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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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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者依言命人抬入厢房设法藏好,又命人置酒相谢,将江船诸人也请上了岸,一同入席,狗皮道士和铜袍道人更不推辞。 相与痛饮之下,已是初更时分,心印一看天色笑道:“你这饮狗,休得这等贪杯,再迟下去你那未入门的高足,那副心肝便做了八大王的下酒物呢,要依我说此时也该动身了。” 狗皮道士大笑道:“这些年以来,我也学会了好多门道,你放心,那黑狗熊死不了,去早了反不好,要这个时候去才对。” 说着,连忙站起身来,一抹嘴上酒迹道:“且等我来算算,哪几位该去发个利市,也结一结善缘。” 心印把头一摇道:“不用算了,适才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一共九个人,却一个也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咧。” 说着又向昭业道:“我们这一去恐怕天明才回来,这镇上船上,便是全偏劳老居士维护咧。” 昭业笑道:“那还不是仗我佛力,我却无此神通咧。” 心印把头一点,又向云云和小珠道:“你两个杀孽最重,自是应劫而来,但除一二老魔头而外,左道未必全是十恶不赦的人,能以渡化为心最好,却不必一味诛戮咧。” 二人均各躬身受教,当下由心印率领了狗皮道土、铜袍道人、小珠、东方明、杨继武、大桃、云云、王玉林等共九人,一同出了大厅,各纵遁光,直上太空,云云忙和小珠把遁光连在一起道:“师姐你知道我们到哪里去吗?怎没听各位师伯叔详加说明咧。” 小珠笑道:“我只奉命和东方师哥到此地来,听候差遣,详细情形,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是到成都去救诸师叔的一位未入门徒弟,要和那八大王张献忠,和什么老神仙张全见个高下而已,你是在这里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云云笑道:“知道是知道,他那徒弟,算起来还是我的世叔,但此去不知如何下手,万一误了事怎么好咧。” 说着忽听耳畔一个细微的声音道:“你不要怕没事做,少时只看我的眼色行事便行咧,我之所以不先告诉你,是为那边的魔崽子,太过狡诈,也许到时还有变化,与其胶柱鼓瑟,转不如随时应变,好在我们这一次去的人很多,决不会误事,你但请放宽心便了。” 云云一听那声音,竟是心印,连忙默祷道:“弟子谨遵大师伯之命便了。” 说罢不再开口,一催遁光,随着众人,直向西方飞去,云程迅速,不一会忽见赤雾弥漫,便似一座极大的穹庐一般冲天而起。 心印见状,连忙传声众人,把遁光全连在一处,用四合潜形之法,一齐隐去,一面笑道:“贼巢已到,如今妖人已用赤尸魔焰,将整个成都,周围数十里笼罩起来,在他满以为有此魔焰,我等决难从太空进去,下面各处又盘查极严,万无一失,正在对孑遗灾黎大肆淫虐,如今且由我行法,潜行进去,不妨分成几路,索性闹他一个大的,也好让他们以后,知道这赤焰魔氛决不可恃,也许对这一方杀剩下的老百姓要好些。” 说着又道:“王道友可偕张纪方老弟从东方进去,杨继武夫妇可从西方下去,小珠东方明可从南方下去,那韦飞现在蜀王府,略形偏北,诸葛老弟欲救高徒可偕柳贤侄女从北方下去直奔那里,只稍费手脚便可救出。” 狗皮道士笑道:“那么你这小和尚咧,难道在云端里看厮杀,只瞧个热闹不成。” 心印笑道:“你放心,我既同来,焉有只看热闹之理。老实说,这一次的事,我是各路都策应,随便哪一位遇上强敌,全是我的事,只有比你们更忙咧!” 王玉林笑道:“能有小禅师策应,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这惊弓之鸟,虽有张道友在一起,却实在有点胆寒咧!” 狗皮道士也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这个都策应可不好管,万一有事,应援不上,那大家全得找你算账咧!” 心印微笑,把大袖一挥,那道隐形遁光,便直冲魔焰而入,转眼八人分了四下,云云只觉跟前金光一闪,忽见足下灯烛辉煌,现出一片大宫殿,耳听八音齐奏,阵阵竹肉嗷嘈之声,心知已到蜀王府上空,但不知如何下去。 忽然耳畔又听心印传声道:“你只跟定那狗皮道士下去,我这六合潜形之法,一时不会被那些魔崽子看出来,这场热闹大呢!” 接着又听狗皮道士笑道:“你随我来,只管放大了胆,对这些流寇左道也无须客气。” 