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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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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盛道:「趙雷,你立即趕回東海鏢局去,請阮傳棟阮老哥趕快來一趟。」 趙雷答應一聲,立即騰身掠起,趕回城去。 丁盛道:「現在咱們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吧,最少也要一刻多工夫,阮老哥才能趕來,他沒來以前,咱們就沒有事可做了。」 裴畹蘭拉著英無雙的手,說道:「來,東方兄弟,我們到觀音殿求籤去。」 丁盛笑道:「對,你們兩位公子哥兒,去問問觀音大士,幾時找得到如花如玉的小媳婦兒。」 裴畹蘭啐道:「你自己去問吧!」 兩人穿著男裝,卻咭咭格格的朝第二進左首偏殿走去。 楚玉祥和丁盛一同在殿側找了一條板凳坐下。 丁盛道:「楚師弟,賊黨江南分令的副令主,也叫陸長榮,我想其中必有陰謀。」 楚玉祥笑道:「這不過是賊黨故意謠惑人心罷了!」 丁盛微微搖搖頭道:「不會這麼簡單。」 楚玉祥道:「依丁大哥之見,他們會有什麼陰謀呢?」 丁盛道:「目前我也說不出來,總覺得他們這樣做,一定別有用心,還有,這何金發也大有可疑……」 楚玉祥道:「既然可疑,丁大哥為什麼放他走了呢?」 丁盛道:「放他走,是為了留下他也一無用處,此人可疑,卻是我剛才才想到的。」 楚玉祥道:「丁大哥想到了什麼?」 丁盛道:「一個人要靜下來,才能想得周全,他可疑之處,共有三點,第一、賊黨好像早就料到咱們會到興隆客棧去監視他的行動,故而把咱們引到那片松林裏去,只是他們沒估計到咱們會來了五個人,使他們埋伏的人手,鎩羽逃竄。第二、那何金發入林之後,應該早就走了,但他卻偏偏躲在大樹上,讓你發現,又把咱們帶到這裏來。第三、他應該也是老江湖了,方才咱們把他一個人留在第三進,他可以想得到咱們會有人暗中監視他,因為副令主等人全不在這裏,咱們找不到人,他是咱們唯一的線索。不可能讓他一個人留下來的,何況他可以逃走,用不著躲進地窖去,他卻偏偏要躲到地窖裏去,這不是有意讓我們發現地窖嗎?」 楚玉祥道:「丁大哥說的這第二、第三兩點,果然有很多破綻,但這是為什麼呢?」 丁盛沉吟道:「這就是令人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賊黨有什麼陰謀的話,咱們是完全讓他們牽著鼻子走了。」 楚玉祥道:「丁大哥的意思,是咱們完全落入賊黨圈套之中?」 丁盛道:「對,第一點,他們的誘敵之計失敗了,至於第二、第三兩點,絕不可能沒有緣故。只是咱們一時之間猜不透他們的安排罷了,而且據我估計,這何金發在賊黨江南分令之中,地位不會太低。」 楚玉祥道:「這個小弟倒看不出來。」 丁盛笑道:「不說你初涉江湖,自然看不出來,就是我也給他騙了過去,事後才想到的。」 楚玉祥道:「丁大哥看出什麼來了?」 丁盛道:「你想想看,到東海鏢局投保是他去的,把我們引入松林埋伏是他,把我們領到這裏來也是他,讓我們發現地窖又是他,如果他不是在江南分令中有較高的身分,不可能擔當如此重要的任務,我想他不是副令主,也應該是僅次於副令主的人了。」 楚玉祥道:「丁大哥把他估計得太高了。」 丁盛道:「不,我沒有估高他,這也是剛才才想到的,試想他一路引著咱們前來,輕功似乎不弱,一個輕功好的人,武功也不會弱到那裏去,但後來表現得很窩囊,很貪生怕死,我只摑了他一記耳光,談不上嚴刑逼供,他就全說出來了,江南分令是一個江湖組織,御下自然極嚴,不可能派出這樣一個窩囊的人來,那麼他的窩囊樣子,豈不是完全裝出來的了?」 楚玉祥矍然道:「丁大哥這一分析,這人果然大有可疑!」 裴畹蘭走了回來,說道:「什麼事情大有可疑呢?」 楚玉祥道:「丁大哥說那何金發,在江南分令中,身分可能不低。」 裴畹蘭披披嘴道:「這樣窩囊的人,會身分不低,那麼賊人的江南分令,兄弟在下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挑了。」 