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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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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不忙!」 中州一君一手摸著頷下蒼鬚,冬瓜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凝視著她,問道:「花門主,你,看老夫如何?」 花見羞看了他一眼,恭敬的道:「神君英明天下,威展武林,茫茫神州,只此一君而已。」 「好個茫茫神州,只此一君!」 中州一君大笑著,續道:「你看老夫是否老了?」 花見羞道:「神君鼎盛之年,如何言老?何況練武之人,也不能以年歲而論。」 「哈哈!」 中州一君目光逼視著花見羞,連忙頷道:「花門主不愧是女中豪傑,見解高人一等。」 說到這裏,口氣微頓,接道:「花門主大概也看得出來,目下老夫已統率三門、五派、七幫之眾,武林霸業已是非我莫屬……」 花見羞躬身道:「這個屬下知道。」 中州一君道:「但老夫苦惱的就是缺少一個助手,老夫意欲延攬花門主入宮,替老夫執掌機要,不知花門主意下如何?」 花見羞道:「神君座前,已有四大將軍執行神君交付任務,至於江湖上,萬象宮統轄三門、五派、七幫,只要一紙命令,誰敢違抗?屬下能替神君做些什麼?」 中州一君道:「四大將軍只是匹夫之勇,豈能替老夫執掌宮中機要?」 花見羞道:「屬下初出江湖,經驗不足,如何能擔當如此大任?」 中州一君笑道:「只要花門主願意,老夫返宮之日,就得帶你同行了。」他說得高興,不覺呵呵笑道:「等老夫橫掃天下,功成之日,花門主就可成為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第二號人物了。」 花見羞聽的心頭暗暗一驚,忖道:他果然懷有異志! 異志者,想造反也! 中州一君眼看花見羞沒有作聲,但燈光之下,她那張風華絕俗,羊脂白玉般的臉上,漸漸浮起一片暈紅,宛如抹了一層胭脂,隱泛雙頰! 他那張冬瓜臉上,不禁浮起了神秘的笑意! 那是貪婪、猙獰,和淫邪的笑容! 於是中州一君矮胖的身軀,緩緩站了起來,舉手輕輕擊掌。 但見兩名身上僅披著曳地輕紗的少女,膚光隱現,峰巒縹渺,款步從屏後走出,朝中州一君躬身一禮。 這光景只有男人看了才會欣賞。 花見羞是女兒之身,何況又是應神君之召,身在「密室」之中。 她悚然警惕,迅快移開目光,正襟凜坐。 但在這一瞬間,她忽然發現身子有了異樣的感覺,好像有些燠熱!好像有一縷綺念,沒來由的打心底滋生,緩慢的在散發! 那好比春光明媚的三月天氣,風和日麗,是閨中少婦「忽見陌頭楊柳色」,是踏青少女「暖風薰得遊人醉」! 「春慵鎮日懶梳妝」,一種懶洋洋的說不出的不得勁兒,那是春思,無端觸發的春思! 真會無端觸發的麼?花見羞心頭不由的微生驚凜! 中州一君的冬瓜臉上,也容光煥發起來,臉上的皺紋減少了,雙目起了異樣的光彩! 他帶著興奮神色,含笑朝兩名侍女吩咐道:「你們去替花門主更衣。」 兩名侍女嬌嗔一聲,扭著玲瓏嬌軀,轉了個身,她們身上披著霧樣輕紗,沒風也會輕柔的離地飄起! 她們嬌靨含著迎人的笑意,朝花見羞走來。 「更衣?」 更什麼衣? 花見羞已經警覺到中州一君的居心,這可能會有特別的事故,即將發生! 她凜然不可侵犯的站起身道:「神君如別無指示,屬下那就告退了。」 兩名傳女輕盈的走到她身邊,柔聲道:「小婢扶花門主進去更衣。」 說著,果然一左一右伸手來扶。 花見羞凜然道:「我用不著更衣。」 究竟身在「神君」勢力範圍之中,她心頭雖然憤怒,但還是不敢發作。 兩名侍女伸出的纖纖玉手,已經攏到她肋下,左邊一個嬌柔的道:「這是神君的意思,花門主自然非更衣不可了。」 右邊一個接口笑道:「是啊,花門主風華絕世,更了衣,就更是『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神君帶笑看』了!」 這話,說得太露骨了! 花見羞臉色倏地一寒,叱聲道:「你說什麼?」 她一掌出手,頓時感到不對!以她的武功,這一掌含憤出手,至少也得把那侍女摑得昏頭轉向,連退六七步才對! 但她這一掌摑上侍女的臉頰,只像平常人一般,打的並不太重! 她發覺自己竟然嬌慵無力,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花見羞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目光一抬,朝中州一君冷冷的問道:「神君……」 中州一君含笑道:「花門主先去更了衣,我們慢慢的談。」 右邊的侍女被花見羞摑了一掌,但摑的還不算重,右邊粉頰還紅紅的,她忍笑著,雙手依然輕輕扶住了花見羞的右肘。 兩人同時輕啟櫻唇,低低的道:「花門主請。」 蓮步細碎,一左一右小心扶持著花見羞往屏後走去。 花見羞空有一身武功,此時竟變得「侍兒扶起嬌無力」,任由她們扶持而行! 一時氣憤已極,回過頭,大聲叱道:「中州一君,你這是幹什麼?」 左首侍女輕柔的道:「花門主不可觸怒神君。」 右首侍女接口道:「神君要門主更衣,也是出於善意!」 花見羞怒聲道:「善意,他在我茶中放了什麼藥物?」 兩名侍女在這句話的工夫,已經扶著她,急步轉過了屏風。 屏後,是一間佈置極為華麗的臥室,牙床羅帳,錦墩繡被,窮極奢華。 花見羞臉上驟然變得蒼白,一顆心直往下沉,嘶聲喝道:「你們放開我……」 兩名侍女扶著她而行,當然不會鬆手。 花見羞急的雙腳發軟,心頭不知怎的,綺念橫生,全身火熱,臉頰上更燙得發燒! 口中大聲叱道:「你們兩個賤婢,還不放手?」 你罵得再兇,她們也恍如不聞。 臥室右首,有一道小門,兩名侍女扶著她推門而入。 門內,陳設簡單,有床、也有衣櫃。 侍女扶著花見羞在床上坐下。 花見羞切齒道:「你們簡直是不識羞恥的賤人,把我扶到這裏來,究竟要待如何?」 她坐下了,兩名侍女便自鬆開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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