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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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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真道:「你還是讓鐵老進去的好,他經驗豐富,如果有通路,一定可以找得到,如果找不到,你去了也沒用。」 祁連鐵駝在他們說話之時,已經舉步朝白霧中走了進去。 楚玉祥只得和諸葛真站著等候。 諸葛真回過身朝楚玉祥道:「玉弟,我真想不到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我被關進冰牢,自以為此生此世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坐在冰牢之中,闔上眼皮,就看到你站在我面前,等我口裏大聲叫出賢弟來,你就不見了,我自認必死,所以一直闔著眼皮,只想多看你一眼……」 她從出了冰牢,一直有祁連鐵駝在旁,直到此刻,兩人才單獨相處,這話藏在心裏已經很久了,現在才有吐露的機會,但話聲出口,晶瑩的淚珠,忍不住奪眶而出。 楚玉祥心頭一緊,連忙笑道:「現在我們不是已經見面了嗎?」 諸葛真幽幽的道:「姊姊要把這話告訴你,我們自從結為兄弟,我的心裏就只有你一個人,我說這話,並不是不顧羞恥。你從冰牢裏把我救出來,我已經決定了,士為知己者死,我縱然粉身碎骨,也要一死以酬知己……」 楚玉祥忙道:「姊姊快不用說了。」 諸葛真含淚道:「我要說……」 楚玉祥道:「姊姊快看,鐵老丈出來了,他在向我們打手勢呢!」 祁連鐵駝走出白霧,正在朝兩人招著手。 諸葛真用手掌拭了一下臉頰,說道:「鐵老丈可能發現了什麼,我們快去。」 兩人匆匆趕了過去,這裏水聲更響,說話已無法聽到,諸葛真以「傳音入密」問道:「鐵老發現了什麼了?」 祁連鐵駝也以「傳音入密」說道:「老朽在裏首發現一個石窟,似可往上通去,一時來不及察看,就出來通知你們了。」 諸葛真喜道:「那就快走。」 一面朝楚玉祥道:「鐵老發現了一座石窟,我們快走。」 祁連鐵駝返身走在前面,楚玉祥、諸葛真緊跟著他,並肩朝白霧中走去。 這當然不是白霧,乃是垂直倒掛而下的瀑布飛濺開來的水氣,進入白霧之中,但覺細雨濛濛,沾衣欲濕,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祁連鐵駝走在他們前面,相距不過數尺,已經看不清楚,只是一個淡淡的人影而已! 這一段路,當然不大好走,尤其腳下踩在青苔上,甚是滑溜,諸葛真把一個嬌軀緊貼著玉弟弟,伸出一隻纖纖柔荑,挽著他胳臂而行。 這一段路,雖然只有十餘丈遠近,但愈到裏面,白霧更濃,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三人小心翼翼的都走得很慢,一直等到走入石窟洞口,眼前一黑,白霧已經沒有了,但因被沉重的白霧遮斷了天光,石窟中就顯得幽暗。 諸葛真跨入石窟,趕忙縮回手去。 楚玉祥目能夜視,目光朝四周一瞥,發現這座石窟是在瀑布後面,自己三人是從後左首進來的。 裏面相當寬大,足有十數丈見方,右首也有一個窟窿,隱隱透進天光來,那可能是通向對岸(瀑布右首)的洞口了。 祁連鐵駝領著兩人往裏行去,一直走到盡頭處,又有一個窟窿,就得拾級而上。 所謂石級,並不整齊,只是有級可登而已,往上走了數十步,石窟分為左右兩個。到了這裏,瀑布的洪洪雷聲,已經極輕,可以聽到說話的聲音了。 祁連鐵駝道:「這座石窟好像是天生成的,到了這裏,分為左右兩洞,如果老朽的猜想不錯,這左右二洞,大概是通往崖上的路徑了。」 