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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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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良道:“是神机堂副堂主薛道陵。” “神机堂副堂主薛道陵”这几个字,听到白少辉耳中,不禁呆的一呆,暗道:“义父居然担任了巫山分宫的副堂主?”一面抬目问道:“戴兄说的薛道陵,可就是薛神医么?” 戴良笑道:“谁说不是?这位薛神医,原是帮主多年的老友,最近才接获消息,得知他人在巫山分宫,而且还担任了神机堂副堂主,但据说他的出任副堂主,是因夫人被留作人质,出于被逼……” 白少辉想起自己从小由义母扶养长大,此刻听说义母被留为人质之言,一时心头大急,问道:“贵帮主要两位前来投书,自然是有意救助薛神医脱险,但不知贵帮对薛夫人的被留作人质,是否已有妥善安排?” 戴良道:“兄弟只听说帮主和薛神医是多年老友,此次投书,乃是奉军师之命而来,至于帮主是否要救助薛神医脱险,兄弟实在一无所知。” 白少辉看他说的不像有假,略作沉吟,点头道:“戴兄要在下兄弟设法向薛神医讨个口信,此事也并不太难,在下兄弟自当效劳。” 戴良大喜过望,连连称谢。 他原是多年江湖了,阅历何等丰富,早已看出白少辉虽是一身卫士装束,但陆领队似乎全都由他作主。 心中暗暗思索,不知这两人究竟是何来历?但人家方才已经报过姓名,又不便开口讯问。略作迟疑,拱手道:“两位高谊,兄弟至为感纫,时间不早,此地不便多留,兄弟这就告辞,明晚再来听两位的消息了。” 白少辉摇手道:“戴兄且慢,分宫警戒森严,出入实有未便,戴兄不妨暂留此地,兄弟之意,如能在一两天内,设法救出戴兄同伴,在下兄弟大概也可以离开了。” 戴良听的一怔,问道:“两位……” 白少辉没待他开口,笑道:“戴兄既以实情见告,在下兄弟也不敢相瞒,在下白少辉,这是义弟范殊,咱们能够寻上巫山分宫,还是蒙贵帮哮天叟石前辈赐借灵犬,一路领来的。” 当下就把自己两人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正说之间,只听院中起了阵脚步之声,白少辉耳目灵异,慌忙朝两人打了个手势,低声道:“有人来了!” 只听三眼神孙一方的声音,在院中说道:“陆兄还未睡吗?” 白少辉急以“传音入密”朝范殊说道:“殊弟,叫他进来。”一面伸手朝床后一指,说道:“戴兄快躲到床后去。” 戴良外号飞鼠,动作灵敏,才一点头,人已唰的朝床后门去。 范殊高声道:“孙兄辛苦了,请到兄弟房中坐。”一面吩咐道:“姚能,快去打开房门。” 白少辉答应一声,立即开出门去。 三眼神孙一方已经跨入客堂,侧目朝白少辉问道:“姚能,你还没去睡?” 白少辉躬身道:“领队方才听到信号,也许堂主有事传唤,要小的在屋中听候差遣。” 三眼神赫的笑道:“陆老哥也真是的,那又不是紧急信号,神机堂发现了两名毛贼,据说一个已被擒住,另一个虽被逃脱,也中了唐老儿的独门暗器,还发什么警戒信号?” 随着话声,跨进屋来。 范殊问道:“孙兄知道那被擒的是什么人?” 三眼神气愤的道:“谁知道?那唐老儿平日鬼鬼祟祟的,神秘的紧,连抓住了人,还是鬼鬼祟祟的不肯吐露风声,真把咱们都看扁了。” 范殊道:“那人还留在神机堂么?” 三眼神看了范殊一眼,笑道:“陆老哥怎么搅的,喝醉酒了?咱们分宫不是有个规定,凡是闯入神女峰来的,除了当场格杀,抓住的人,都得送去天牢……” 话声未落,突然“呃”了一声,双膝一屈,仆倒地上。 范殊吃了一惊,目光一抬,只见白少辉站在他边上,心中有数,不觉问道:“大哥,是你把他制住的?” 白少辉点点头,招手道:“戴兄快请出来。” 飞鼠戴良闪出身来,看到地上的三眼神,不觉微微一怔,道:“白老弟,制住他于事无补……” 范殊眼珠一转,笑着问道:“大哥大概又要戴兄改扮他了?” 白少辉道:“不错,他手下有二十八名武士,咱们要救人,如由戴兄改扮,行起事来,就方便的多了……” 戴良道:“白老弟说的有理,由兄弟改扮第二领队,至少已掌握了神龙堂全部实力。” 范殊道:“只是此人如何处理呢?” 白少辉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凶陡,我已点了他死穴。” 飞鼠戴良动作极为快速,几句话的工夫,已剥下三眼神衣服,穿到他的身上。 白少辉取出花大姑送给自己的消形散,挑了少许,撒到三眼神尸体之上,顷刻之间,就化作了一滩黄水。 范殊瞧得惊奇不止,忍不住问道:“大哥这是什么,竟有这般厉害?” 白少辉道:“是魔教中秘制的消形散。” 谈话之时,很快从怀中取出易容药丸,替戴良改成三眼神孙一方的容貌,一面笑道:“戴兄现在可以回到对面房中安心睡觉去了。” 戴良搅镜自照,不觉赞叹道:“白老弟易容之术,果然高明已极,只怕昔年黑煞游龙桑大侠也不过如此了!”说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莫非这姓白的,就是黑煞游龙的门人?” 白少辉笑道:“雕虫小技,戴兄过奖了。” 戴良道:“白老弟要兄弟改扮孙一方,想必在行动上,已经胸有成竹了?” 白少辉摇摇头,道:“这是权宜之计,兄弟那有什么成竹?既然来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兄弟和薛神医有过数面之缘,明日先设法见到了他,再作计较,今晚时间不早,戴兄、殊弟都该休息了。” 戴良扮了三眼神孙一方,自然堂而皇之的到对房休息。 白少辉也回转后屋,悄悄拍开徐荣穴道,便自解衣上床。 但想起一手把自己扶养长大的义母,被对方留为人质,心头一阵焦灼,眼前也顿时浮现出义母慈祥的笑容,她老人家身体羸弱,如何禁受得起丈夫离散,儿子不知去向的打击?一时但觉自己空自学会了一身武功,生身父母下落未明,义父母养育之恩未报,实在愧为人子。眼中一阵湿润,泪水忍不住滚滚而下。 天色破晓,他双目通红,丝毫没有睡意,对面床铺上的徐荣,已然翻身坐起,穿衣下床了,大声叫道:“姚能,你睡的真死,还不赶快起来,该咱们接班的时光了,领队只怕已经等着了呢?” 白少辉答应一声,起身下床,两人匆匆盥洗,急步走到范殊的房前,敢情范殊也没有睡好,已经起来了。 白少辉怕范殊不谙内情,忙道:“领队要不要亲自去巡视一遍?” 说话之时,暗暗使了个眼色。 范殊点点头道:“我自然要去瞧瞧。”接着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 两人躬身退出,范殊也跟着走出,这一路,自然仍由徐荣、姚能走在前面领路。 到了前面,二十六名武士,已然各挎腰刀,列队站立,一见领队走出,同时躬身为礼。 徐荣心头暗暗嘀咕,忖道:“平日都是领队走在前面,今天怎的要自己两人领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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