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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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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那三旬左右的汉子是总管、不论身手和武功,除了马如飞就数他了。一上就是一轮急功,似想狂五招内就要得手。 但他怎知现在的凌鸿自天下各派武学精英中吸取了大量的经验,甚至可以说,有些名派精粹的武学,由于他的连续负伤。已以血肉之躯换取了最宝贵的瞬间的经验。 他知道哪一派哪一招仍有小疵,他也知道某派某一招精英可以克制另一派某一招。 因此,马如飞只看了三五招、突然心头一沉,他以为凌鹤的招式博杂而凌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他的部下就会手忙脚乱。 就在这时,这汉子被凌鹤一时砸倒滚下石阶。 马如飞十分震惊,那是因为他狼识货,就是要他来出招,也不可能在第六招上就砸倒“无双笔”钱山,而钱山虽未亮笔,也不该败得如此之惨。~马如飞还没下令,十来个人一拥而上,居然连马如飞也没闲着。 主要原因是马家一个族侄死于麦家堡,而此刻这儿也无外人,俗语说的“山狼海贼”中的“山狼”,大致是指来自边隆不毛之地者。 凌鹤出奇招,对方拾未到。他几乎就知道下一变化是什么,所以不出盏茶工夫,除了马如飞,未倒下的只有一二人了。 但他们倒下再爬起来,而且都亮出了兵刃。 凌鹤也不得不抽出腰上的龙头鳞尾鞭,非金非铁,乌光闪烁,鞭浪滚滚,乌网烟焰,而他的身子,在刀林剑树中忽扁忽圆,一会是人球,一会缩成扁得几乎不可能灼炽的隙缝中泻过。 马如飞的刀上功夫,的确不愧为八大家之一,刀炎如团团火球,切划着凌鹤四周每一寸的空间。 凌鹤吃亏在逆脉上冲,双手震颤,浑身乏力,武功要以力作后盾,不论出招如何精妙,如像面条一样,软骨郎当地,还是不行。 刚开始时还行,时间稍久,旧病复发,眼看不济。 马如飞真想不通,这年轻人出招如此之奇,怎会一发如雷,一败如灰呢?这工夫凌鹤越来越不济,而马如飞攻势更加凌历。 “锵锵锵”一连三刀,虽被龙头麟尾鞭稍稍挡开,凌鹤却被震出三四步,接着他挨了马家总管一脚。 手发抖又浑身无力还在其次,逆血冲脉,会使他头晕眼花,视觉模糊,这才要命。 马如飞见他即将倒下,大喝一声道:“都给我退下去!” 部下不敢掠主人之美,立刻退了下去,马如飞刀芒如雪,刀刀不离要害,凌鹤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心知今夜难逃劫难。 然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绝不退缩。马如飞要在部下面前树立形象,绝招尽出,力大劲猛,全力一刀扫来,鞭刀相接,鞭被挡回,且伤了左肩,倒在地上。 “姓凌的,站起来……”马如飞为要改变刚才群殴的耻辱,表现了不乘人之危的泱泱大度。 高估自己是一种通病,因为了解自己比了解别人还难,这道理就像自己写的错别字一定要别人才能校对出来是一样的。 马如飞提刀走近,道:“凌鹤,关于麦家堡的纵火杀人事件,你说实话吧!” 凌鹤吃力地爬起道:“干了就是干了,没干也就不必胡乱承认……” 大刀闪电般劈向凌鹤的头部,而凌鹤反应及体力都已经无法应付这凌厉的一刀了。 “马如飞……”声音虽不大,而且像一串脆生生的银铃,在马如飞听来却是心弦震动,立刻硬生生地收刀退后三步,侧身打量。 左边林中小径驰出一乘紫色彩绣轿衣的四抬硬轿,不一会就在二十步外停下来。所谓停下,并未落轿,只用一根叉棍撑住了叉杆,轿夫子扶住驻棍不必用肩就是了。 “何人多管马家的闲事?” 桥中的女人道:“无怪打老远就嗅到一阵羊骚气味了,小翌……” 轿旁小侍女道:“姑娘有何吩咐?” “仔细看看,是西北马家寨的人吗?” “姑娘,应该是错不了的。” “小丫头,就这么笃定吗?西北马家寨是武林八大家之一是不是?” “是的,姑娘。” “可是八大家之一的马家会十来个齐上,合击一个有病的晚辈吗?” “姑娘,按理说是不应该的,不过有几点可以证明,正是西北马家的人,第一,他们马家精通骑术,个个都是骑着无鞍马……” “嗯……” “第二,据说马如飞细皮白肉,北人南相,有点像绸缎庄掌柜的。” “的确有此一说。” “第三嘛!武林中人都知道,马家寨的马上骑射功夫高人一等,下了马,论轻功和心法,就不怎么高明哩!” “这么说,这些人真是马家寨的人罗?” “姑娘,大概是错不了哩!” 马家的人被人家主仆消遣了个够,马如飞面红耳赤,总算钱山刚才吃过亏,正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拔下双笔,虎吼着向彩轿扑去。 四个轿夫子连动也没动一下,小翠上前数步接下钱山,没出十招,竟把他的双笔夺下一支道:“既然马如飞在此,你是出的什么风头啊?”掷出那支笔,钱山一接,被震退了一步。 不管他如何狂妄,自己的斤两和人家一比也就有数了,立刻退下。 马如飞心里更有数,这轿中的女人非泛泛之辈,看这小婢也就知道了,立即抱拳道:“请问轿中姑娘芳名可否见告?” “免!” 马如飞道:“正如姑娘所言,马家寨的人不是全能,除了骑射,其他方面乏善可陈……” “这么说,你要亮亮骑射了?” “正有此意,姑娘敢接我一箭吗?” “就是三箭五箭,十箭八箭又如何?” 马如飞冷笑一声,招招手部下已牵过他的良驹,上了马取下弓箭,道:“姑娘,请出轿准备了。” 只闻轿中的姑娘道:“小翠,打帘子……” 小翠立刻撩起了轿帘,把轿子放下,轿夫已移旁三步。 虽然轿帘撩起,却还有一层洁白的罗纱轿帘。 在正面可隐隐看到一位十分动人的紫衣女子端坐轿中,似乎无意出轿,这一手很唬人,因为在轿中无法闪避。 马如飞道:“难道姑娘就这样接马某的箭?” “正是!” 马如飞不再说话,两腿一夹,良驹人立而起,他在马上已弯弓搭箭,未牵僵绳,却稳如泰山,然后良驹长嘶一声,向前疾窜。 凌鹤暗暗点头,果然骑术是塞内少见的了,不知这女子是谁?何以要管这档子事?马如飞在轿前约三十步处打横驰奔,当驰到轿子正中时,“嗖”地一箭射去,箭离弦强劲有力,但到了半途忽然变缓,这样极易造成对方的锗觉。 这是瞬间的事,箭稍稍一缓,再次加速,眨眼就到了轿前,只见轿中的紫衣姑娘单掌竖立,未见那薄薄的罗纱轿帘飘动,那支箭突然无声地掉落地上。 这一手有点玄,但在场将近二十个人都看得清楚,没有弄鬼的可能,这工夫小翠捡起那支箭,道:“马寨主,看看你的箭吧!” 马如飞接住长箭,面色激动,因为两寸半长的箭链,已穹成鱼钩一样,在场诸人也部看到而色变。 内力玄奥还在其次,主要是透过罗纱,而罗纱却能纹风不动竟使简明镞变弯。 马如飞道:“马某败得没有话说,姑娘仍不愿赐告芳名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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