諸葛真問道:「這座洞窟如此隱秘,依鐵老看,上面會是什麼所在呢?」 祁連鐵駝道:「這很難說,從谷中鐫著『入口者死』四字看來,上面必然有著什麼隱秘,也許真是一處囚人的地方了。」 楚玉祥心頭一陣激動,說道:「鐵老丈是說家父、家母就被囚禁在這裏了?」 祁連鐵駝道:「目前老朽也說不出來,不過從跡象看來,這裏必然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 楚玉祥道:「我們快上去。」 祁連鐵駝道:「不過老朽有一句話要提醒楚少俠,不論遇上什麼事,一定要保持冷靜,不可急躁。」 他是老江湖,這句話中,隱隱含有深意! 諸葛真心思縝密,已經聽出祁連鐵駝的口氣,心中暗道:「鐵老好像看出什麼來了?」 祁連鐵駝領著兩人朝左首一個洞窟上去。這可不是一條盤曲而上的石級,而是洞中有洞,窟中有窟,一個接一個串連而成的山腹秘道,有時須攀登而上,有時卻像一條走廊。 這樣的洞窟,如在他處遇到了,一定會驚嘆不已,認為是鬼斧神功了,但在勾漏山並不稀奇! 因為勾漏山的巖穴皆勾曲穿漏,才有勾漏之名,許多洞、峰、潭、澗,都互相通連。 尤以勾漏東峰為更奇,上下洞迴環有如蜂房,巖穴皆通,一洞伐鐘鼓,聲滿全山,處處迴響,可稱天下之奇。 卻說三人穿行山腹石窟,足足走了頓飯工夫,陡覺眼前天光大亮,原來跨進另一個巖洞,前面已是出口。 這座洞窟之中,比旁的洞窟,多了一件東西,那是石窟中間的地上豎立著一個三尺高粗逾手臂的鐵樁,樁上有一個大鐵環,貫連著一條鐵鏈。 鐵鏈委棄在地,鐵銹剝落,足有十來丈長。 祁連鐵駝看了鐵鏈一眼,沒有作聲。 楚玉祥已經急不容緩的走出洞窟,原來這洞窟外面,不過數步,就是石樑,除了通向石樑,就別無通路。 如果這座石樑中間不斷,那麼不但可以直通對崖,而且有如飛虹凌空,下臨千尋,該是何等壯觀之事。 楚玉祥舉步朝石樑上走去,諸葛真和祁連鐵駝也跟著過來。 兩山對峙,中間相距約莫有三十丈光景,這座天然石樑,正好齊中斷落,現在東西石樑,中間相距就有十來丈遠! 石樑折斷了,本來是美中不足之事,但也平添了不少詩意,可以使登臨的人,臨風惆悵,不勝憑弔之思了! 楚玉祥是尋找被囚禁的父母來的,當然不是詩人,走到斷樑盡頭,只朝對崖看了一眼,這裏既沒人看守,自然不會是囚人之處,心中就不免有廢然而返,一無所獲的感覺。 但跟在他身後的祁連鐵駝和他同樣看了一眼,心中卻已可證實了一件事。 三人默默的從斷樑回入石窟。 楚玉祥雙眉微攏,說道:「看來我們白走了一趟,這裏什麼也沒有。」 祁連鐵駝道:「楚少俠,咱們且在這裏歇息再走,老朽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楚玉祥噢了一聲,抬目道:「鐵老丈可是想到了什麼嗎?」 祁連鐵駝點點頭,說道:「是的,老朽確實想到了一件事,也可能有一半證實,但老朽想到的只是前一半而已!」 楚玉祥口中又噢了一聲,急急問道:「可是有關家父家母的事嗎?」 祁連鐵駝道:「楚少俠,令主且請坐下來,咱們走了大半天路,藉此休息一會,不過老朽想到的,也只能供少俠參考罷了。」 三人就在石室中席地坐下,楚玉祥問道:「鐵老丈,你想到了什麼呢?」 祁連鐵駝道:「令尊令堂昔年確實被囚禁在這裏。」 這是驚人之言! 楚玉祥身軀陡然一震,急急問道:「鐵老丈是說昔年,那麼現在家父家母到哪裏去了呢?」 祁連鐵駝道:「老朽只能就看到的種種跡象推測,至於現在令尊令堂在何處,就無法說得出來了。」 諸葛真問道:「鐵老丈怎麼看出來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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