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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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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生、健驴,七个人的脑子里留下了一个极深刻的印象! 东方明珠目注何天衡的去处,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芳心不禁感觉有点怅然若失! 但,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 邙山烟叟望了东方明珠一眼道:“姑娘!我们就此动身前往吧!” 东方明珠螓首一点,道:“好!” 娇躯轻晃,身形已然纵起,在四婢簇拥中,衣袂飘飘,向山下疾驰而去! 邙山烟叟连忙伸手一挽抱定龚钰说道:“钰儿!走! “走”字才落,已挽着徒儿,掠身纵起,紧随五女身后疾驰追去! 晃眼工夫,已经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邙山烟叟走后不久,忽从五丈余外的一座荒冢后面出现一条黑影。 只见那黑影望着几人的去路,发出嘿嘿一阵狞笑后,便也掠起往山下疾驰而去! 夜,静悄悄的,沉寂得简直有点怕人! 西北风阵阵,吹刮得人身上直打寒噤!尤其是在北方,紧接着外蒙地区,在这严冬的寒夜,更是冷入骨髓,耳鼻刺痛! 今夜穹苍虽然挂着一轮皎月,洁白如银,但经那强烈的西北风,一阵一阵地吹刮起地上的枯叶,细沙飞舞,迷漫半空,那银白的光辉似乎也显得昏暗了许多! 时间是二更将近,阴山千魑谷外三数里处的一座树林中,蓦然出现了男女老少七条人影! 是些什么人?竟然成群地出现在这寒夜荒山山麓! 寻幽探胜的,真是豪兴不浅!风雅得紧。 不对!探幽寻胜应该是些自负清高的文人豪士,怎会有女人?七人中倒有五个是少女,而且那两个男人,老的是个老头子,年青的却是个只有十五六岁满脸稚气的少年,根本就不是文人,也不像是豪士! 大概是一些猎户吧?但也不像,出为七人身上虽都佩带着兵刃,但却不是适合打猎用的器械! 那么这些是些什么人呢?这不透着奇怪么! 原来这男女老少七人,乃是东方明珠和其四婢,邙山烟叟与其爱徒龚钰。 东方明珠秀目凝神在林中探视一阵之后,似颇感失望地道:“他怎么还没有到呢!” 邙山烟叟笑道:“大概也就快到了吧。” 东方明珠望着邙山烟叟,一对明澈的眸子里射出一种复杂的光彩,娇声说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大敢相信,他会真的来帮助我们?” 邙山烟叟微一沉吟道:“姑娘!以老朽判断,此人性情虽然阴晴不定,倒是个言出必践之人,而且面带正气,显然亦是我辈正道中人,只是手段稍嫌毒辣而已!” 东方明珠微一颔首正要说话,忽闻哈哈一声朗笑道:“在下一步来迟,倒累几位久等了。” 东方明珠等七人齐霍然一惊!闻声回头,月光下只见身后丈外地上,昂然伫立着一个身着玄色儒服,相貌秀逸超群,手摇折扇的少年美书生,那神情潇洒之极! 邙山烟叟哈哈一声大笑道:“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何少侠真信人也!” 不用问,这少年书生,当然就是那在邙山墓地施展神功,“乾元指功”,一指击毙武林十邪中四毒之一的蜈蚣毒叟,捕捉“百毒玉蜇”的何天衡了。 只见何天衡走近两步,俊面一寒,星目朗朗地望着东方明珠道:“东方姑娘!在下虽然出道江湖不久,但知武林信义,在下与姑娘初逢乍识,姑娘怎可随便擅下断言,不相信在下呢!” 东方明珠闻言,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被何天衡听了去,粉脸上不禁一阵臊热,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尚幸她真面目在人皮面具掩盖下,旁人看不到,不然,姑娘岂不羞煞! 背后论人是非本就不该,何况是一个初识不久之人,妄言不信,更属无理。如今又当面被人家遣责,哪还能答得上话来! 虽然别人看不到她面上的神色,但从她螓首低垂,默然不语的情态间,就可知道她芳心里的那份难过了。 忽听何天衡又转向邙山烟叟说道:“于大侠!十邪横行江湖,无恶不作,一个个均是阴凶狠毒之徒,杀之乃为武林除害,这岂能说是在下手段毒辣呢!” 说到这里,星目中神光倏射,似电地一闪即逝,神色凝重冷然地说道:“这还只不过是一个开端,从今以后,凡是十邪中人,只要碰得我何天衡手上,必杀无赦!” 邙山烟叟心头不禁一凛!暗忖道:“以他这身诡异神奇武学功力,十邪劫难临头矣!” 邙山烟叟虽也知十邪个个皆是生平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的恶魔,不过,他到底已是上了年纪的人,火性已渐退,况他生性本极敦厚,行道江湖数十年来,除非是十恶不赦之徒,从来不肯随便伤人的性命。 因此,他遂闻何天衡之言,心头怎不为之骇然! 于是,他乃抱着悲天悯人的心情,向何天衡劝说道:“十邪虽都是作恶多端的恶魔,固是应该杀以除害,但少侠岂不知感化一恶人,胜积千件善功,远较以杀止恶的力量要使人惑服么,尚望少侠多体上天好生之德,稍予新生之路!” 何天衡微微一笑道:“于大侠仁心侠肠,颇令在下敬服,异日在下手底当酌情放宽尺度,不过却要碰他们各人的运气了!” 邙山烟叟觉得这何天衡口气虽然冷傲狂放,但却是豪气干云,有一股威武不屈,令人不敢仰视的高超气质! 心中暗道:“观此人气质和其一身武学,不出数月,必能震惊当今武林,成为一般魔头的煞星,否则,必将是一代枭雄!” 想罢,便哈哈一声大笑道:“但愿这些魔头,在少侠手底一个个皆能幡然悔悟,革新向善,去恶如流!” 何天衡口中冷哼了一声道:“但愿能如于大侠所言!” 说着,忽地转脸扫视了东方明珠一眼,见东方明珠仍然螓首低垂,默声不响,知道她心里难过,心中不禁有点后悔,觉得适才的话,稍嫌有点太重了,对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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