英無雙拿著一張黃紙籤條,走近楚玉祥身邊,說道:「大哥,你看我求的這張籤好不好?」 楚玉祥接到手中,看了一眼,說道:「這是上上籤,花木蘭代父從軍,自然是大吉大利的籤了。」 英無雙把籤條拿了回去,欣喜的道:「真的?」 裴畹蘭道:「我說這是大吉大利的上上籤,你還不相信,一定要你大哥說了,你才相信,花木蘭女扮男裝,代父從軍,勝利回朝,還嫁了一個如意郎君,你不是也女扮男裝嗎,將來也會嫁一個如意郎君,你說這觀音菩薩靈不靈呢?」 英無雙粉臉一紅,不依道:「你不是也女扮男裝,你才會嫁一個如意郎君。」 裴畹蘭道:「我是說你求的籤咯,你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難道你不想嫁一個如意郎君?」 英無雙羞急的道:「我不來啦,你方才不是在菩薩面前許了願,要……」 裴畹蘭沒待她說完,就伸手法去呵她膈肢,兩位姑娘身上穿著男裝,卻咭咭格格的笑作一團。 丁盛笑道:「看來出門最好帶上兩個小妹子,這樣沒事做的時候,也可以熱鬧一點。」 這樣足足又過了一刻多時光,才看到阮傳棟、趙雷兩人匆匆從外走入。 丁盛一躍而起,說道:「阮老哥來了。」 楚玉祥、裴畹蘭、英無雙也同時跟著迎了上去。 阮傳棟道:「丁兄,在地窖中發現了敝門的人嗎?」 丁盛道:「有幾個人躺在地窖裏,只是咱們並不認識,只好請阮老哥來看看了。」 阮傳棟看到神龕已被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這就問道:「地窖就在這下面嗎?」 丁盛點點頭,一面說道:「楚師弟、藍兄弟留在上面,不用下去了。」 說完,陪同阮傳棟走了下去。 地窖中靜靜的躺著六個人,阮傳棟、丁盛兩人走近,他們一動也不動,睡得極熟。 阮傳棟從丁盛手中接火摺子,彎著腰凝目看去,口中驚啊一聲道:「是張濮陽!」 接著他一個個依次照去,口中叫著:「祖可望、洪本中、潘敏功、高伯勳、王元美,咦,還有一個何大復呢?怎麼不在這裏?」 丁盛看他一個個的點著名,可見何金發說的不假,這六個果然是鷹爪門的人了,一面問道:「阮老哥,他們是貴門的人了?」 阮傳棟點頭道:「不錯,他們正是兄弟的六個師弟,只是缺少了一個……」 丁盛笑道:「這樣就好,缺少一個,可能他沒被賊黨逮住了。」 阮傳棟道:「七個人被逮,他沒逮住,就應該到鏢局裏去報訊,但卻始終不見他前去,可能已經遇害了。」 丁盛道:「咱們先把這六個救出去了再說。」 阮傳棟道:「他們好像被點了穴道。」 鷹爪門以擒拿手名聞江湖,自然精於穴道,他隨著話聲,俯下身去,一掌拍在一個漢子的身上。 他這一拍,正是鷹爪門的解穴手法,那知手掌拍下,那人依然一動不也沒動,好似並沒有替他解穴道一般! 阮傳棟口中咦了一聲,雙手在那漢子身上又推又拍,連解了幾處穴道,就算他身上被人連點幾處脈穴,經阮傳棟這一陣推拍,也應該解開了。 那知他雙手收回,那人依然雙目緊閱,一動不動,看情形受制穴道絲毫未解。 這下阮傳棟不禁變了臉色,攢攢眉道:「這是什麼手法點閉了他們的穴道呢?」 丁盛看他這一陣又推又拍,依然未能反穴道解開,心中也覺得奇怪,鷹爪門閉穴擒拿,是獨門點穴手法,對解穴也自然有獨到的功夫,連他都解不開穴道,那準是賊黨也使了某種特殊手去了。心中想著,說道:「阮老哥,你再換一個試試,如果再解不開他們的穴道,那準是賊黨用了某種特殊手法了,咱們不妨先把他們運回去,再行設法不遲。」 阮傳棟點點頭,果然依言走到第二個人身邊,伸出雙手又推又拍的施為了一陣,依然無法解開他受制的穴道,不覺猛然站起,搖搖頭道:「武林各門各派點穴手法雖不盡相同,但人身穴道卻是永遠不變的,兄弟這推穴手法,照說任何一家的點穴手法,都可以解,怎會解不開他們穴道的呢?」 丁盛笑了笑道:「阮老哥說得極是,你這解穴手法,還包括了推宮過穴,任何制穴手法,都應該迎刃而解,既然解不開穴道,此中必有古怪,依兄弟看,咱們還是把這些人運回去再說,阮老爺見多識廣,也許可以看得出來。」 阮傳棟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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