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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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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转过身去,让人家看个清楚! 项中英手上长剑突然齐柄折断,这一记厅上众人谁都没有看清楚,好像是长剑自己断折的! 何况谷飞云还被反绑了双手,如何能折得断项中英的长剑呢? 这简直比魔术还要神奇,连两位使剑名家形意门掌门人谢东山,和武当归二先生都看得耸然动容,几乎怀疑谷飞云使的手法,是不是中原武功? 羊角道人瘦削脸上,更是似怒似笑,沉声道:“徒儿,还不回来?” 项中英手持断剑柄,木然没有作声。 谷飞云却朗笑一声道:“令高徒适才被在下点了他二处穴道,还没解开呢!” 双手轻崩,就挣得缚着双手的丝条寸寸断落,才潇洒的走近项中英身边,含笑道:“今天下午,在下曾告诉过你,再去跟你师父练上二十年现在你相信了吧?” 摊着左手掌,在项中英胸前连碰了三下,起下三粒黄豆般大的石子。 这下看得在座诸人骇异不止,一个双手反剪的人,如何打出二粒石子来的? 项中英突然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 右手五指勾曲,作势朝谷飞云脑门抓去。 羊角道人喝道:“徒儿,回来。” 项中英听到师父喝声,只好硬生生把扑出去的势子刹住! 冯镇远身为主人,忙道:“好了,好了,不打不成相识,酒席已备,大家请入席了!” 羊角道人没有理他,他目光深沉的望着谷飞云,点点头道:“少施主果然高明得很,不知敢不敢接贫道一掌?” 谷飞云微笑道:“在下如果接下了,是个是就不用家师到西峰山庄把在下领回去了呢?” 羊角道人嘿然道:“贫道正是此意。” 谷飞云道:“在下就接道长一掌试试。” “好,少施主那就接着了!” 羊角道人口中说着,右手抬处,朝谷飞云虚飘飘的拍来。 谷飞云因对方是项中英的师父,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右掌当胸,迎着平推而出,他使出来的是“金刚掌”,一道掌风应手而生,和对方掌势乍接。 但觉羊角道人好像毫不使劲,任由自己的掌力一直撞到对方身前,没有一点阻力,心头不禁有点踌躇,急忙收住掌势。 羊角道人忽然呵呵一笑,也把掌势收了回去,朝谷飞云点点头道:“金刚掌!少施主原来是少林一派。” 谷飞云道:“在下不是少林派的人。” 羊角道人没加理会,回头朝项中英道:“徒儿,咱们走。” 冯镇远听得一怔,忙道:“羊真人和项公子远来,酒菜已备……” 羊角道人打了个稽首道:“冯庄主盛情,贫道心领了。” 他率着项中英朝厅外行去。 冯镇远心想:也许他师徒当着众人面前受挫,脸上挂不住,所以急着要走,自己自是不好再加挽留了,心念一动,但依然跟着他们师徒二人身后送了出去,一面说道:“羊真人、项公子远来是客,如今走得如此匆忙,教兄弟这主人当真深感不安……” 他话还没说完,羊角道人师徒已经越过天井,出门而去。 冯镇远回入大厅,谷飞云跟着拱拱手道:“冯庄主,在下深感抱歉,给庄主惹了这场麻烦,在下告辞了。” 冯镇远听得又是一怔,忙道:“谷少侠借宿而来,事出误会,如何也急着要走了?” 谷飞云道:“在下打扰之处,深感不安,告辞。” 说完,又朝在座三人抱了抱拳,回身就走。 冯镇远叫道:“谷少侠……” 谢东山道:“冯庄主,不用叫了,这位小兄弟年轻意气,他既然要走,你留也留不住的。” 冯镇远道:“这位谷少侠,不过弱冠之年,能有这份造诣,当真是武林后起之秀。” 谢东山微嘿道:“狂的也可以。” 冯镇远心知这位形意门掌门人,看不惯谷飞云的狂妄,一面含笑道:“年青人咯,会气用事,这也是在所难免,哦,裴老哥知不知道他的来历?” 神拳裴通道:“兄弟两个月前在老爷岭作客,谷少侠是和酒仙南山老人一起来的,至于他的来历,兄弟也不大清楚。” 归二先生矍然道:“他和南山老人在一起!这么说,此子果然大有来历!唔,那就不至于有什么问题了!” 冯镇远讶异的道:“归道兄本来认为他有问题吗?” 归二先生徐徐说道:“羊角道人并非正派中人,他方才那一掌,阴柔无力,兄弟虽然看不出他使的是什么阴功?但显然不怀好意。 谷少侠练的如是金刚禅功,应该可以无事,只是他经验不足,中途收掌太快,可能会有点不利,年轻人受点教训,也是好的,但他既和南山老人相识,也许就不会出事。” 这位武当名宿,从他口气中听得出来,他和谢东山一样,似乎也嫌谷飞云少年气盛,太过狂妄。 其实说穿了,还不是因谷飞云年纪既轻,武功又高,每次出手,使他们自以为一派名宿的前辈高手,看都看不清楚,心中自是不无芥蒂。 这也是武林中长久以来,一直为人所垢病,而永远无法破除的门户之见了。 冯镇远听得心头一急,忙道:“这怎么办,他可能还不知道呢!此刻他还未走远,还可以追得上……” 一面大步走出厅门,大声喊道:“冯兴、冯勇,你们快些乘牲口,去把刚才走的石公子追回来,就说我有事相商,务必请他回来!” 冯兴、冯勇在阶下答应一声,立即骑着马匹出发。 ▼第八章 谷飞云离开冯家庄,跨上紫驹,走了一段路,觉得腹中有些饥渴,身上也有些寒飕飕的感觉! 但此刻夜色已深,这一带,又是荒山僻野,自然没有吃的东西,只好找了一棵大树底下作为休息之所,让马匹去附近吃草,自己就倚着树身坐下。 天色刚刚黎明,谷飞云就骑上马匹上路,赶到信阳。 正好城门口有一个豆浆摊,这就跳下马来,在摊边长凳上坐下,要了一碗甜浆,两个烧饼,正在吃喝这际。 只听一阵马蹄声,奔近摊边,一个身穿青衫腰佩长剑的少年,翻身下马,朝自己含笑问道:“在下可以坐下来吗?” 谷飞云挪了—下身子,点头道:“兄台请坐。” 那青衫少年说了声:“谢谢。” 就在长凳左边坐下,也要了一碗甜浆和两个烧饼,一面转脸朝谷飞云道:“兄台十分面善,好像在那里见过,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谷飞云道:“在下谷飞云。” 青衫少年喜道:“原来是谷兄,幸会得很,小弟逢自珍。” 谷飞云只好和他点头含笑道:“逢兄好。” 直到此时,才看清楚他不过十八九岁,生得修眉凤目,十分清秀,有着一股斯文气息,不觉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逢自珍只吃了一个烧饼,喝了半碗豆浆,就不吃了,取出碎银,往摊上一放,说道:“老板,这是我和谷兄的,不用找了。” 豆浆摊老板做十天半月,也赚不到这锭碎银子,自然千恩万谢的收了过去。 谷飞云道:“我们萍水相逢,怎好叫逢兄破费?” 逢自珍回头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谷兄何用挂齿?” 站起身,问道:“谷兄要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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