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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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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雲隨著夏雲峰回到書房。 夏雲峰放開他的手,藹然道:「孩子,這裏是夏伯伯的書房,你隨便坐。」 一名青衣使女立即替堡主、范子雲送上兩盞香茗。 范子雲看那使女和如玉差不多的年紀,不知她是真的生了病,還是被翟總管故意調走了?他想替如玉說情,但又不敢開口。 夏雲峰走到北首一排書櫥前面,俯身打開下面兩扇櫥門,取出一柄鑲嵌精緻的長劍來,關好櫥門,直起身,含笑道:「賢侄,你看這柄劍如何?」 隨著話聲,「嗆」的一聲,抽出一柄狹長長劍,看去青光眩目,劍身極薄,一望而知是一柄削金斷玉的好劍。 范子雲道:「這是夏伯伯用的劍了?」 夏雲峰稱淮南大俠,名滿江湖,自然該有一柄好劍! 夏雲峰還劍入鞘,微微一笑道:「夏伯伯很少用劍,這柄劍是昔年夏伯伯一位朋友從嶺南攜帶來的,原是一對,一叫青霓,一叫彩虹,這柄就是青霓,劍隱泛青光,另一柄是彩虹,在太陽底下,劍身隱泛彩色,故以青霓、彩虹為名。劍鋒極為犀利,雖不能切玉斷金,但普通刀劍,也一削即斷,確是兩件利器,夏伯伯嫌它拿在手裏太輕了些,就一直放在櫥裏,從未用過,此劍入手甚輕,最適宜初練劍術的人使用,賢侄如果喜歡,夏伯伯就送給你。」 范子雲自然喜歡,他望望夏伯伯,說道:「夏伯伯,這劍一定很名貴了,小侄……」 夏雲峰大笑道:「孩子,你是夏伯伯唯一的侄子,夏伯伯和你爹比親兄弟還親,你從小夏伯伯就最喜歡你了,一柄劍算得了什麼?何況夏伯伯又不用它,你只管拿去,還和夏伯伯客氣什麼?」說著,把青霓劍交到范子雲的手上。 范子雲滿臉高興,滿眼俱是感激之色,喜孜孜的道:「多謝夏伯伯。」他接過劍,口中哦道:「夏伯伯,那柄彩虹劍呢?可否讓小侄瞧瞧?」 夏雲峰道:「彩虹劍昔年小女吵著要,夏伯伯給了小女。」 范子雲道:「小侄聽家母說過,夏伯伯膝下有一位姐姐,長小侄三歲,小侄來了幾天,還沒見過夏姐姐呢!」 夏雲峰口中輕輕「唉」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范子雲見他不說,也就不敢多問。 夏雲峰走近書桌,從抽屜中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朝范子雲招招手,說道:「賢侄,你過來,這是九宮門的『九宮劍譜抄本』,這套劍法,使劍之時,腳踏九宮,是初學劍法的人,最好的步法。上面有口訣、圖解,也有闡釋的文字,講解的十分詳盡,你先拿回去,把口訣背熟了,如有不懂的地方,隨時來找夏伯伯好了。」 拿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隨即接著道:「因為夏伯伯時常不在家,你只要領悟了訣要,自己就可以依圖練習了。」說著,隨手翻開書頁,指著口訣,逐句解釋了一遍,問道:「賢侄懂了麼?」 范子雲跟師傅練過「指劍十三式」,雖是以指代劍,但劍法的道理,他自然一聽就懂,這就點點頭道:「小侄懂!」 夏雲峰聽得大為高興,一面誇獎著他,一面又和他說了許多運劍和運勁的訣竅。 范子雲一一記在心裏,他自幼就和爹離開,沒有父親,夏伯伯對他視若子侄,親若慈父,使他心頭極為感動。 中午,夏雲峰留他在書房裏一同用過午膳,他才帶著青霓劍和「九宮劍譜」,喜孜孜的告辭出來回到賓舍,回轉東院,就看到紫玉一個人站在花架前面,似在等人。 