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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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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二十骑壮汉,也同时勒住马头,纷纷下马,只有卜三胜一人,依然昂首坐在马上。 接着有人放起一道火箭,直升高空,蓬然一声,爆散出一片银花! 不到片刻工夫,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从山道驰出五匹健马。 前面一骑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劲装青年,一眼瞧到卜三胜,立即翻身下马,躬了下去,说道:“卜大叔好,小侄迎迓来迟,家师正在分堂恭候。” 卜三胜嗯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骆老大好?”说话之时,抬抬手,又道:“贤侄请上马。” 劲装青年恭敬的应着“是”,重又跃上马背,扬臂一挥,身后四骑立即后转,在前面引路。 劲装青年却让卜三胜先行,自己跟在他后面作陪。卜三胜后面的二十名骑上,也跟着上马前进。 山道盘曲,愈走愈见崎岖,约莫走了四五里光景,进入一座僻谷,才停顿下来。赵南珩一路上暗暗打量四周山势,心中默记着路径。 谷中,依山势建有一座高大庄院,此时大门敞开,里面灯火辉煌,门前站着两排八个褐衣武士。 看去,朱雀旗这座九宫分堂,气势着实不小! 卜三胜由劲装青年陪同,在门前下马。 大门中迎出一个身穿褚色团花长袍的瘦高老者,呵呵笑道:“卜老弟怎么此时才来,老夫已等候多时!” 赵南珩随着大家在门前一片广场上落马,纵目瞧去,只见那老者年约五旬以上,骛目如电,颧骨横露,笑得甚是阴森! 是他……赵南珩心头不期一震,朱雀旗九宫分堂的堂主骆长庆,原来竟是佟家庄的那位骆总管,南魔手下之人! 他在这一瞬之间,登时明白朱雀旗帮,原来还和南魔有关。 卜三胜一改方才倨傲神色,慌忙抢前一步,打拱道:“小弟替骆老大请安,老大荣膺堂主,小弟还没向你老道贺。” 论地位,他以朱雀旗总堂总管的身份,比起分堂堂主,原来也平起平坐,但听他口气,这位分堂主骆长庆,敢情在资格上,比他要老得多。 骆长庆没等卜三胜说完,一手挽着他胳膊,呵呵笑道:“自己兄弟,毋须客气,卜老弟,快到里面奉茶。”一面回头道:“坚儿,吩咐厨下准备酒席。” 两条人影,相偕进入大厅。 一会工夫,厅上已摆上酒席,随行二十名总堂执事,也由分堂派人接待。 赵南珩怕走到亮处,被同伴认出面貌,正好有人出来接待,他故意揉揉肚子,朝接待的人耳边低低说了两句。 那人立即领着他朝后面走去,同行的人,只当他内急,自然不疑有他。 赵南珩跟着接待的汉子穿出左侧小门,前面是一条狭长弄道。 那汉子停步回头,用手指了指,正待说话,突觉腰间一麻,全身力追骤失,同时一只钢铁般的手掌,业已搭上右肩。心头大吃一惊,要想张口,哪还叫得出声来。 只听耳边沉声喝道:“朋友,只要你出声叫喊,在下掌力一吐,震断心脉,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你想死?还是想活?” 那汉子被人制住穴道,只得连连点头。 赵南珩一手拍开他的哑穴,一手微微加劲,拖着他朝前走去,低喝道:“你边走边说,武当一瓢子关在哪里?” 那汉子被他手上一紧,疼得眼泪汪汪,额上绽出汗水,低声央求道:“你……你大侠快快快放手,我……说我说!” 赵南珩手底略松,道:“快说!” 那汉子小声道:“武当道长就在后面小山狭谷之中。” 赵南珩道:“看守很严?” 那汉子点点头道:“是由堂下兄弟轮流看守。” 赵南珩道:“你们进出有什么口号?” 那汉子道:“今天比平时不同,堂主新颁发的口号是‘楚塞三湘接’。” 赵南珩知道那湘字十五号说的不假,鼻中轻哼一声,落指点了他穴道,随手扶起。 四顾无人,长身飞上围墙,一下掠出庄外。 此处正当庄院左侧,地势隐僻,他迅速把胁下换的人藏到树林之中,猛提真气,身如轻烟,直向后院小山扑去。 这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高低盘曲,约莫走了盏茶时光,前面狭谷入口,装有木棚,谷中高悬着四盏气死风灯,两边站着两个值班汉子。 人临棚口,其中一个值班的高声喝道:“什么人?” 赵南珩早有准备,脸一仰,挺挺帽沿,念道:“北斗七星高,楚塞三湘接。”手中铜牌一亮,接着说道:“兄弟湘字十五号,奉卜总管之命,巡查来的,兄弟们辛苦了!” 那两个值班汉子听说是总堂来的,连忙抱拳还礼,说了声“请。” 赵南珩昂然大步,朝里走去。 进入木棚,是一条两面削壁的甬道,甬道中正有四名劲装汉子,手持钢刀,来回走着。 赵南珩似样葫芦,手托铜牌,大踏步穿了过去。甬道尽头,已是一堵石壁,壁上有一道铁门,铁门里面敢情就是囚人的石洞了。 铁门右首,有一座石砌碉堡,里面站着一个劲装汉子,听到脚步声,立即探出头来。 赵南珩目光一瞥,心知此人该是负责掌管铁门锁匙之人,脚下一停,亮出银牌,一面点点头道:“兄弟奉总堂卜总管之命,今晚提人之前,先要入内检查,老哥请打开铁门。” 古时有一句话,叫做钦差见官大三级,那汉子听说赵南珩是总堂来的,要在提人之前,先作检查,自然不会有假,只是觉得何以分堂没派人陪着同来? 那汉子心头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侧目打量了赵南珩一眼,但口中还是连声应是,打开铁锁,拉开洞门,然后躬腰入洞,点起风灯。 赵南珩跟着进去,目光迅速向四周一掠。 只觉这座石洞入口虽小,里面却是相当宽阔,靠右首壁下,一堆稻草中间,盘膝坐着一个灰衣长髯老道,正是武当三子中的一瓢子! 在他手足之间,似乎还锁着一条粗重的铁链,但他却瞑目垂帘,端坐如故,对铁门开启和进来的是什么人,都恍如不闻! 赵南珩心中不由暗暗钦佩,一瓢子总究是一派名宿,光瞧他这份镇定功夫,就非等闲。 这原是他跨进石窟,目光一瞥间的事,此刻时光宝贵,既已瞧清被囚的果是一瓢子立即采取行动,出指如电,点上那汉子穴道。 同时一个箭步,掠过一瓢子身边,低声喊道:“道长!” 一瓢子浑如不闻,连动也没动一下,赵南珩问道:“道长,你怎么了?” 一瓢子还是瞑目如故,这下赵南珩可急了,轻轻摇了摇一瓢子肩头,道:“道长,晚辈是救你来的。” 一瓢子目光一抬,瞧着赵南珩,疑惑的道:“你是谁?你怎知贫道……” 赵南珩不待他说完,急急说道:“晚辈是峨嵋门下赵南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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