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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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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目前本教已瀕危急存亡之秋,需要二位師弟匡助,方能度過危難。」 修清和點頭續道:「你們當愚兄如何會走火入魔的?」 陸友仁道:「大師兄請說。」 「事情是這樣。」 修清和道:「三年前有一天晚上,在愚兄的書房裡,突然來了一位神秘的訪客,此人一身黑衣,連頭臉也用黑布包住,只露出兩個眼孔,他第一句話就問愚兄,修羅教的武功中,是否有一種掌力叫做『修羅刀』的?愚兄問他有何見教?他說希望他問我的話,我能答覆他。愚兄說:『有』。他又問我道:『修羅刀』是不是能破解『九轉掌』?愚兄說:從來未聽過『九轉掌』的名稱,不知能不能破解?他要愚兄使出『修羅刀』給他瞧瞧,愚兄自然不會答應。他冷笑一聲,舉掌朝愚兄當胸拍來,愚兄只見他手掌輕輕一轉,手勢美妙已極,這種手法,愚兄還是第一次見到,也可以看出這一掌之中,含蘊了奇奧無比的變化,咱們的修羅散手,也算得是掌法中極具變化的手法,但幾乎沒有一招可以化解……」 口氣微頓,繼續說道:「當時愚兄心頭不禁大為凜駭,因為此人剛才問過咱們『修羅刀』可否破解『九轉掌』,那麼此人使的極可能就是『九轉掌』了,心念這一動,也就只好以『修羅刀』一試了……」 陸友仁聽到這裡,暗自忖道:「大師兄果然練成了『修羅刀』!」 只聽修清和續道:「愚兄這一使出『修羅刀』,一道勁急的無形掌力,果然立時把對方不住在轉變的掌力,嘶的一聲,剖了開來,那人疾退數步,口中冷冷一哼,就穿窗而去。」 崔長耕道:「大師兄破了他的『九轉掌』。」 修清和點點頭,接著道:「說來慚愧,愚兄那時的『修羅刀』只不過六成火候,但對方那一記掌力,卻有十成功力,也只能說是被愚兄的『修羅刀』驚退的而已!試想以六成火候敵人家十成功力,這如何能是對方的敵手?愚兄把他驚走之後,立時發覺不對,胸口受到劇震,傷及足少陰經,急忙運氣行功,已有幾處穴道氣血難以貫通,三日之後,雙足已無法舉步。」 陸友仁問道:「這人是男是女?」 修清和道:「此人個子不高,他來找愚兄,故意用黑布蒙住頭臉,聲音自然也改變了,但他伸出來的右手手指纖細,應該是一個女子了。」 崔長耕道:「大師兄認為他對本教有很大的威脅麼?」 修清和道:「此人當時雖然只使出十成功力,但愚兄認為她『九轉掌』的功力絕不在此,她因聽說本教『修羅刀』可以破她的『九轉掌』,故而留了幾分功力,不敢盡力而為,她既然試出咱們的『修羅刀』能破她『九轉掌,豈肯就此甘休?」 陸崔二人沒有說話,修清和接下去道:「而且依愚兄判斷,此人即使是個女子,也必然心懷大志,對修羅教更是耿耿於心,這三年來,愚兄本可以本門心法,打通窒滯的穴道,修復走火入魔之軀,但怕她找來,故而無暇運氣打通經穴,只是勤練『修羅刀』,就是準備應付的,一面也希望盡速能找到二位師弟……」 沒待二人開口,接著道:「三個月前,蕙仙的娘突然找來,逼著愚兄交出『修羅真經』,也可能和此人有關,因此愚兄愈覺形勢日危,才搬到了此地,現在二位師弟來了,愚兄決定傳你們『修羅刀』法,共禦外侮,你們有一個月時間,修習真經上的心法內功比之目前即可增強一倍,再煉『修羅刀』,就可事半功倍,而且在這一個月時間,可助愚兄衝開經穴,到時就不懼對方尋仇了。」 陸友仁心想:「大概以你一人之力,不易衝開經穴,咱們是同門師兄弟,從小所學相同,也只有咱們兩人修習真經心法,才能助你修復玄功了,但不論如何,這機會是斷斷不可放棄的了。」一面說道:「大師兄吩咐,咱們自然會全力以赴……」 剛說到這裡,忽然外面石窟中,傳來了一陣叱喝之聲! 修清和微一怔神道:「會是什麼人?」 話聲未落,外面又傳來了幾聲極輕的悶哼! 接著但聽一陣雜沓而輕快的腳步聲傳了進來,當先進入這間靜室的是一個瘦高白衣老者,面目冷森,尤其雙目之中,射出來的兩道目光,更是冷峻無比! 在他身後緊跟著兩個紫衣老者,同樣面情冷漠,兩人身後又是四名抱朴刀的白衣勁裝大漢。 修清和望著他們,驚奇的道:「諸位是什麼人?」 走在前面的瘦高白衣老者發出一聲冷冷的沉笑道:「閣下不認識李某,李某對修羅教主卻是久仰得很!」 修清和道:「李老哥如何稱呼?進入修某地底靜室,又有什麼見教?」 瘦高白衣老者道:「兄弟李公奇,忝為白衣教江南總分堂堂主,聽說修教主在此靜修,特來拜會,二來想和修教主商借一件東西。」 修清和從未聽說過江湖上還有一個白衣教,自己和他並不相識,他開口就向自己商借一件東西,顯然是不懷好意了。 啊!