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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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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太阴指’?”宋秋云面有惊异之色,不信的道:“这怎么会呢?我听师父说过,‘太阴指’是我们教中几种独门武功之一,不是我们教中的人,绝不可能练会……” 楚秋帆沉吟道:“这么说,老贼……”他想说:“老贼莫非会是魔教中人?”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来。 只听白衣罗刹的声音叫道:“师妹,快来,你看我弄来什么了?” 宋秋云翩然掠出石缝,叫道:“大师姐,楚大哥已经醒过来了呢!” 楚秋帆也站起身,跟着走出。 这一阵工夫,天色早就黑了,山顶上晚风徐来,十几棵高大的老松,发出细细吟声。 黑暗中,白衣罗刹白衣飘忽,手中提着一只野兔,两只野鸽,是她刚才从后山树林中猎来的。她看到楚秋帆和小师妹一同走出,似是伤势已完全好了,这就把手中猎物往地上一放,含笑道:“看来楚相公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 楚秋帆走上一步,朝白衣罗刹深深的作了一揖,说道:“蒙姑娘高义,替在下洗刷了不白之冤,在下这里谢了。” 白衣罗刹淡淡一笑道:“前次我冤枉了你,今天给我抓到唐宝琦,要他替你作证,也正好扯直,何用言谢。真要谢我,以后你对我小师妹好些就好了。” 楚秋帆是个拘谨的人,她当着宋秋云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得俊脸一红,接不上口去。 宋秋云叫道:“大师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衣罗刹道:“你又有什么秘密了?” 宋秋云道:“就是那个假冒楚大哥师父的老贼咯,他会使‘太阴指’咯!” 白衣罗刹一怔道:“他会使‘太阴指’?” 宋秋云点点头道:“是啊,方才楚大哥说的。那老贼的‘太阴指’,比你还要强得多,楚大哥被他刺中‘鸠尾穴’,全身力道几乎被他震散了大半,才会被他一掌击中胸口的。” “这就奇了!”白衣罗刹目光一抬,朝楚秋帆问道:“楚相公会不会弄错?” “大概不会错了。”楚秋帆道:“如果那天姑娘和在下动手之时,使的是‘太阴指’,那么老贼使的也是‘太阴指’就绝不会错。那种指力,就好象一支极细极尖的针一样,无声无息,一下刺入内腑,使人感到十分刺痛,但又有形无质,只是一缕极为阴寒的气体。” 白衣罗刹口中“唔”了一声,点头道:“照你说的情形,他真会‘太阴指’了!”她口气微微一顿,说道:“你们肚子一定饿了,还是先弄吃的,有话待会儿再说吧!” 宋秋云道:“大师姐,你弄来了什么呢?” 白衣罗刹道:“你自己不会看?” 宋秋云内功火候较差,黑夜里自然看不清大师姐猎来的野味,蹲下身去,凝足目力,再用手摸着,才欢呼道:“这两只是野鸽子,好肥啊,还有一只野兔,我们怎么弄呢?” 楚秋帆道:“这个我会,野兔子烤来吃最香了,两只野鸽子,可以做叫化鸡。”’ 宋秋云兴致很好,偏着头问道:“要怎么弄法?我帮你弄。” 楚秋帆道:“你会生火,就先生起火来,我到山下小溪里去洗洗干净。” 宋秋云道:“生火,我自然会了,你快去吧。” 楚秋帆双手提起野兔、野鸽,往山下而去。 宋秋云折了许多松枝,就在大石后避风处生起火来,哪知点完一支火摺子,依然没生着火。 白衣罗刹笑道:“小师妹,好啦,还是我来吧!” 宋秋云被烟熏出了眼泪,气得双脚往松枝直踩,说道:“真气人,弄了半天,就是生不着,连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白衣罗刹笑道:“任何一件事,都有学问,你当这么容易?”她蹲下身去,帮她点燃松枝,然后又一枝枝的架了起来。 宋秋云傍着她身边蹲下,“咭”的笑道:“幸亏楚大哥不在,不然,他会笑我连火都不会生呢!” 白衣罗刹看她每一句话,都要带上一句“楚大哥”,可见这位小师妹一颗心,全在楚秋帆的身上了,但愿楚秋帆以后别辜负了小师妹一片痴心才好! 不久,楚秋帆捧着洗净的野兔和两只包了泥团的野鸽回来。先把洗好了的野兔叉在木棍上烤,然后把两包泥团煨在柴火堆中,一面笑着道:“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宋秋云亲切的道:“楚大哥,你这是跟谁学的呢?” 楚秋帆道:“孟师伯。我小时候,孟师伯最疼我了,每次来,都要我给他去买酒,他就做叫化鸡,鸡腿都是先撕给我吃的。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也会帮着做,但他总嫌我做的没有他做的好……”他说起孟师伯,就想到方才自己和老贼对掌之时,明明是孟师伯以“传音入密”叫自己“还不快走”,自己一直认为孟师伯已被老贼用药物迷失了本性,这么看来,难道孟师伯只是伪装的?他和老贼在一起,难道也是为了要替师父报仇…… 宋秋云看他忽然没有作声,只是怔怔的出神,忍不住问道:“楚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楚秋帆“哦”了一声,说声:“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哦!对了!”宋秋云忽然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朝白衣罗刹问道:“大师姐,‘呼魂大法’、‘摄魂大法’这一类功夫,是不是……也只有魔教的人才会?” 白衣罗刹不屑的说:“那是最低级的法门,只有魔教一些跑江湖的下三滥,才去练这些邪门玩意的。” 宋秋云道:“你说那茅山道士使的是不是‘摄魂大法’呢?” 白衣罗刹微微点头道:“很可能是,我没练过,不太清楚。” 宋秋云肯定的道:“一定是的。他对我摇铃的时候,我头就有些昏沉沉的,幸亏你用石子打碎了他的铜铃,不然我也会被他刺中一剑呢!还有,那个该死的沈昌冬,躲在树林于里,说话细声纲气,像叫魂似的,后来给楚大哥大喝了一声,他踉踉跄跄的奔了出来,说楚大哥破了他的法,那和‘呼魂大法’差不多。这两个人一定也是魔教中人了。” 白衣罗刹只“唔”了一声,心中又多了一层阴影。她没听到沈昌冬说话的声音,不知他使的是不是“呼魂大法”。但茅山道士的铜铃,是她用石子击碎的,他使的分明就是魔教的“摄魂大法”了。再据楚秋帆说,那老贼(裴元钧)使的是“太阴指”,功力比自己还强过甚多。后来现身的两个白衣人冷剑青,镇海青师兄弟,不但施展了“天龙身法”,镇海青使的又是一双铁牌。由此看来,昔年已经烟消云散的一批本门叛徒,又有死灰复燃之势。此事自己真该尽快赶上山去禀告师父才是。 楚秋帆只是不住的转动木棍,烤着野兔,自然没去注意她们师姐妹说些什么。 一会儿工夫,野兔肉已经香味四溢,烤得差不多了。楚秋帆把木棍递给了宋秋云,说道:“这个已经好了,可以先吃了。” 宋秋云问道:“叫化鸽呢?还没好么?” 楚秋帆道:“也快了,你们先请用吧,我再加点火。” 宋秋云把手中烤好的兔肉,递了过去,说道:“大师姐,你请呀!” 白衣罗刹从身边取出一个小瓶,放到地上,然后抽出长剑,把兔肉割成三份,揭开瓶盖,用手指沾着抹到兔肉上,一面说道:“我分好啦,大家一起来吃吧!” 宋秋云问道:“大师姐,你这小瓶里装的是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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