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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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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 徐不凡主仆回头看时,通路已被一块厚重的石板封闭。至此,大家心里更加雪亮,一时大意,已踏进别人预设的网罗。 柳清风继续得意洋洋的说道:“最后一件了,请注意你们的脚下。” 三才会长柳清风是个老江湖,他之所以将全盘部署主动说出来,采用的完全是心理战法,想收先声夺人之效,瓦解敌方斗志,然后再施以奇袋,毙敌于瞬息之间。 徐不凡居中,王石娘在右前,高天木左前,丁威、毛奇分居左右后方,五个人面向四方,紧贴在一起,已将“五行雷虎阵”摆好,柳清风却故弄玄虚,久久未见动静。 双剑会长王坤元探出一张狡猾的老脸来,道:“徐不凡,你已身陷绝地,百死无生,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知趣的最好将血书、血剑先交出来,老夫与柳会长,西门堡主上体天心,或许可以赏你们主仆一个全尸。” 天叟丁威怒不可当的道:“你放屁,人在剑在,人亡剑毁,你这一套猴儿把戏去哄娃娃吧!” “轧——” 只见柳清风做了一个手势,脚底猛一虚,地上的大石板霍然分向四面退去,露出一个大洞来。 洞并不很深,约莫三丈左右,里面布满铁笋似的尖刀,刀尖呈阴蓝色,显然已涂上剧毒,一旦失足坠下,一百条命恐怕他活不了。 同一时间,柳清风一声:“杀!”飞刀!利箭!金钱镖!所有的暗器一齐出笼,从四个不同的方向,集中一点,如暴雨一般洒下。 同一时间,脚下石板一动,“五行雷虎阵”立即运作,五个人联成一体,及高速旋转起来。 旋转的速度极快,自然产生—股旋涡似的,强大无匹的力道,所有的暗器悉被这一道无形的气墙震落。 而且,旋转的方向是由下而上,愈转愈快,愈转愈高,猛地一式“炸弹开花”,五个人分别落在五个距离相等的不同方位。 糟!落地之后才发现,由于用力过猛,冲过了头,竟然落在柳清风上面的一层楼上。 彼此之间交换一个眼色,决定将计就计,目前身在五楼,立足处正是楼梯通道,左右各有—排木板隔成的小屋,当即分散开来,隐入木屋内。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立从楼下传上来,第一个登上五楼的是地堂堂主詹明秋,身边还带着四名香主。 一名香主就立在两排木屋的中间,左右一望,道:“他妈的,这真是怪事,明明见他们逃上来,怎么没见半个鬼影子。” “搜!” 四名香主奉命行事,进入两旁木屋内。 一踏进木屋,二名香主被丁威、毛奇点中穴道,如泥牛入海,没了踪迹,另二人也着了石娘、天木的道儿,没了影子。 不久,包玉刚也领着人上来了,几名香主,同样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二人向前冲了几步,目注木屋,包玉刚粗声大气的道:“喂,你们他妈的怎么了?有没有发现徐不凡,快滚出答个话呀。” 沉寂依旧,无人答言。 詹明秋骂道:“混蛋,你们只会吃饭要钱,屁事也办不好!” 包玉刚心知不妙,双笔护胸,詹明秋暗提真力,以刀开路,小心翼翼的淌进木屋去。 讵料,才踏进半步,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情形,蓦觉一缕指风袭到,麻、哑二穴已被点中,马上变成一个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木偶,被丁威,天木拖到墙角去。 终于,柳清风上来了,大声吼叫道:“詹堂主,包堂主,找到徐不凡那小子没有?伤势如何?你们在那儿?” 徐不凡倏然挺身而出,杀机满面的道:“在这儿,抱歉没有受伤,已候驾多时。” 柳清风吃了一惊,想要转身下楼,王石娘、高天木,丁威、毛奇已冲出木屋,分站四角,柳清风顿成瓮中之鳖,适才的威风早已不见,惊隍失色的喊叫道:“王会长,西门堡主,姓徐的小子在这儿!” 徐不凡脸一沉,道:“柳清风,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先走一步,王坤元很快就会赶到的。” 血剑挽起一片血红色的先幕,直往柳清风脖子上窜,柳清风情急拚命:“老子跟你拚了!” 抽出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来,奋力相抗,连劈三刀。 其实,他是个老狐狸,以进为退,以一对五,他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虚晃三刀,人已飞快退下。 蓬!蓬!丁威、毛奇连劈两掌,堵住他的退路,徐不凡跨步而上,手起剑落,卡察!卡察!两声响,先斩断他的弯刀,再次砍下他的脑袋,然后,一把抓起他的尸体,扔下楼去。 天井下面布满尖刀,柳清风立即千疮百孔,变成马蜂窝。西门堡,双剑会的人目睹此状,俱皆惊骇失借,原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却落得个极端相反的结果。一时,群龙无首,纷作鸟兽散。 徐不凡朗声说道:“王坤元、姚梦竹,别忙走,咱们的帐还没有算呢。” 告诉詹明秋、包玉刚,点穴的手法很特别,半个时辰后便会自行解开,叫他们耐着性子歇一会儿,立与丁威等四人扑向双剑会长王坤元所在的人楼。 这时候,徐不凡才发现,天、地、人三楼是三座各不相通的建筑物,这也正足以说明,何以只有三才会的人出现,而久久不见西门堡、双剑会的高手到来。 奔下天楼,本待登上人楼,神州一剑王坤元、玉剑追风姚梦竹夫妇已率众离去,剩下一座空楼。 血轿出现在江湖各地,早已不是一件新鲜事,但如出现任天子脚下的北京城,则非比寻常。 最近这几天的夜里,就有人在北京城亲眼见到血轿,而且还传出一连串的惊人血案。 先是—位江湖人物没了性命。 再是二位文官,丢了吃饭的家伙。 昨夜,有三名武将的脑袋也搬了家。 在天子脚下,徐不凡依然保留着他出道之初的老规矩先插血旗,再贴血帖,然后才登堂入室,下手惩凶,作风丝毫未改,绝不偷工减料。 接连六条命案,轰动了整个北京城,刑部总捕头马致远,锦衣卫指挥使廖九雄,职责所在,几乎动员了手下所有可以出动的人,展开全面围捕,却始终找不到血轿,自然也没有逮住徐不凡主仆。 血轿昼伏夜出,没有人知道它停放何处。 徐不凡主仆行踪如谜,没有人知道他们落脚何地。 北京城内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夜幕一降,街上便行人绝迹。 有那与徐、黄二家血案,沾上一点边的人,更是整日骇惧,度日如年。 夜,深了,街上找不到一个行人,却见一顶血红色的轿子,顶着逆风,快如奔马一般,驰骋在大街上。 不久,血轿来至一栋宏伟的府第前,地叟毛奇走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通!接连擂门三响。 门开了,探出半个头来,喊了一声:“血轿!” 又缩回去,毛奇用力一撞,已跨进去,道:“我家主人专程拜访,怎么不懂得待客之道。” 守门的是个半百老头,道:“可是我家老爷邀来的!” “我们主人是来践约的。” “践什么约?” “践血旗、血帖之约。” “好吧,容老汉进去通禀。” “不必了,我们自己会进去。” 血轿已抬上石阶,闯进府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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