外面還有錢、杜二位護法和田嬤嬤、蕙仙等人,怎麼一個不見,莫非給他們制住了?心中想著,依然平靜的問道:「李老哥要向兄弟商借什麼?」 李公奇呵呵一笑,目光落到石几上兩冊「修羅真經」之上,徐徐說道:「兄弟想和修羅教主商借的,就是貴教『修羅真經』了。」 陸友仁、崔長耕如在半日之前,李公奇率眾而來,要借「修羅真經」正好讓大師兄和他們拼個兩敗俱傷,絕不會中途插手,但如今劇毒初解,大師兄正要傳他們真經心法,真經又豈能落入他人之手?聽到李公奇說出要借「修羅真經」,兩人不覺互望了一眼,兩人心中有了默念:「待會咱們不能讓他們得手,把真經搶去。」 修清和聽得呵呵一笑,道:「李老哥既是白衣教江南總分堂堂主,總該知道江湖上每一門派,有每一門派的秘密,敝教真經,不傳外人,李老哥諸位這一趟只怕是白來了。」 李公奇道:「怎麼?修教主可是不肯答應麼?」 修清和道:「修某有負尊命,李老哥諸位請吧!」 這是下了逐客令! 李公奇雙目炯炯發光,大笑道:「修教主是明白人,兄弟既然說出來了,修教主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怕不大好吧?」修清和臉色微沉,說道:「兄弟想不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李公奇目光逼視,咯咯大笑道:「兄弟和修羅教主已經當面說過,就算取走,也不能說李某是不告而取的了。」 說完,舉步跨上,他這一步,卻跨上了足有八尺來遠,一下搶到石床右首,正待伸手朝石几上去取真經! 石几在石床右首,修清和盤膝坐在石床中間,他雙足不能動彈,要待把几上的真經取回,自然沒有李公奇施展「縮地成寸」身法來得快速! 陸友仁、崔長耕兩人一見李公奇搶經,口中沉喝一聲也各自搶出,要待出手阻攔。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修清和喝道:「二位師弟不用攔他。」 右手一招,石几上的兩冊真經忽然「嘶」的一聲,朝他手邊飛去,左手同時直豎如刀,朝李公奇筆直推出。 李公奇身為白衣教江南總分堂堂主,自是久經大敵,此時目睹几上「修羅真經」經修清和輕輕一招,便自朝他身邊飛去,左手一掌推來,卻不帶絲毫風聲,心知厲害,右手一圈,急忙一吸真氣,身形往後疾退。 他來得快,退得更快,但就在他右手外圈,身形疾退之際,突覺一股宛如刀鋒般銳利的無形掌風,急襲過來,自己右手向外圈出,竟然未能封擋得住,急切之間,只得在疾退之際,再來一個輕旋,生生把身子向左橫移了三尺。 但覺一股疾風從右肩劈過,發出一聲裂帛輕響,自己貫注真力向外揮出的右手衣袖,已被修清和銳利如刀的掌力,切下了一角! 這一下大出李公奇意料之外,不覺怵然一驚,又急急後退了三步,望望地上被切下的一角衣袖,沉笑道:「好一招犀利的『修羅刀』!修教主果然足下無虛!」 這一招,陸友仁、崔長耕也看到了,大師兄右手一招,就把和他相距有三四尺遠,放在石几上的真經招了過去,左手一記「修羅刀」,就削下了對方一角衣袖,這份功力,豈同小可?他們心頭當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喜的是大師兄確有真心傳自己兩人真經上的武學,稍假時日,自己也不難練到和大師兄一樣的神功,懼的是差幸自己兩人沒有魯莽行事,欺大師兄走火入魔,強奪真經,否則豈不也挨了「修羅刀」了?兩人先前還有坐山觀虎鬥的觀望心情,但此刻目睹大師兄施展神功的威力,精神為之一振,不約而同朝石床前面跨上一步,一左一右守護在大師兄兩側! 陸友仁冷冷的道:「姓李的,你們要想乘人之危,搶奪本教真經,只怕未必如願。」 崔長耕接口道:「你們此刻速即退出石窟,免傷兩家和氣,否則你們會後悔莫及!」 李公奇大笑道:「李某既然來了,好歹總得把『修羅真經』帶回去,修教主,你真要兄弟動手麼?」 修清和平靜的道:「貴我兩教,素無怨隙,李堂主率人而來,乘修某走火入魔,妄想恃強劫奪敝教真經,如果非動手不可,修某說不得只好以死相拼了。」 「哈哈!」李公奇仰首大笑道:「好個以死相拼,李某倒有一個交換條件,不知修教主肯不肯接納?」 修清和斷然道:「本教真經沒有任何條件可以交換。」 「那可說不定。」李公奇回頭喝道:「你們去把修羅教新任教主押進來。」 新任教主,當然是修蕙仙了。 修清和聽得暗暗攢下了眉,但卻沒有作聲。 不多一會,只見兩名白衣教刀手押著修蕙仙走入。 修蕙仙看到爹安坐在石床上,不覺心頭一寬,嬌聲叫道:「爹……」 李公奇大笑道:「修教主,她是你親生骨肉,拿她來交換『修羅真經』,不知夠不夠份量?」 修清和道:「修某若是說不交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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