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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公纪一手拂须,笑道:“现在老二也赶到了,愚兄只要说上一遍就好了。”

  当下就把三天前发生的事,以及今天误把白云燕当作白衣教的人,以及白组庵也因白衣教之事找来,才知是一场误会,后来白衣教门人正好找上门来,白云燕如何夺下他的宝剑,详细说了一遍。

  姜凌风双目一瞪,怒哼道:“白衣教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们是不是还要来呢?”

  常公纪道:“老三,别激动,那白衣教门人铩羽而去,虽没说再来,但愚兄和组庵兄推测,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愚兄要小徒去把你们邀来,大家好好商量。”

  吴天任沉吟道:“白衣教?兄弟从未听人说过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教派?不知主持人是谁?”

  常公纪苦笑道:“直到目前为止,愚兄只看到今天来的一个白衣教门下,其他都一无所知。”

  吴天任道:“他和白少兄动手,剑法路数,老大可曾看出端倪来了?”

  常公纪望望白组庵,说道:“据广生说,此人并非三天前的那一个人,三天前他点了广生穴道,右手若废,说来惭愧,老哥哥根本无法能解,还是白少兄来了才替他解开的,听白少兄的口气,此人使的乃是拂脉手法,至于今日来的一个,和白少兄动手,剑法辛辣已极,除了看到他剑尖乱颤,银芒飞洒,根本看不清他的路数,总之,此人使的剑法,不在江湖各大门派之中,也许咱们孤陋寡闻,老哥哥闯荡了几十年江湖,根本从未见过。”

  姜凌风目中异芒连闪,说道:“常大哥说从未见过,那么兄弟就更没见过了,他如果再来的话,兄弟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吴天任沉吟道:“拂脉截经手法,已是武林久已失传之学,即此一点,他们使的剑法,江湖上从未见过,也就并不稀奇了……也由此可见白衣教的来历,绝非寻常……他们要大哥和白老哥改换‘白’字,也绝不是只冲着二位来的,凡是江湖同道只要带上‘白’字的人,都可能被他们找上了!”

  他目光转到白云燕的身上,含笑道:“只怕白少兄,身上穿了一袭白衣,他们也会干涉呢!”

  白云燕道:“吴大叔说对了,他说小侄冒充他们使者。”

  “使者?”吴天任道:“白衣教门下,穿白衣的是他们使者?那么除了使者之外,就不是穿白衣的了!”

  这句话,他只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接着抬目道:“老大,依兄弟看,白衣教门下今天铩羽回去,除非不想在江湖上创字号了,否则纵然今晚不来,明天也非来不可……”他不待众人接口,抬目望着常公纪,接道:“兄弟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常公纪拂须笑道:“咱们老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那就恕兄弟直言。”

  吴天任接下去道:“兄弟认为白衣教如果再来,绝不会是一个人了,因为他们既然称之为教,人手自然不在少数,既敢明目张胆找上大哥和白老哥提出更改姓名,可见羽毛已丰,否则绝不敢如此狂妄,因此咱们能战则战,不能战就得另想办法,因为这不是意气之争……”

  这话听得白组庵暗暗点头。

  姜凌风道:“吴二哥,你说不能战,想什么办法?”

  吴天任微微一笑道:“我说不能战,是咱们没有制胜把握,咱们可以和他另订日期,广约同道,也许还有许多和‘白’字有关的同道,不就可以联成一气了吗?”

  常公纪点点头道:“吴二哥说的对,等他们来了,咱们索性就和他们另订日期,一决胜负。”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青衣使女掌上了灯,一面在圆桌上摆好五副杯筷,两名庄丁送来了酒菜。

  常公纪道:“组庵兄、白少兄、老二、老三,来,来,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谈吧!”大家才行坐下,常公纪刚端起酒杯,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毫不停留的冲了进来,蔡广生面无血色,双手下垂,气急败坏的道:“师傅,他们又来了。”

  常公纪虎的站起,问道:“来了些什么人?”

  蔡广生道:“就是三天前来的那个白衣教门下,还有两个穿紫衣的老者,他们要找师傅,那白衣人看到弟子右手经穴已解,冷笑一声,又拂住了弟子双手……”

  云中雁姜凌风问道:“人在哪里?”

  蔡广生道:“在……大厅前面……”

  他这次双手被制经穴,情形似乎比上次严重,说话之时,

  额头上直冒着黄豆大的汗珠。

  白云燕走到他身边,说道:“蔡兄快让小弟看看。”

  说话之时,双手已在蔡广生肩上连拍带拿,连拍了几处经穴。

  蔡广生口中忍不住“啊”出声来。

  白云燕笑道:“好了,他这次不过出手较重而已!”

  蔡广生剎那之间,如释重负,双手已能转动,长长吁了口气,感激的道:“白兄,两次承你相助,解开经穴,大恩不言谢,在下终生感激不尽。”

  白云燕笑道:“些许微劳,蔡兄也太言重了。”

  剑环双绝吴天任道:“大哥,咱们走!”

  他们两人迅快褪下蓝布包袱,取出长剑。

  常公纪当先跨出书房,一面问道:“广生,他们只来了三个人么?”

  蔡广生道:“那时弟子正在后面和师弟一起用膳,听到前面突然响起两声叱喝,急忙出去,那三人已站在大厅前面,两名派在厅前值岗的庄丁,也让他们制住了,弟子不知门外面还有没有人?”

  常公纪问道:“今天上午来的那个白衣人没有来么?”

  蔡广生道:“好像没有。”

  一行人穿过回廊,很快就从腰门跨出大厅长廊。

  厅前正由程广照、陆广文和八名庄丁,一排站在石阶上,守护住大厅。

  常公纪目光一注,果见大天井中站着两个紫衣老者和一个白衣少年。

  两个紫衣老者年约五旬以上,表情冷漠,白衣少年约二十五六岁,果然也生得皮肤白皙,面目清秀,只是神色之间有着一股冷峻的傲气。

  常公纪看得目芒飞闪,怒笑一声道:“三位来得比常某预料还快了一步!”

  随着话声,一行人已经行到厅前,跨下石阶。

  白衣少年星目一抬,冷冷的望了众人一眼,才道:“你就是白发仙猿常公纪了?”

  白组庵和白云燕走在最后,一眼看到阶下站着两名庄丁,形同木偶,自然是被白衣少年拂脉手法所制。

  白组庵低声道:“云燕,这两个庄丁,大概就是被他拂脉手法所制,你过去替他们解开了。”

  白云燕答应一声,走到他们身边,右手一翻,朝两人拂出。

  两名庄丁穴道一解,立即退了下去。

  常公纪大笑道:“不错,老朽正是白发仙猿常公纪……”

  白衣少年在常公纪说话之时,似乎对他并不重视,两道冷厉的目光,却朝白云燕身上投来。

  不,他看到白云燕只反手一拂,便自解了两名庄丁的穴道,另外,随在五人身后的蔡广生,双手穴道也已经解开了,不觉脸色一沉,嘿然微哂道:“常家庄果然有人能解我拂脉手法!”说到这里,一指白云燕喝道:“你就是姓白的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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