紫玉看到他,臉上不禁飛起兩片紅暈,急忙迎了上來,幽怨的道:「范公子回來了,小婢給你擔心死了。」 范子雲道:「姑娘擔心什麼?」 紫玉俯首道:「小婢怕昨晚的事,給堡主知道了。」 范子雲笑道:「這怎麼會呢?哦,你吃過了飯麼?」他舉步往裏行去。 紫玉轉過身去,跟在他身後,低低的說:「公子沒有回來,小婢怎敢先吃?」 范子雲笑道:「我在夏伯伯書房裏已經吃過了,你快進去吃吧!」 紫玉道:「不要緊。」她關切的問道:「范公子去了老半天,在做什麼呢?」 范子雲道:「是在練武廳裏。」 紫玉聽到「練武廳」三字,好像很感興趣,睜大眼睛,偏首道:「堡中的人,未奉堡主之命,不得擅入練武廳一步,據小婢想來,練武廳上,一定有人在練什麼秘密武功了,不知是些什麼人?」 她是在試探他的口氣。 范子雲道:「練武的好像是堡中一等武士,有三十幾個人。」 紫玉點頭道:「那一定是天龍武士了,不知教他們武功的,又是些什麼人?」 范子雲道:「教頭一共有五個,我只知道一個叫任壽,一個叫褚一飛。」 紫玉輕哼道:「灰鶴任壽,斷魂刀褚一飛。」 范子雲道:「你認識他們?」 紫玉微微搖頭道:「不認識,小婢只是聽人說過,這兩人都是黑道中的敗類。」 范子雲驚異的道:「他們會是黑道中人?」 紫玉道:「那任壽就是白鶴門的叛徒,據說白鶴門正在到處找他,敢情他在江湖上站不住腳了,才投到堡中來的。」 范子雲望著她,心頭暗暗生疑,問道:「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紫玉嫣然一笑道:「小婢不是說過,小婢的出身來歷,目前還不能告訴公子麼?」 她這一笑,就像百合開放,很嬌,很美! 范子雲看得不禁一呆,連連點頭道:「好,在下不問就是了。」 紫玉轉身道:「小婢給公子倒茶去。」 翩然往後行去,一會工夫,雙手便端著一盞茶進來,放到几上,目光一瞥,望了范子雲腰間佩劍一眼,問道:「公子這柄劍,小婢好像沒有見過。」 范子雲道:「這是伯伯剛才送給我的。」 紫玉斜瞄著他,說道:「公子的劍法一定很好,大概是堡主請公子到練武廳去,是要看看你的劍法了。」 范子雲笑道:「我沒練過劍,但你也說對了一半,夏伯伯是要看看我的拳腳功夫,還有兩個武士都被我摔了出去。」 紫玉不信的道:「天龍武士會被公子摔出去?」 范子雲大笑道:「怎麼?你不信?哈,你真把范某看成了雛兒!」 「小婢不敢。」紫玉忽然似有所悟,粉臉一紅,俯首道:「昨天小婢說的話,公子聽到了,還望公子恕小婢出言無狀。」 范子雲笑了笑道:「在下只是說著玩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多謝公子。」紫玉欠身一禮,忽然低聲道:「公子昨晚一夜未睡,這時該去休息一會了,今晚還有事呢!」 范子雲霍然道:「今晚有什麼事?」 紫玉神秘一笑道:「公子到時自知。」 說罷,俏生生退了出去。 范子雲昨晚一夜未睡,確也感到有些疲倦,走入房中,隨手掩上房門,就在榻上盤膝坐定,緩緩調息行功,漸入忘我之境。 休息了良久,忽聞「剝落」扣指之聲,接著紫玉在門外嬌聲叫道:「范公子,你該醒一醒,快要用晚膳了。」 范子雲睜開眼來,果然發現窗前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就一躍下床,開門出去。 紫玉已經端著一盆臉水,站在門外伺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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