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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他们说话之时,林仲达、楚玉祥、裴充文、英无双、裴畹兰、梁慧君等年轻人听得好奇,不觉纷纷站了起来。

  阮伯年道:“丁老弟这话不错,你们出去瞧瞧可以,但不可走得太近。”

  丁盛和阮长荣走在前面,林仲达、楚玉祥等人一起跟了出去。

  大家都看到杜永和两名趟子手一齐昏倒在大天井的正中央。但因有阮老爷子的吩咐,谁也不敢莽撞撞的奔过去,只是走下石阶,也就停了下来。

  丁盛朝那趟子手问道:“你看到杜总管和两名弟兄走到什么地方,就昏倒的?”

  那趟子手道:“属下三人本来就站在阶上,杜总管走到天井中间,忽然身子摇了两摇,就昏倒过去,两个弟兄急忙掠去,刚到杜总管身边,也一声不响倒下去了。”

  楚玉祥道:“丁大哥,会不会有人使毒,小弟不畏剧毒,想过去看看!”

  丁盛知道他练的“纯阳玄功”,不畏剧毒,这就点点头道:“也好,不过你要小心一点。”

  楚玉祥运起“纯阳玄功”,缓缓走近,只见离杜永身前不远的地上,站立着一只锦毛公鸡,作出引颈高鸣之状,但你再看上一眼,就可发现它一动不动,似是已非生物。

  那公鸡脚下却铺着一张名帖大的黑纸,看来极为诡异。

  楚玉祥俯下身去,探了探杜永的鼻息,幸亏只是昏迷过去,这就双手抱起杜永身子,回到阶前,交给一名趟子手,先抱回左首厢房中。然后朝丁盛道:“丁大哥,杜永昏倒的地上,有一只公鸡,站在一张黑纸上,那公鸡一动不动,好像是死的,但却站立得很稳,看去极为怪异,杜永昏迷不醒,很可能和那公鸡有关。”

  丁盛攒攒眉道:“有人在公鸡身上下了毒,怎么……”

  “有人在公鸡身上下毒?”东门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急急的问道:“什么地方发现了公鸡?”

  楚玉祥道:“就在天井中央。”

  东门奇道:“公鸡下面是不是有一张黑纸?”

  楚玉祥奇道:“前辈怎么知道的?”

  东门奇变了脸色道:“果然是酉阳公……”

  说到这里,目光一注楚玉祥,说道:“糟了,你把杜永送到里面去了?”

  楚玉祥点点头,说道:“杜永昏迷不醒,晚辈要他们先把他送到左厢房去了,还有两名弟兄,待晚辈也去把他们搬来……”

  “慢点!”东门奇摇手制止,说道:“凡是发现酉阳公的瘟疫使者,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一丈之外,引火燃烧,然后举家撤走,如今你却把杜永搬了进来,这两名弟兄……这样吧,你先把他们移到左首檐下去,然后……”

  他回头朝英无双道:“无双,你快去给你大哥取一件长袍和一双靴子来。”

  英无双答应一声,匆匆走去。

  东门奇回身朝陆长荣道:“陆总镖头派两个人等楚老弟把两名弟兄移开之后,就在公鸡二丈开外,引火燃烧。”

  陆长荣答应一声,立即派了两名趟子手准备火种,楚玉祥一手一个夹起昏迷的两人,放到左首檐下,两名趟子手立即围着那只公鸡一丈以外,就点燃火种,烧了起来。

  英无双已经迅快的替楚玉祥取来了长袍和一只靴子。东门奇要他脱下身上长袍,掷入火中,换过长袍、靴子,才能进入大厅,一面又要陆长荣吩咐镖局中人,不可接近那两个昏迷中的趟子手。

  这时厅上的人也纷纷走了出来。

  西门大娘道:“老不死,真是那个瘟道士在作怪吗?”

  东门奇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道:“他送来了黑帖,那是和咱们干上了。”

  英无双道:“师父,你说的酉阳公,和师傅说的瘟道士是一个人吗?”

  东门奇似是不想多说,只是含糊的道:“咱们到里面再说吧?”

  西门大娘尖着嗓子说道:“瘟道士有什么好怕的,他既然冲着咱们来了,还顾忌个屁?”

  东门奇经她一激,瞪着双目道:“谁怕他来了?”

  三手真人接口道:“看来这些久已潜伏的魑魅魍魉,都出现了,这一定有人引出来的了。”

  东门奇道:“自然是勾漏夫人了。”

  大家回入膳厅,阮伯年神情凝重的道:“东门老弟,真是酉阳公……”

  东门奇颔首道:“不错,是他的黑帖。”

  阮伯年失色道:“那……”

  他本待说:“那怎么办?”但因眼前像东门奇夫妇、三手真人、终南五剑,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自己说出这句话来,岂不有失身分?是以只说了一个“那”字,底下的话就没有再说出口来。

  楚玉祥问道:“东门前辈把脱下的长衫、靴子都付之一焚,这人究竟是谁,会有这么厉害吗?”

  大家经这一闹,已经无心喝酒,由杂工收过盘碗,又替大家沏上一壶新茶。

  英无双倒了一蛊,送到东门奇面前,说道:“师父,你快些说出来吧!”

  东门奇道:“这人就是自称酉阳公的瘟疫道人,据说他幼时在酉阳山下牧牛,在一处石穴中得到一册奇书,叫做瘟疫经,从此就渐渐出名,只要得罪了他,就会无缘无故的死去,据说昔年雄据诸广山的霍氏兄弟,就因得罪了他,诸广山庄一百七十余口,一夜之间,染上瘟疫病死亡殆尽,江湖上人只要提起酉阳公,莫不谈虎色变。”

  楚玉祥道:“他为什么用公鸡下毒呢?”

  东门奇道:“因为他出生在酉阳山下,又在酉阳山上得到奇书,遂自称酉阳公,酉,就是鸡,于是他就以鸡作为他的代表,称作瘟疫使者,那张黑纸,叫做黑帖,凡是接到他黑帖的人家,就是死亡标帜,示意你鸡犬不留。”

  英无双道:“这人坏死了。”

  裴允文道:“方才他既然来了,就该和咱们见个真章,这样偷偷摸摸的放一只死鸡,又算得什么人物?”

  裴畹兰咭咭的笑道:“只能算是偷鸡摸狗之辈咯!”

  话声一落,忽然用手掩着朱唇,“呵”了一声,打着呵欠。

  东门奇目光一注,问道:“裴姑娘,你怎么了?”他问话的神情显得极为注意。

  裴畹兰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有点困。”说着,不觉又了一个呵欠。

  打吹欠这玩意,读者想必都有经验,你就是并不困,但看到人家打呵欠,你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打起呵炊来。

  裴畹兰刚“呵”出声,梁慧君也跟着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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