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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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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皮道土先将韦飞放在一张炕上,向心印道:“人是救回来了,只是蔫头聋脑,久已入幻,这事却非你这大师伯不可咧。” 心印先向韦飞脸上一看,不由笑道:“这蠢狗倒真是一位至人,能不仗定力智慧,而使魔道无所施其技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咧。似这等资质,如入我门中,一经领悟便可立地成佛,真是天地正气所锤,绝好载道之器,只可惜混沌未凿,那一点灵光,不知何日才可透露咧。” 狗皮道士大笑道:“你既识货,将来我便命他转到你门下如何?” 心印笑了一笑道:“时至缘生何分彼此,此时却勉强不得。” 说罢,脑后心光顿现,一圈极淡光华向韦飞身上一罩,只听他大叫一声道:“好一群狗男女,只管弄些光屁股在俺老韦面前跳什么,且吃我一拳再去。” 说罢,两眼一揉愕然道:“哇,怎么全不见了?任你再搞什么花样,要俺降贼,那算是白废咧。” 狗皮道士忙道:“你说什么?这儿已不在贼巢之中咧。” 韦飞一见狗皮道士和云云全站在面前,其余各人,却一个也不认识,不由又是一怔,忽然从榻上跳起来,向狗皮道士连连叩头道:“师父,俺佩服你咧,如今俺愿意随你做一辈子徒弟了。” 狗皮道士大笑道:“现在你虽想拜我为师,已经迟了,另外有人也看中了你,我却无法要你咧。” “除了师父要我还有谁?我既向你磕了头任凭他是谁,我也不去咧。” 狗皮道士哈哈大笑一指心印道:“便是你这位大师伯也看中你啦,方才你昏了过去,便是人家把你救转来,还不快去磕了头,谢谢人家吗?” 心印闻言,闪避不迭,双手齐摇道:“这个免劳照顾,你不知道我最怕这一手吗?” 韦飞一看,却是一个小和尚,不由也站了起来,看着狗皮道士道:“师父,你却不能骗俺咧,这个小和尚,至多不过十四五岁,又生得怪俊的,他能当俺的大师伯吗?” 狗皮道士方说:“韦飞不得无礼,他实实在在是你大师伯,你别看他年轻,须知他只今生已经百余岁咧。” 心印却摇头笑道:“你别责备他,我这人决不喜欢乱当长辈,总要使人心服口服,他便不叫我大师伯,我也绝不会生气。” 说着,又向韦飞笑道:“我们且不说这个,你这家伙平日不是自充好汉吗?为什么也混到人家光屁股的娘儿们里面去,我可看见咧。” 韦飞不由又愕然道:“你怎么知道?俺也不知道那臭娘们为什么一搞便把俺搞在许多光屁股的狗男女里面去,他们跳跳蹦蹦又吹吹打打的,也不知在闹什么鬼,俺也没有理会,后来竟当着俺做出丑事来。那些浪女人,还向俺挤眉弄眼的,是俺气她不过,一捻拳头,打算揍她一个死再说,却想不到忽然一阵檀香味,又有一点金光一闪,那狗男女便全不见了,俺一眨眼便到这里来咧。” 狗皮道士忙道:“你已被妖人引入幻境,本来非死不可,方才不是你大师伯用佛家心光将你救出便完了,你所见那点金光便是他发出的咧。” 韦飞还在迟疑,心印笑道:“你还有一件事,怎么忘记说咧,那一群狗男女你虽然不怕,还打算揍人家,怎么看见那一堆骷髅,也吓得缩手不迭咧。” 韦飞不由大诧道:“这就奇怪咧,俺看见那一大群骷髅乱转,你怎么会知道咧?” 心印道:“我怎么不知道,便连你现在心里正在说:你这点点小和尚也打算在俺面前搞鬼。我也知道咧。” 韦飞不禁睁大眼晴,看着他做声不得,铜袍道人在旁大笑道:“你敢瞧不起你大师伯来吗?他已具佛家种种神通,慢说是你,便在座各人的心事也全瞒不过他咧。” 韦飞还在将信将疑。心印又笑道:“我不争你叫一声大师伯,不过你人虽被救回来,但你的形影,仍留在那张全晶球之中,人家如要将你魂魄摄去可不用害怕,只能仍如这数日所经,给他硬到底便无事咧,真的受不了,只用默念一声心印大师伯救我,少不得自有效验。” 