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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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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成任何內功,只要受到外來的侵襲,都會自生抗力,如果敵人的掌力比你強,你就會因內腑受震而負傷,看你掌力的強弱,傷勢也有輕重之分。設如你的掌力,不如他內功來的強,你自然傷不了他,這是一般的常情。 英無雙練的是「九陰神功」,練到了十二成,天下無人能敵,她目前雖然只有五六成火候,別說柳七娘,就是比柳七娘身手高上一倍的人,也休想傷得了他。(這道理西門大娘自然懂,她之飛撲而起,只是看不得有人欺侮她徒兒而已。) 英無雙聞到了毒氣,本在昏眩之際,但經柳七娘這一掌擊上前胸,激起她體內的「九陰神功」,頭腦登時為之一清,有人襲擊自己,她連人影都沒有看清,本能的左手一揮,朝前拍出。 她此刻體內「九陰神功」受到外來的刺激,已如引滿的弓弦,這揮手一拍,「九陰神功」,一股奇冷的真氣,就像潮水般湧出!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柳七娘一掌堪堪拍上英無雙前胸,英無雙左手也及時揮出,柳七娘但覺一股奇寒徹骨的冷氣,一下拂過全身,連打冷噤都來不及,砰然一聲,往後倒去。 這時西首屋上,楚玉祥和毒母嫂寡婦依然打得十分激烈。 毒母是服了毒藥來的,一個人不但失去神志,也失去了理性,一頭紅髮飛揚,雙目也射出棱棱紅芒,臉色和兩隻手爪,卻比墨還黑,看去簡直比鬼魅還要獰厲可怕!每一撲都是雙爪同發,慓悍無匹,只要被她抓中,怕不洞穿血肉,抓上十個血窟窿? 楚玉祥早已運起「純陽玄功」,他上次和石母之戰,無意之中把祖師父教的「純陽玄功」和綠袍師父教的「太素陰功」兩者豁然貫通,此種豁然貫通,乃是功力修到了某一程度,更上一層的精進之象,也就是說這兩種神功,到了分合由心的地步。如果把兩種神功合而為一,所發出的威力自然比單使一種不知要強若干倍,但也可以單獨使出一種來。 他此時正以「純陽玄功」護體,和毒母交手,但最使他傷腦筋的是毒母完全成了一個毒人,全身四肢,好像不是她的,不論你擊中他什麼地方,她都一無所覺,你把她震退出去,她一退即上,又撲擊而來,除非你一舉把她擊斃,你想制住她,她身上幾乎沒有要害,也沒有經穴。這樣的人,簡直和僵屍沒有兩樣,不,僵屍至少沒有劇毒,她可以說是一個活的毒僵屍! 兩人起落如飛,進退如風,轉眼功夫,已經打出百招之外。 這一戰當真使楚玉祥頭痛無比,他擅長的是劍法,徒手相搏,除了綠袍師父的三刀、三記掌法,和祖師父在傳授劍法之際,教他右手使的指法和擒拿,就沒有什麼招法可使。 現在使他感到為難的是綠袍師父的三記掌法,只能把她震退,祖師父的指法,擊中對方,因為對方是一個毒人,根本傷不了她。 他能和毒母硬拼一百餘招,全仗功力深厚,隨手劈出一掌,都可把對方撲擊之勢截住,根本沒有什麼招式可言。 茅四道長騎坐在屋簷上,看的直是搖頭,叫道:「喂,徒兒,你沒學過拳掌,這樣一點招式也沒有的蠻打,要打到幾時去?」 楚玉祥聽得心中突然一動,暗道:「毒母沒使兵刃,自己也不好動用長劍,但自己可以用指代劍,不是可把劍招從手中使出嗎?」 