩個磁瓶,一隻扁形錦盒,一柄短劍,四柄長劍,一條軟鞭和一柄匕首。 花大姑目視白少輝,指著兩個磁瓶道:「白少俠,這瓶是無憂散解藥,只用了五顆,尚餘七顆,也許日後有用,仍由你收著,這瓶是敝教秘製的消形散,賤妾已在密柬中寫明了用途。錦盒中是易容丹,諸位在途中就要用上,好在少俠精於此道,用不著賤妾多說了。」 白少輝把兩個磁瓶和一盒易容丹,揣入懷中,說道:「姑娘設想周到,在下佩服的很。」 花大姑回眸一笑道:「你這是給我高帽子了。」她隨手從桌上取過短劍,又道:「這短劍你也佩上了。」 白少輝道:「在下兵器是一支竹簫,就帶在身邊,不需要短劍了。」 金一凡大笑道:「原來白兄那支竹簫,就是兵器!」 花大姑道:「賤妾知道少俠身邊帶有竹簫,但此去路上,你有兩個身分,有時該用簫,有時不該用簫,在不該用簫的時候,就得用劍,所以賤妾特地替你準備了一柄短劍,藏在身邊,也不易被人發現。」 白少輝聽她這麼說法,只好伸手接過,但覺這柄短劍,入手甚輕,當時也並不在意,就把它佩到身邊。 花大姑看著他劍佩好,一雙明亮的大眼之中,隱隱流露出喜悅的神采,一面嬌聲道:「白少俠,你還記得不?方才賤妾曾替你取了一個神簫的外號嗎?」 白少輝道:「姑娘取笑了,在下怎敢當得神簫兩字?」 花大姑道:「你現在多了一柄短劍,神簫下面,應該再加劍客兩字。」 金一凡撫掌道:「神簫劍客,這外號好極了。」 花大姑接著又朝王立文、錢二、趙三、卓七四人道:「四位精擅劍術,也請把長劍收了。」 四人各自取過長劍,佩到身上。 金一凡望著桌上軟鞭、匕首笑道:「這大概是替在下準備的了。」 他生性豪放,不待花大姑開口,大步走了過去,取起軟鞭,就往腰上一圍,然後又把匕首插到綁腿之上,一面問道:「在下有一不解之處,要向姑娘請教。」 花大姑含笑望著他收起兵刃,說道:「金大俠有什麼不解之處,但請明說。」 金一凡道:「在下想問的,是姑娘怎會知道咱們幾人,習慣使用什麼兵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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