韦飞听罢,正说:“我的魂魄他怎么能摄去?”猛然又大叫一声道:“好冷。” 便又倒下去,心印忙一抬手,跟着一圈心光向他罩下一闪而没,随即命人仍旧抬向榻上大笑道:“这家伙让他再阅历阅厉也好,诸葛老弟以为如何?” 狗皮道士连连摇头道:“这几天已经很难为他,你还以为不够吗?他的资质虽然不错,不过道力还全是一个门外汉,却恐受不了磨折咧!” 心印大笑道:“你真疼徒弟,须知真金不怕火,怕火便不是真金,我正是要看看他,受不受得折磨咧。即如此说,待我跟去看看如何。” 接着又道:“这里有这许多人,万无一失,你如有兴,何妨也跟去看看,只不过唐老居士还请暂时小坐一会,少时也许还有商榷之处咧。” 说罢,向狗皮道士一使眼色,金光一闪二人双双飞去。这里众人见唐开甲向王玉林和铜袍道人微笑道:“老夫适因情急,一时冒犯,尚望二位道友原宥。” 铜袍道人忙道:“那是彼此不知来历,小侄等又误以为老前辈为强敌,才以全力相拼,老前辈如此说法,却愈令小侄不安咧。” 王玉林却忿然道:“晚辈只因久受那武飞云禁制,一向驱如伥鬼,所以一经小禅师用心光慧剑脱困之后,便恨如澈骨,方才眼看她已被铜袍道友剑袍和我的五行真气两极磁光所困,虽然一时不能除去,却必可擒住,却不料老前辈忽代解围,情实不甘,自不得不妄冀其螳臂当车,自取其辱,不过此妇委实凶狡淫恶万状,虽与老前辈有救命之因,却吸尽万人膏髓精血,此事还望善处才好。” 唐开甲哈哈大笑道:“老夫虽久沦魔道,但过去劫中,本佛门子弟,此生又曾读圣贤之书,近蒙孤云神僧棒喝,久已迷途知返,岂有妄以道力庇此恶妇之理?不过恩怨因当分明,渡化一极大恶人也是极大功德,适才我不早已说过,她此身所犯淫杀诸孽,必使偿尽,才免其劫化为沙虫吗?道友所受荼毒我已尽知,却可喜经此魔劫,重返师门已经为期不远,又何必切齿于一妇人咧?” 王玉林忙道:“老前辈这话当真吗?晚辈被恩师逐出已久,只恐无此容易咧!” 唐开甲又笑道:“道友重返师门,与此事并无关连,老夫又何必骗你。如果不信,也许再过些时,你便知道了,实不相欺,老夫今夜此来,便是由小女转达道友师母苏仙子之命,了此诸般因果,不然却不会去得那么巧合正是时候咧。” 王玉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铜袍道人偕了王玉林二人,从东方降落以后,也是一座极大院落,看去实广何止亩许,中间却用白石砌了周围丈余的八角式大灶,灶上安着一口极大铜锅,八面各自有八人,不断的用木柴向那灶里添火,那口大锅也烧得热气腾腾的,冒起了有丈把高。 铜袍道人不由奇怪向王玉林道:“王道友一向陷身魔鬼,你知道这是干什么?” 王玉林笑道:“小弟虽然久陷魔手,但终日均在禁制之中,有时虽然现了出来,也只驱如伥鬼,所以一无所知。你既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反正我们身形全隐着,跑去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铜袍道人点头,便一同向那锅灶走去,才到灶边,便闻得一阵腥膻臊臭之味,等到那灶边一看,只见火光熊熊,升出灶外何止数尺,那口大锅对径足有五六尺,却未盖上锅盖,四个短衣壮汉各自站在锅旁石凳上,每人手中握着一根虎口粗的木棍在向锅里不住捣着。 另有若干人,轮流用簸箕状的东西在向那大锅里倒下去,因在黑夜之间,天空虽有月色,那院落里也有若干灯火,离得稍远,便看不出那簸箕内是什么东西,只闻腥臭扑鼻,令人不耐。 二人正待查看,猛听灶上的壮汉中有人发话道:“我们四个已经搞了好一会,别说火烤得难受,便这臊臭味儿也闻够了,怎么还不来换班咧?” 又听那灶边一个身穿白骨教特有服装的人笑喝道:“你他妈的,才换上去还不到一个时辰便想下来,哪有这等便宜?这样好的东西长在娘儿们身上,谁人不爱,怎偏挖下来便嫌臭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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