再看时,狗皮道士已在身侧,两人一同从空中缓缓落将下去,足下宫殿分外明显,那乐声也渐渐转靡靡之音,片刻之间脚已落地,却是一座偏殿模样。 庭苑之中,花木扶疏,还略有山石荷池,殿上珠帘高卷,掩映着一排羊角明灯,殿外两廊下,站着好多武土打扮的人,一边却钉着四个木桩,桩似缚着有人。 两人悄悄的潜形向殿前走去,首先入眼的,是殿上一张九莲珠灯,珞璎四垂,光华四射,和一对六尺来高的大可合袍的绛烛,各冒着尺许高的火焰。 那灯烛下面设着三席,正中一席上,坐着一个戴金冠,身穿赭黄龙袍,黄面赤须的壮汉,身侧一边坐着一个宫装少女,那东边席上坐着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紫面伟岸道人,身边也坐着两个宫装少女,右边席上却坐着一个黑面虬髯,深目隆鼻,身穿褐色短衣的大汉,和一个绝俊的少妇,那少妇穿着一身坦胸露臂的怪装束。 二人正走进殿门,那正席上坐的黄面须大汉,忽然举杯大笑道:“这乐声虽然有点意思,却太乏味,哪有娘儿们的哭叫声好听。” 说着,把手一抬道:“预备下没有,还不快牵上来!” 那两廊下爆雷也似的一声答应,立刻有四个短衣佩刀武士从左边厢房里,牵出两个一丝不挂白羊也似少女来,连挟带推,赶向殿上,那两个少女,全散披着一头头发。 一到殿上,那四个武土,便两个服伺一个,各将一女挟定,面对正席,高声道:“第一对肉喇叭已经带到,请大王验看。” 那正席大汉,看着二女,点头一笑,立刻又走上两个手执长鞭的壮汉,各立二女之后,挥鞭便打。二女不禁立刻惨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异常。 壮汉立刻喝了一大杯酒大笑道:“这不比那丝竹声听了痛快吗?” 接着那两个执鞭壮汉,挥鞭更快,每一鞭下去,必然带起一片血肉,二女号哭愈惨,那壮汉却哈哈大笑以为天下之至乐,连呼酒来。 云云不由怒火中烧,便待出手,狗皮道士悄声附耳道:“你且慢着,这两个少女均系魔道中人,你不看东席上的魔崽子在行法闹鬼吗?” 云云一看,果见那玄衣道人,正在捏诀,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便见鞭下愈急,二女呼号愈烈,一会儿又将身子推转,脸朝外,再打那前面,转眼便浑身血痕狼藉,便似血人也似的,叫声渐哑。 那壮汉又把手一摆,四个武士立将二女搭了下去,又牵上两个少女来,那两个执鞭壮汉也跟着退了下去,抬上一盆熊熊的炭火,那火盆里烧着十余把寸长烧红的烙铁,仍由四个武士扶着,这一次却是分左右对面站着。 那两个壮汉,拿起烙铁,先在二女酥胸上烙去,只听得嗤嗤一声,青烟随之而起,二女立刻一声惨叫,那中席壮汉,擎杯在手,注目而视更为乐不可支,连饮数杯,那两个壮汉,又用烙铁,在二女乳头两臂上烙去,在婉转娇呻之下,渐渐一片焦黑,二女也似委顿不堪,这才又搭下去。 那中座壮汉大笑着向东席道人道:“老神仙,你这妙法真好,平日我用的肉喇叭,只三五下便了账,有的一上来,便昏过去,那真没有意思,哪有这等有趣。” 那玄衣道人忙道:“这是大王洪福,贫道不过使她能挨得疼痛,以供一笑而已,何能之有?” 那中席壮汉,又擎着酒杯,向西席男女二人道:“巴都巡察,沙妮儿宫主,你二位传的那生吸精血之法,对我也颇有俾益,如今我自己也觉得年轻得多,便干起那件事来也爽利多了,我也得谢谢你二位一杯才好。” 那黑脸汉子和奇装少妇一齐笑道:“我们从罗刹国来,多蒙八大王照拂也当得报效,只大王愿意,我们还有妙法可传,包你更为痛快。” 接着向那黑脸汉子又道:“前天孙可望拿来的那韦飞,你不是说他骨格过人吗?我倒爱他那一身好武艺,本想收他做个殿将军,谁知他又臭又硬,反不识抬举,索性拿来,容我尝尝滋味如何?” 那黑脸汉子笑道:“那家伙不但骨格极好,直到现在还是一个童身,别看他那丑八怪也似的,那一点元阳更可贵,大王如要吃他,不如先送给沙妮宫主将他元阳打尽,再由大王享用,岂不一点也不糟塌?” 那奇装少妇媚笑道:“你别这么说,我才不希罕那蠢牛一样的东西,你让大王把他脑浆骨髓心肝全吃下去,不便可以滋补吗?” 八大王闻官又大笑道:“我也不在乎那点滋补,由你采元阳,我再吃他脑髓心肝也是一样,不过闻得贵教,一切不避生人,我却要当场看看你采他元阳咧,既然如此说,把他就牵来做个下酒的东西也好。” 那少妇笑得格格的道:“在这殿上那怎么行,你要看不会到后面去吗?” 八大王摇头道:“谁耐烦再到后面去,你既不羞人,就在这殿上,搭一张小床还不是一样。” 少妇正在不依,八大王已向外喝道:“你们还不把那姓韦的带上来,老子今天要看人做戏咧,你们大家也开开眼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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