一念及此,立即駢指若劍,招式一變,把「全真劍法」從手中指出。 「全真劍法」守攻兼顧,他雖然只是以指代劍,但以他此時的功力,一指劃出,劍風嘶然,數尺方圓,全是他縱橫的指影,毒母連番撲攻,都無法撲近,更是厲嘯連連,繞著圈在他數尺之外不住的張臂舞爪,淒厲已極。 英無雙雙腳一頓,縱身朝屋上撲來,口中叫道:「大哥,我來幫你……」 茅四道長一擺手道:「你快下去,上來不得。」 英無雙縱到一半,一個人就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被逼落地上,仰首說道:「你到底是在幫大哥,還是幫毒母?」 茅四道長笑嘻嘻的道:「老道叫你不可上來,是為你好,你以為練了幾成『九陰神功』就不怕劇毒了,那是只能對付對付她徒弟,你總看到了,連你大哥的『純陽玄功』都勝不了她,你上來有屁用?」 西門大娘朝她招招手道:「無雙,茅道長叫你不可上去,你還是回來吧!讓你師父去幫他好了。」 茅四道長呵呵笑道:「你們誰也不可過來,嘻嘻,沒有老道坐在這裏,替你們擋住了,你們這些人早就聞到毒氣了,毒氣不是好玩的?」 楚玉祥三十六式「全真劍法」,已經用到了最後一式,也只不過把毒母的撲擊攻勢阻遏住,依然沒有勝得了她。心頭也不禁暗暗焦急起來,心想:「這要打到幾時去?」 他突然想起自己當日戰勝石母,使的是一招「東方第一劍」,此時何妨一試?心念閃電一動,右手業已隨著劃出,這一招劍法,無招無式,就心意一動之間使了出來。 他一直以為只有「純陽玄功」,可以禦毒,因此自後和毒母動手迄今,運行全身的也一直是「純陽玄功」,殊不知他目前已可把「純陽玄功」「太素陰功」運化為一,一陰一陽,相生相成,功力就不知要比單獨使用一種神功強了多少倍。 此刻他心念閃電一動,「東方第一劍」出手,兩種神功又豁然貫通,合而為一,劃出去的指風,劍氣嘶然,森寒如劍,快若掣電。 毒母看他縱橫交織的指影倏然斂法,(那是楚玉祥收起「全真劍法」之時)立即雙手箕張,當頭撲來,她撲到之時,也正是楚玉祥劍勢(手指)劃出之時,一個人隨著指風倒飛出去,但聽一聲比鬼哭還要淒厲的尖嗥,隨著她倒裁蔥般往大天井中跌落下去,砰然一聲,摔在地上,就再也不動了。 茅四道長叫道:「好了,好了,你們快去挑幾擔土來,要快!」 杜永聽了他的話,立時要幾名趟子手快去挑土,大家也不知道茅四道長要人去挑幾擔上來,究有何用。 楚玉祥和茅四道長一同躍落地上。 阮伯年等人正待上前,茅四道長連連搖手道:「你們慢點過來。」 眾人經他一說,便自停步,舉目看去,只見毒母躺在地上的人,在這眨眼工夫,業已漸漸化去,變成一灘黑水,她四周的青石板遇上黑水,發出一陣滋滋之聲,隨著往下陷落,變成了一個土坑,土坑也愈陷愈深,可見這灘黑水有多毒了。 這時三名趟子手已經挑了三擔泥土走來。 杜永現在已經知道茅四道長要人挑幾擔土來的用途了,這就指揮他們把泥土填到土坑上去。 茅四道長一擺手道:「放下來,你們不能過去,還是老道來填。」 三名趟子手依言放下擔子。 茅四道長走過來,挑起第一擔泥土,朝那土坑走去。大家只見他挑著泥土,一路走去,快近土坑之時,雙腳雖然邁著大步,但卻離地數寸,在懸空跨著步,在土坑上傾下一擔泥土,才回身走來,等離開土坑數尺,雙腳方始落地。 這一手他雖然不是當眾表演,但卻把所有的人看得暗暗咋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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